晚上,阮澜烛他们几个男人已经布好了局,偷偷在徐瑾晚饭里下了骨粉,等着骨粉起效。
银月呢,生病了。
当然,她装的。她已经透露够多了。现在得体现出“反噬”。否则,“妈宝男”可不好断奶啊。看这几个男人,尤其是阮澜烛对她究竟真心到什么地步。若是为了通关利用她,那么,也尊重这个男人的既定命运吧。反之,日后可以抢救一下。
“是不是我昨天抢你被子了?”凌久时很是自责,银月浑身发烫,脸都烧红了。
“有可能啊,咳咳咳……”银月咳嗽几声。
阮澜烛指挥着:“凌凌,你去端盆水来。千里,去大堂里多找几块毛巾!”
两个男人心里也急,急忙跑了。
他们走了,阮澜烛握住了银月的手,满目担忧:“怎么回事?”
银月烧得红扑扑的脸加上水汪汪的眼:“既定程序对我的警告。我干涉得太多了。”
阮澜烛心声:怎么办,我的错。
银月气息奄奄:“我现在什么技能都没了,比人类还脆弱,还真得要你们保护了。”
“你放心,明天应该能解决了。”
“嗯……”银月虚弱地闭上了眼。
阮澜烛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凌久时端着水盆进来了,身后跟着千里。
阮澜烛放开了银月的手,他俩没什么异常,应该没看到。
凌久时把毛巾过了水,给银月擦了脸和脖子,又挽起袖子来擦胳膊。
阮澜烛想了想,对千里说了句:“把头转过去。”
千里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转了头。
阮澜烛撩起了银月的裙子。
“哎!阮澜烛你干嘛?!”凌久时这会子急了,在大腿上按住银月的裙子。
“物理降温需要擦前额、颈部、腋窝、四肢还有腹股沟,那里是大血管流经的位置。”
“腹股沟?”凌久时瞪大了眼。
阮澜烛不以为然:“你大惊小怪干什么,你,现男友,我,前男友,你看过的,我都看过,你没看过的,我也看过。”
“什、什么叫我没看过的?”凌久时脸红了,说实话,他和银月就有过一次肌肤之亲,他紧张地得要死,又笨又不知所措,只觉得昏黄的小夜灯下,他摸着亲着,脑袋都懵了,都没有完整欣赏过。
然后银月有点嫌弃他的笨拙,一翻身,居高临下。
再后来,他没多久就不争气地投降了。然后,就被踹下了床。
说起来,真的是有没看过的。
看着凌久时爆红的脸,阮澜烛打开了他的手,麻利地掀了裙子,给银月上上下下好好擦了一番。
雪胖子调侃:“主人,我看阮澜烛就是想在凌久时面前炫耀一下。他明知道你又不是单纯发烧,还搞这样退烧的方法做什么?”
“是的,他就是这么想的。”
小千里早就捂着耳朵钻到了被子里。妈呀,这是他这个宝宝能听的吗?他虽然对月姐姐只有仰慕敬佩之情,但是,这两个大哥的对话很难不让人联想啊。罪过,他不能亵渎月姐姐,还是把耳朵捂上,非礼勿听!
凌久时和程千里一床睡了,怕挤着银月。半夜的时候,黎东源做贼似地推门进来,他们没锁门。因为之前徐瑾来开过两次门,他们都锁着,这回他们堵她不会来开。
而凌久时和阮澜烛都担心银月,根本睡不踏实,黎东源一推门,他们就醒了。于是,拉起睡得昏昏沉沉的千里跑了出去。
银月掀了掀眼皮翻了个身,继续睡。当然,这几个人蹑手蹑脚回来的时候,凌久时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三个人还稍稍讨论了几句“好可怕”之类的。
第二天,导游又带着众人去博物馆了。
银月全程不长脚,凌久时背着上山,他累到气喘吁吁的时候,阮澜烛光明正大接过来公主抱。鉴于她完全一副病央央的样子,其他人也没说什么。
博物馆的屋顶上,徐瑾被绑着押了上去。因为一大早,几个男人就先下手为强,趁她还没醒,绑了个结结实实。
姐姐出现了,整一副鬼新娘的装扮,还没了腿,吓得一群人直哆嗦。不过,姐姐再恐怖,都是善良的,不愿意与妹妹同流合污,将长得像阿辉的凌久时留下来,还展示出了门,钥匙也给他们了,并且与妹妹厮打着掉下了屋顶。
一群人趁乱跑出了门。门关上的一瞬间,时间定格了。
银月从空中落下来,居高临下看着跌落屋顶的两姐妹。
重新夺回自己人皮的姐姐忽然醒了过来,对着银月磕了一个头。
“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银月眼皮挑了一下,“你妹妹的生死你来决定。”
徐瑾看了看已经不能动的妹妹,叹了口气:“那么请求天神让时光倒流,回到阿辉上山的时候,让他不要走那条路,让我们不要遇见他,这样,他也不会死,而我们姐妹俩,也不会这么悲惨。”
银月恨铁不成钢:“你知道你妹妹本心如此,就算没有了阿辉,也会有阿猫阿狗,你又怎么知道你们不会重走老路呢?”
“我作为门神,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若是再经历一遍,就当我自己的业报了。没有了轮回,也就这么一次而已,我心甘情愿。”说完,她又重重磕了个头,脑海里浮现出姐妹俩嬉笑玩闹的场景。
银月也不想费口舌,她既然做了选择,也有了承担后果的觉悟,那便如此吧。
“徐瑾,如你所愿。”
天空撒下一片银色光芒,笼罩这座山的雾霭渐渐散去了,天空呈现出一片晶蓝之色。
山脚下的盘山公路上,有个青年正在上山,忽然,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一听,随后脸色变了,嘴里说着:“好好好,我马上回来!”就转身下山了。
此时,山道上,一对姐妹笑语吟吟地结伴上山去了。三条原本会交错的线,戛然画上了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