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白不明其中,心里倒腾忐忑不安,“所以……我还要继续这个姿势!”
他两手撑在袁青云的两侧,以防自己压在她的身上,因为,下一步,他可不能确定自家夫人究竟要如何动作,先是响亮两耳光,后面更不知是何种狂风暴雨。
袁青云伸手指堵在他的唇上,嘘声示意他不要说话。
隔壁房间悠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小声碎语。
“他们开始……了吗?真夫妻?”
“我去报告……院长。”
“再等等!”
“明年,院长就能抱上大胖娃娃咯!”
两人躺在床上凝神静听,恍恍惚惚间听得这番言语。
赵月白瞬间面红耳热,原是自家二叔不信任自己竟会短短时间,不经他同意,娶了女人,以为自己有何计谋,确认夫妻关系真伪。
袁青云伸手推开赵月白,让他在床榻里侧躺着,自己起身站着。
赵月白双手枕在脑后,想要看着她如何操作,耳边传来不堪入目的词汇,“夫君,再……再快些,我……我还没到!”接着是她在床榻蹦蹦跳跳,弄得床板之间嘎吱作响。
他一下瞪圆眼睛,看着面前女子欢脱模样,震惊不已。
穿着繁重服饰的袁青云累得气喘吁吁,朝躺在床榻,好整以暇看着她的赵月白伸手过去,一把将他拉起身来,附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语:“现在到你跳了,像刚刚我那般状态。”
“我……我也要那样言辞!”赵月白倒是羞涩眼神。
袁青云坚毅目光,仿佛正气凛然的判官,肯定点头,“加油,我先休息会再战。”
赵月白轻扯嘴角,“还要再战!”
扭扭咧咧晃动着动作,床板小声发出,躺在床榻的袁青云开始鼓励一番:“对,夫君真棒!就这样,再加大幅度。”
赵月白豁出去了,既然自家夫人这般放开,自己又有何不可,随即对视一眼袁青云,“夫人,夜里,你这边般生猛,着实让我身体有些招架不住,我们慢缓动作!”
袁青云见赵月白放浪形骸起来,床板碰撞产生的幅度之小,翻了个白眼,兀自感慨:这男人如此虚弱,他承受得起吗?要不,换个男人!
“你行不行啊?力度不够,要不,换人来了!”袁青云休息够了,站起身来,附耳在轻轻跳动的赵月白耳边,说完开始蹦哒。
“换人,你要换掉我吗?”赵月白蹦跳间袁青云小声耳语断断续续飘进他的耳中,看见穿着喜服卖力蹦跳的袁青云,不觉喟叹:呜呜呜……白日里的娇嗔荡然无存,夜里竟这般勇悍扑击,无论缠绵细雨,还是狂风暴雨,我都招架得住!
他跟着一同剧烈蹦跳起来,屋里传来床榻嘎吱作响,徒留两人感受着缠绵情韵。
忽然之间,“轰隆”一声,木板接触地面产生暴烈巨响,两人面面相觑,袁青云眨巴纯真眼眸,轻声细语:“好像……我们太卖力了……床都榻了。”
“是这样的道理没错,他们应该走了,没有监视了。”
赵月白率先出了床榻,伸手牵出还在歪斜床榻的袁青云,又把被子抱出,铺在地上,“得了……暂时只能先睡着地板上了,明天我买个新的。”
袁青云点点头道:“得买个扎实点的。”
她去柜子里翻出一床新棉被,坐在椅子上,将被子铺盖在身上,轻轻吹熄烛火,“睡了,明天还得早起。”
徒留赵月白在黑夜中静谧,索性躺在铺好的棉被上,看着坐在面前椅子上的袁青云,“你这样,明天起来,身体还受得住吗?”
窝在椅子里的袁青云身体僵直,诚实回答:“是不舒服,受不住也得受。”
赵月白摸黑起身,一把打横抱着袁青云送在地铺上,“你睡这面,我睡那里。”
赵月白说完起身回到歪斜的床榻上躺起。
袁青云扯着被子,有些担忧看向床榻,“呃……睡那里真可行吗?”
“有什么不可行的,这床只是歪了,又没坏掉,还能……睡啊——嗯昂。”
“轰隆——”
赵月白跟着完全散架在地的床榻与地面来了一个坚实碰撞,摸着还来不及反应的腰肢,脸上五官扭曲。
“你……要不来这儿睡吧!这铺好的地铺还挺宽敞,睡三个人不成问题。”
“睡什么三个人,除了我俩,你还想第三个人一起睡!”
赵月白从散架床榻起身,走到地铺,缩入被窝。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躺那边我躺这边,中间多宽敞,还能睡好几个呢!”袁青云越解释越混乱。
“嗯……知道了,你怎会知晓这么多夫妻房事?”赵月白直截了当询问。
“呃……你知晓的,我们夜间搜查,总会撞见不该看的东西。”
“好了,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赵月白轻扯嘴角,微微一扬,睡在地铺边缘,缓缓进入梦乡,今天忙忙活活,确确实实疲倦不堪,倒头便睡。
第二日一早,推门进来的洗漱丫鬟看着打着地铺,抱在一起相拥而眠的赵月白和袁青云,默默退出新房,在外守候。
听到关门声响的袁青云和赵月白迷蒙着眼皮,猛然睁开,发现在对方怀里。
赵月白眉眼溢出浅浅微笑,袁青云连忙起身,看去赵月白,发现他的闭眼微笑,抿唇思考:看来昨晚睡得很好,还在美梦之中了,就不叫醒他了。
扭头一看,散架在地的床令她扶额无奈,看来府里要传出一番闲话。
赵月白佯装刚刚清醒的状态,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招呼一声:“夫人,早!”
他寻着袁青云的视线看去,七零八落的床板散乱一地,“别担心,待会我就让人换个坚实的床。”停顿一下,看出袁青云的忧虑,继续说道:“放心,府里的下人不敢在外谣传。”
“嗯。”袁青云点点头,眸中惴惴不安的伤情一扫而空,毕竟已嫁作人妇,这些都是寻常事情,赵月白也会吩咐府中之人,不要在外谣传。
“进来吧。”
赵月白见状,把守在门外的丫鬟叫进屋里,两人洗漱换装一番,便去向长辈二叔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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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
“二叔好。”
“嗯……这就是我子侄心心念念,专情不一的侄媳妇,我可好好瞧瞧。”
王者也接了袁青云递来的奉茶,拿来一个厚实红包交在她的手中。
“可要好好看管我这子侄,虽说表面温文尔雅,心底里可藏着不少小心思。”
袁青云温婉笑着,回应王者也得叮嘱,“是,二叔,我一定严加看管月白。”她深情望去赵月白。
赵月白回以同样款款眸光,嗔怪王者也,“二叔,你也真是的,哪有当面说坏话的。”
“行,改日,我背地里一件一件偷偷给我侄媳妇说你小时候做过的坏事!想听吗?侄媳妇。”王者也温柔对着袁青云说话。
袁青云了然点头,配合一番,“好啊,二叔。”
两人请安叙旧过后,到了离开时间,两人一同往外走到门口,赵月白被王者也叫回来交代几句,袁青云站在不远处浅浅一笑,虽能看着两人对话,但是却听不着声音。
“我说你啊,这才新婚初夜,也得悠着点,都给我把床榻整得散架不堪,你不顾自己,也得顾着人家小姑娘的身体啊!”
“是……二叔。”
赵月白冻住神情,轻轻附和一声,微笑朝门口乖乖等候的袁青云走去,牵起她的手往自己屋子返回。
袁青云回眸礼貌一笑,颔首告别房间里慈祥和蔼的王者也,任由赵月白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
现在,在外得演扮好恩爱夫妻的戏码,要做到赵月白所说的如胶如漆,难舍难分的状态,袁青云还在努力提升演技阶段。
待出了王者也所住庭院,袁青云松开赵月白牵着的手,自然垂下,侧眸问去,“刚刚二叔说了些什么?你表情不是很好受的样子。”
“我有不好受吗?二叔说了让你严加看管我,他们这样说我可开心了,这么多年,可算有人来看管我了。”赵月白轻轻笑着,内心潜藏语言:这样的话,更能坐实我们夫妻甜甜蜜蜜,情意绵绵的关系!
“我看你是皮太过芡实,才能引得二叔这样教导,怪不得他说你表面温柔,内里隐藏心思。”
“怎么你也贴脸这样说我,就不能背着点嘛,我心里可会难过一番的。”
赵月白假惺惺神情伤心的模样,摸着自己的胸膛佯称:“哎呦呦,我的小小心口着实受不住这样的言语敲击,我需要人慰藉爱抚。”
“表哥,你心口不舒服,许是压迫太久造成的,休息一下就行,不过最近是有什么压在心口呼吸不畅吗?还是要注意一番。”
宋绵绵忽而从长廊拐角现出,恰巧听到赵月白心口不适,便开口说道。
袁青云看着赵月白难受的表情和宋绵绵正经的解释,不由蹙眉抿唇,移动目光探去赵月白的心口观察。
白日里赵月白定是站着、坐着或是行走中,如何有东西压迫得了,也只有夜间的时候,可这几日夜间赵月白大多时间陪同自己身边,就是入寐,也是独自一人。
想到这些,袁青云忽然怔住,昨夜,赵月白却是和自己睡在一起,而去今早起来,自己貌似靠在他的心口,所以,这是自己压迫着他心口产生的疼痛。
“想起来了吗?”宋绵绵一旁询问。
袁青云登时脸刷刷红了一片,呐呐作语:“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下次注意就行了,我一定看管好你表哥的,绵绵。”
她说完牵起赵月白的手往屋子里赶去,赵月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夫人,这是主动牵我的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