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廉呆愣住了。
“我师父?”
“我师父从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回来了吗?”
黄主任点了点头。
“那不然呢?是你师父让我过来找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
黄主任的话还未说完。
便走进来一位穿着制服,人高马大的中年男子。
男子的两鬓已经发白,但走起路来十分的硬朗,气派十足。
李斯柏心里想着,真的是坐不住啊,从办公室出来自个儿找上门来了呢。
陆之廉还是很难相信眼前的事情,以至于发出的质疑声音都很小。
“师父..您...”
“魏署长您来了...”
“我这就准备把小陆带去您办公室呢..”
魏署长进屋后,没有看陆之廉,更没有看黄主任。
而是把目光锁定在了李斯柏的身上。
用着雄厚的男中音声问道。
“这会议室怎么还黑灯瞎火的,你们在做什么?告诉我。”
“这位是?”
“为什么会在我们的会议室里面?”
李斯柏心里想着这只老狐狸,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还这位那位的,哪位啊请问?
我是谁你能不知道吗?
刚刚在办公室里面跟何祝琼通了那么久的电话,都把自己的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了。
不吃大蒜但是装蒜是吧。
但李斯柏现在也是个老场面人了。
他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泛起了神秘的微笑说道。
“魏署长,您是贵人多忘事啊,距离我们上次见面,还不到一个月呢。”
顿了一下后,他又补了一句。
“说起上次,我可是跟着葡晶集团的董事长何小姐一起过来的,魏署长想起来了吗?”
李斯柏故意提到何祝琼的名字,是在点他呢。
魏署长也是个老演员了,演技还算得上可圈可点的那种。
他猛的点了一个头。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是见过,的确是见过。”
“叫什么...李先生是吧?”
李斯柏微笑着点了点头。
演,静静的看着你演下去。
“我没记错的话,李先生可是何小姐的好朋友呢,是吧?”
魏署长在“好朋友”三个字上特地加了在重音。
这句话也是魏署长故意说的。
李斯柏的心里只想呵呵。
不论你这只老狐狸说什么,我都能应答的上来。
不仅答的上来,还要让你心底直发慌直发凉。
李斯柏神情十分自然的回复道。
“好朋友应该还谈不上,毕竟像我这种一不开公司,二没什么产业的小人物,何小姐那种地位的人怎么会和我是好朋友呢?”
“我单方面的说跟她是好朋友也不行啊,这事得人家认可啊。”
“小时候妈妈就经常和我说,只有相同地位,相同阶级的人才会有共同语言,才有可能成为好朋友。”
“至少,像魏署长您的这种身份,何小姐努努力的话,是有希望和您成为好朋友的。”
李斯柏现在说话的高超之处。
就是先捧再踩,没有说魏署长配得上和何祝琼做好朋友,而是反过来说,更为高级。
魏署长这个老演员连忙摆了摆手道。
“李先生这是哪的话啊,都是给国家效力,为人民服务,哪有什么地位什么身份可言。”
“我们也是人民的公仆嘛。”
紧接着,他又赶忙补上一句。
“并且吧,我跟何小姐也确实不怎么熟。”
最后这句话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呵…..
李斯柏又怎么能放过他让他好过呢。
“啊?你们不熟吗?”
“上次何小姐来廉署捞我的时候可是都跟我挑明说了呀,她说她跟魏署长的私人交情很深的,是非常好的朋友。”
这句话让魏署长冒冷汗了。
李斯柏才是个神级演员,丝毫没有表演痕迹。
又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
“现在看来,可能是何小姐打肿脸充胖子说的话吧。”
“不重要不重要….”
魏署长尴尬的笑着,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陆之廉彻底忍不住了,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直愣愣的,眼珠还布满了红血丝。
像极了一个人信仰崩塌时的状态。
“师父,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您,您为什么着急赶回来了?”
魏署长心烦意乱着呢,怎么会想回答陆之廉这种弱智的问题呢。
他破防的大喊,把会议室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有外人在的时候喊魏署长魏署长,喊什么师父?”
随后他用着并不太友善的眼神看向陆之廉,这是他进屋后第一次正眼看自己的徒弟。
语气十分气急败坏的说道。
“还有,你是听谁说了还是哪只眼看到我着急赶回来了?”
陆之廉本就是个敢爱敢恨的直爽之人,事到了面前,他也不怂,更不可能狼狈为奸。
他现在只想搞清楚李斯柏刚刚欲言又止的想说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明天是最重要的一场会议,你不参加了吗?”
这时候魏署长冷静了几分,声音减少了一些分贝说道。
“我和那边说过了,请假。”
随后下一秒,他又吊起了嗓子提高音量大吼道。
“也真的是奇了怪了。”
“我参不参加会议,需要和你汇报吗?”
聊到这里,再结合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陆之廉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
他继续面无表情,情绪上毫无波澜的说道。
“缺席这么重要的会议,应该是有很要紧的事情吧。”
魏署长再一次气急败坏的大吼道。
“陆之廉!我看你是真的想造反了!”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
“你到底要问什么?”
“问出来!”
陆之廉已经眼眶发红,面部肌肉在微微的抽搐。
只是看不见他的心脏,如果能看得见的话,他的心脏此时此刻正在一片片瓦解,一层层崩塌...
在一旁半天没说话的黄主任也看不下去了。
他拍了拍陆之廉的胳膊。
“小陆啊,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你看魏署长也在着急的问你呢。”
陆之廉刚刚只是面部肌肉颤抖,现在已经是整个身子颤抖了。
像极了机械舞舞者。
他的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慢慢聚集,烧的他浑身难受。
“师父,你想知道我想问什么,对吧?”
“那你听好了。”
“我想问你的是。”
“是不是因为何祝琼的事。”
“你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