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哥呢?”金玉希四处望了望,没见周言珩的人影。
周欣欣回说:“好像有位大人物要来,我哥刚得到消息,去接人了。”
“要么找酒店员工……”金玉希的话还没说完。
周欣欣抢着说:“我还是不太放心别人,小希姐,你能帮我去拿一下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金玉希再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毕竟以前周欣欣也没有少帮过自己。
“好吧,”金玉希问,“哪个休息室?”
周欣欣给了房间号,道:“我在306号房间化妆,你直接送到306就行了。”
金玉希应了一声,心想如果真有啥猫腻,她也逃不掉,还不如亲眼去看看。
晚礼服放在三楼,金玉希进电梯时,正好遇到向绾绾从电梯里面出来。
她步履匆匆,出门时不慎撞到了金玉希,手里提的晚宴包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金玉希好心弯腰帮忙捡,却被向绾绾一把抢了回去,说:“我自己可以!”
金玉希留意到向绾绾手里那块黑绒布,猜到里面应该是包着手镯一类的东西。
“还挺宝贝的嘛。”金玉希说着,从她的身边挤进电梯。
休息室门是密码锁,周欣欣提前告诉了金玉希密码。
金玉希输完密码,拎着晚礼服直朝着306房间。
这时候,周欣欣刚完成妆发,公主头配上闪亮的妆容,看起来既青春又亮丽。
明明和周言珩年龄相仿,却显得比周言珩小好几岁,看着就是家里宠着长大的。
“真是辛苦你了,小希姐,”周欣欣站起身给了金玉希一个拥抱,道,“这么贵的晚礼服,我都不敢让别人拿,幸好有你在!”
“生日快乐,”金玉希礼貌地笑着,“这么贵重的礼服,可怎么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服装助手身体不舒服嘛,我也没有办法,”周欣欣微微叹了口气,“妈妈原来说要多派几个人过来帮我,但你清楚的,我一向不喜欢被人伺候,因此人手就不够了。”
周欣欣拉住金玉希的手,道:“你先坐下休息会儿,等会儿咱们一块下去。”
今天是周欣欣的生日派对,她待会儿肯定会和父母一同亮相,说不定还有周言珩。
要是金玉希和周言珩没分手,一块出场还说得过去,但现在……算了吧。
趁着周欣欣换衣服的空档,金玉希直接下了楼回到了宴会现场。
原以为周欣欣非让自己送的礼服有什么特别用意,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她已经赴约参加了周欣欣的庆生会,并且亲自向寿星说了声“生日快乐”,看来没别的理由再待下去了。
金玉希正打算悄悄开溜,不料这时,周氏集团的二把手,杨唯,喊住了她。
杨唯年过五旬,头发多半已斑白,但身形保持得宜,显得温文尔雅。
金玉希对他印象一向挺好。
“金秘书。”杨唯手持红酒杯走近,递到她跟前。
金玉希不好当面拒绝,接过后道:“多谢杨董。”
“别客气,”杨唯说,“我听了总裁办的同事讲,你已经请了将近半个月的病假?”
原来周言珩对外是这么解释的。
金玉希坦白说:“不是病假,我是离职了。”
杨唯是周氏集团中唯一的一个非周姓的股东,早年与周言珩的父亲周建平共同创办了周氏。
因大部分启动资金出自周建平的原配之手,这些年杨唯在周家颇受掣肘。
按周建平的布局,周言珩从十八岁起就参与管理周氏,父子俩这些年来一直寻机排除杨唯。
杨唯人品厚道,在公司不乏支持者。
金玉希先前属于周言珩阵营,与杨唯立场相对,两人少有交集。
“怎么忽然辞职了?”杨唯关切地询问,“是小周总的决定?”
“不是。”金玉希挂着笑容,手中的酒却未曾浅尝。
在摸清杨董意图前,她不想轻举妄动,只淡淡地说:“有些累了,打算想换一个环境工作。”
“真是遗憾,”杨唯叹道,“小周总做事急躁,没了你在他身边,恐怕早晚得出大乱子。”
金玉希笑道:“您太过奖了,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职员。”
“这话太谦虚了。”
杨唯又说:“听说最近你不在的这些天,总裁办乱成了一锅粥。”
话音刚落,现场灯光骤暗,随即一束灯亮起,聚焦于旋转楼梯。
周欣欣立于光柱之下,身着白色的抹胸鱼尾长裙,身姿曼妙尽显。
她含笑缓缓步下楼梯,本应是万众瞩目的时刻,却不料突生变故。
一个不知从哪冒出的熊孩子,冲上去踩住了周欣欣的裙边。
周欣欣险些摔倒,靠着栏杆才站稳,更糟糕的是,因之前的拉扯,她的礼服突然开线。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抹胸晚装侧面裂开。
“啊!”她惊呼一声,慌忙捂住裙子。
向绾绾见状,迅速抓起桌布奔去,为周欣欣遮挡走光之处。
主持人这才反应了过来,指示灯光师熄灭了追光。
现场议论纷纷。
“这也太难堪了吧!要是我,绝对没有脸见人了。”
“刚才那个快速反应的红衣美女又是谁啊?”
“那熊孩子哪来的?好像在哪见过。”
“周家的小少爷周君彻,你不认识?就是周欣欣的母亲刘敏嫁入周家后,给周老爷子生的小儿子。”
“也太淘气了,怎么可以踩姐姐的裙子呢?”
“听说周小姐那件礼服花了二十多万呢,怎么好端端就开线了呢?”
金玉希在一旁,耳朵里溜进了这么一段八卦闲聊。
正说着,周家的老当家周建平带着夫人刘敏闪亮登台。
一身酒红旗袍的刘敏瞅见这情况,哎哟一声,急忙上前扶起周欣欣,追问:“这是咋回事呀?”
周欣欣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周建平脱下西服,递给了刘敏。
刘敏给周欣欣披上,关切地问:“没事儿吧?”
话音未落,也不等周欣欣回话,转头就狠狠瞪了儿子周君彻一眼,“君彻,你干嘛踩姐姐裙子?”
八岁的周君彻,嘴里叼着棒棒糖,一边舔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踩着裙子荡秋千,挺好玩的嘛。”
一副被宠坏了的小少爷模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