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希没有言语,直接将婚纱的束带用剪刀给剪断开了。
向绾绾慌忙捂住胸口,生怕婚纱滑落。
可惜,上半身保得住,下半身却难逃一劫,金玉希沿着腰际一刀切下,婚纱顿时裂成两半。
“啊!!”向绾绾手忙脚乱也无法抓住婚纱,两条腿光溜溜地露了出来,显得十分滑稽。
她委屈地藏在周言珩身后,可怜巴巴的撒娇道:“周总!!”
周言珩眉头紧锁,不理解金玉希的真正意图。
明明不久之前她还满心期待着与自己举办婚礼,然而这个月却突然像疯了一样提出分手,甚至辞掉了周氏集团的工作。
“够了!”
周言珩抓住金玉希的手臂,“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放开。”金玉希眼神冷若寒霜地瞥了周言珩一眼。
周言珩问道:“是因为要你陪王总吃饭的事吗……”
“啪——”金玉希反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她没留半点余地,那一巴掌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回响。
堵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是通畅了!
金玉希掏出周言珩求婚时给的钻戒,拽过向绾绾的手臂,直接往向绾绾的无名指上一套。
她的指头比向绾绾的小了足足两圈,戒指硬是挤进去,疼得向绾绾直叫唤。
向绾绾想挣脱金玉希,却发现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己指节处的皮肉被戒指压得破裂出血。
“金玉希,你疯了吧!”她那清纯无辜小百花的形象再也维持不住,疼得大声喊了出来。
周言珩也从这一巴掌的震撼中回过了神来,但金玉希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看着她拿起玄关处的手机,手机竟是开启录像模式的。
换句话说,刚刚向绾绾婚纱被毁的尴尬样,还有他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全被拍了下来。
“我说的辞职跟分手,全都不是开玩笑的。”
金玉希收拾了两件衣服扔进行李箱,到门口才转头对周言珩说:“不想成为全城笑柄就早点把婚礼取消了。”
周言珩想追上去,走到了门口才发现自己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
他从未见过金玉希对他这种态度,以前的她在他面前总是温顺听话,善解人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得好像对一切都无所谓。
助手李茂拿着衣服进来,“周总,要叫人去找金秘书吗?”
“不必了,”周言珩穿上西装,沉默了一会说,“她可以去的地方也就那几个,找什么找?”
金玉希毕业后就在周氏集团工作,这些年除了安然以外,她没有别的知心朋友,家人那边,更是少得可怜。
“按照金秘书的尺码,重新定制一套婚纱。”
取消婚礼自然是不可能的,周言珩坚信,很快金玉希便会回来恳求他。
金玉希确实是无处可去了,离开璞誉苑后,她只好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下。
不知怎么,下半身疼痛难忍。
可能是昨晚……
那个狠心的男人楚宴,开始时半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金玉希泡了个澡,发现自己还在流血,心里又忍不住把楚宴数落了一番。
一觉醒来,血量非但没减少,似乎还隐隐有增多的趋势。
应该是那个来了吧。
金玉希的经期一直不稳定。
她在楼下买了一包卫生巾,随后联系了房屋中介,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到底是找到一个还算不错的住处,在二环外,靠近东二环的商务区,一间带客厅的小公寓。
在周氏公司工作的这几年,金玉希存了点小钱,但那些积蓄只够她不上班撑个两三年的。
实在是太过天真了,这么多年她一心只想帮助周言珩在行业里站稳脚跟,每当他提出要给她加工资时,她总是为了维护他在公司员工心里面的公正形象,婉言拒绝了。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傻得没救了。
金玉希的肚子依旧疼得厉害,体温似乎也开始往上升。
她在样品房里勉强打了个盹,却发现情况丝毫没有好转,出血量反而增多了,头也晕晕乎乎的。
这些症状不太像月经来潮的表现。
金玉希终于觉得事情不妙,连忙叫了出租车前往附近的一家医院。
眼看就要走进医院的大门了,她却突然感觉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昏厥前,她仿佛瞥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孔。
“楚……”话音未落,她就像断了电一样失去了知觉。
楚宴一把接住了倒在怀中的女人,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这时刚好有一位护工推着个轮椅经过,热心地上前询问:“怎么了?需要轮椅吗?”
没等护工说完,只见那个高大的男子一把将纤瘦的女人横抱起来,直奔急诊室而去,留下穿着西装的男子呆立原地。
“我的轮椅难道不比他那两条腿方便?”护工对着西装男打趣道。
西装男郭义尴尬地笑了笑,急忙追赶楚宴,“少爷,您慢点!您刚退烧不久,千万别再跑一身汗出来!”
楚宴没理会杨助理的话,转而向急诊科医生询问:“她这是怎么了?”
急诊科医生做了一系列基础的检查后,皱着眉头说:“发烧。”
“只是发烧?”
楚宴望着金玉希苍白的脸色,连嘴唇都几乎没有血色,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发烧。
医生不满地咂嘴,然后将一支水银体温计递给了楚宴,“夹在她的腋下。”
楚宴:……
“怎么?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医生低声嘀咕着,“不是女朋友你还那么紧张?”
医生收回体温计,说道:“那让我来吧。”
说着便要掀起金玉希的衣服。
楚宴按住了医生的手,他那清冷英俊的脸上显得异常认真,“我来。”
从医生手里接过体温计,楚宴面无表情地抬起金玉希的手臂。
出于礼貌不看,他甚至扭头避开视线,除了掀起衣角外,他的手也很绅士地完全没有触碰到金玉希的肌肤。
这家医院的急诊科设备确实简陋,居然还在使用老式的水银体温计。
几分钟之后,医生示意楚宴取出体温计。
“哇!”医生一看,已经到三十九度了,快要把人烤熟了。
“先验个血,检查一下是否有炎症。”医生开具了单据,递给了楚宴。
楚宴正拥着金玉希,无法抽手,一旁的助手杨立刻接过了单子,准备去交费。
身为一名合格的助手,嘴巴得紧闭,尽管……他内心极其好奇,这位名叫金玉希的女人究竟有何能耐,能让他们家少爷给亲自抱着来医院,并且还显得格外焦急。
他跟随楚总六年之久,从未见过少爷对任何女性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