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这些年头一遭,纯粹为了玩乐的旅行,心里那叫一个难得的轻松自在。
可这轻松劲儿没撑过半天,在出门的当口,偏偏撞上了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个人。
“金秘书!”向绾绾一见面就冲金玉希深深鞠了一躬,跪倒在地喊着,“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求你宽恕我吧!”
金玉希压根不想理向绾绾,想绕过她奔电梯去,谁知向绾绾脸皮厚得惊人,竟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哭诉道:“周家人把我那套周总送的房子收了回去,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对此金玉希一点也不惊讶,那房子首付是周言珩掏的钱,虽说产权写的向绾绾名,但他们之间没签赠予协议,意味着只要周言珩愿意,随时都能把房子收回去。
向绾绾在周言珩交往过的所有女伴里,年龄最小,也是最没脑的一个。
金玉希不同情插足自己情感的小三,只冷冷回应:“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向绾绾早已陷入绝境,来找金玉希实属一线希望,看金玉希这般冷酷,她心中紧绷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断了。
只见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仿佛要跟金玉希同归于尽。
没等金玉希反应过来,向绾绾已掏出利器顶在了金玉希的颈间。
“是你们要逼我这样做的!”向绾绾眼眶泛红,目光狰狞。
金玉希放下了行李,这种时候不敢硬碰硬,因向绾绾握着利器的手抖个不停,稍有偏差就能割破动脉。
“你想怎样?”金玉希冷静问道。
向绾绾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命令道:“签字!”
金玉希接过展开一看,纸上写着。
本人金玉希承诺,不会再追究向绾绾关于礼服的赔偿事宜。
就这样?
金玉希二话不说,提笔签下了名字。
向绾绾没想到金玉希会如此合作,持械的手居然不抖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脑子疑惑。
为什么她这么爽快便签名了?
就这么怕死?
不太像金秘书的作风啊!
正当向绾绾百思不解之际,电梯门豁然开启,楚宴手提一个精致礼盒走出。
见到金玉希颈上的威胁,楚宴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变得冷峻刺骨。
来的真是时候。
金玉希望向楚宴,心有余而力不足,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
向绾绾被突然现身的楚宴吓得一惊,持械的手又开始颤抖起来。
金玉希倒吸一口冷气,心想向绾绾年纪轻轻的,难道得了什么帕金森不成。
“别紧张,”她安抚向绾绾,轻声细语,“字我签了,咱们能不能先将那个放下?”
开始时,向绾绾打算是强迫金玉希签完字就离开的,但眼下楚宴出现了,他可以作为金玉希的见证人,如果他报警怎么办?
向绾绾陷入了绝境,脑袋里像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金玉希劝解道:“放开我,现在还来得及。”
“不,太晚了,”向绾绾眼眶泛红说着,“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年轻……”
“你不懂!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向绾绾失控了,手中的匕首又往金玉希脖子上紧压了一点。
金玉希的颈间留下了一道血痕,顿时疼得她吸了一口冷气。
楚宴板着脸靠近,“放了人,说出你的要求。”
“别过来!”向绾绾拽着金玉希后退,仿佛手中的匕首随时可能因她的失手刺入金玉希的喉咙。
面对这样一个情绪极不稳定的对手,在没有十足把握能确保金玉希毫发无损的情况下,楚宴不敢轻举妄动。
好在他刚出电梯就已经通知了郭助理。
“好吧,我不靠近。”楚宴停在了两米之外,向金玉希问道,“你还好吗?”
只是一点皮外伤,金玉希并不娇气,但她不敢确定向绾绾发狂后会怎样。
“你先放下,”金玉希口头保证,“我发誓,那套礼服的钱不用你赔。”
“空话谁不会说,我凭什么信你?”此时的向绾绾倒是不傻了。
金玉希解释:“我不是已经签下了承诺书了吗?”
“你现在有目击者证明你是被迫签的,万一你回头反告我怎么办?”
就在刚才,向绾绾终于意识到金玉希为何签字那么痛快,因为法律上被迫签订的协议是无效的,换句话说,金玉希从头到尾就没想放过自己。
事已至此,就算放了金玉希,她也会报警告自己抢劫勒索。
与其被别人牵制,不如——干脆利落解决!
向绾绾掐着金玉希的脖子,话语疯狂,“楚宴他其实喜欢你吧?”
“别瞎说,楚总他对女性没兴趣。”金玉希当着楚宴的面毫无顾忌地瞎编。
楚宴:……
向绾绾根本不吃金玉希这套,笑言:“他若不喜欢你,怎会送你那么昂贵的礼服?难道你以为我会像周言珩那样傻吗?”
向绾绾坚信楚宴对金玉希有意思,用刀指着金玉希对楚宴说道:“我现在就要五千万的现金。”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金玉希对向绾绾说:“你搞错了,我和楚宴非亲非故,他不可能会给你钱。要么这样,我去把我的全部积蓄都取出来?”
向绾绾问:“有多少?”
金玉希认真想了想,坦白说:“也就三十多万吧。”
向绾绾惊讶地瞪大眼睛,“你给周言珩当了快十年的秘书才攒了三十多万??”
“你觉得呢?那个吝啬鬼抠门到什么程度你心里没谱?你都已经陪他了,他给你买房还只付了个首付,连赠予协议都没有给你写。我和他……”
金玉希本想说“我跟他连嘴都没亲过”,但看到楚宴探究的眼神,只好话音一转,“我跟他之间是我单方面的想法,这城市的工资低得可怜消费却高得离谱,你觉得我这一年能攒多少钱?”
金玉希说得太实在了,向绾绾信了。
“我把所有的钱都转交给你,这样一来,你至少能拿到三十万。你去威胁楚宴,可他一毛都不会给,不信你去问他,看他究竟喜欢我不。”
金玉希背着向绾绾向楚宴使了个眼色,坚信以楚宴的智慧,一定能领会她的意思。
“嗯,”楚宴无奈地点头承认道,“我对她没感觉。”
金玉希心里十分满意,果然聪明人办事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