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算我给你送了多少?”他眼角一挑,斜睨着她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这道理你不懂啊?”
“来往也得乐意才行,再说了,你给我的那些不都是硬塞给我的,又不是我自己讨的……”金玉希顶了回去。
再说了,她为什么要给总是欺负她的坏蛋送礼?送他个大白眼都算客气了。
楚宴被气笑了一声。
感情他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真是没心没肺的小家伙。
“就剩一个月,就要到我的生日了。”他忽然话锋一转,悠悠地说出口。
“这和你生日有啥关系?”她眉头紧蹙,一脸疑惑地看着楚宴。
楚宴眼睛微眯:“过生日不得收点礼物嘛?”
接着,他又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到时候我若是看不见礼物,你可得等着瞧。”
话语里藏着几分威胁的味道。
“等着瞧啥?”金玉希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头一遭遇见主动要礼物的,心里直犯嘀咕这男人脸皮咋这么厚。
楚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挑衅的笑,低沉的男声溜进金玉希耳朵里:“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金玉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想到楚宴的手段,心底就冒出一股子害怕。
楚宴瞅着她变幻莫测的脸色,仿佛看透了她的小心思,接着说:“你要是不想送礼物,那我不介意到时候你将自己当礼物打包送来,到那时候要怎么打包,几次,那可就我说了算了。”
听罢,金玉希狠狠瞪了他眼:“你做梦!”
不就是个礼物嘛?回头随便拎一样给他,堵上他的嘴就行了。
……
餐毕,金玉希窝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
楚宴不限制她的通讯,她能随意联系任何人。
想到那天餐厅直接被楚宴带走,没来得及跟安然说,便给她发了消息。
没过多久,安然的消息来了:“玉希,你现在哪里呢?楚宴有没有做什么欺负你?”
金玉希犹豫了下,心里确实是觉得楚宴有点欺负人,但那种欺负,让她难以启齿。
对爸妈说不出口,对小然也觉得不好意思。
想了想,她回复:“他没欺负我,我人现在就在别墅,别担心我。”
很快安然又回:“今晚要是有空的话,过来找我,我有话和你说。”
金玉希捏着个手机,先是犹豫了片刻,眼角余光扫向楚宴那边,然后回复:“我待会儿问问楚宴。”
安然却立刻质疑起来:“出门还得问他?还说没欺负你?!”
金玉希一阵沉默。
仔细一琢磨,上次楚宴都放她出去逛街了,那么这次自然也不会反对,顶多派几个保镖跟着。
而且,小然说有事,那就肯定不是小事,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
这么一想,她爽快答应:“好,晚上我去找你。”
安然回了句:“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
放下手机,金玉希慢慢踱步向楚宴走去。
那边,楚宴正站在一个小池塘边,一只手抓着鱼饲料,另一手拿着手机在通话中。
电话另一端,老爷子怒气冲冲地说:“楚宴,听说你带玉希去了个荒岛,她一孕妇,哪里受得了那般糟糕的环境?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后果可严重了!你自己胡闹也就算了,还玩失踪,让大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公司也不闻不问......”
老爷子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以前就不让我省心,现在还是如此,你究竟什么时候能长大稳重点?”
楚宴的语调依然轻松自在:“我说过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他朝池塘里面撒了些鱼食,接着说:“对了,你不是早就不干预公司里的事情了吗?怎么会知道我没有管公司,难不成是我小叔偷偷跟你通风报信了?”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别什么样的事都推给你小叔,你自己对公司那边不上心,还不许你小叔关心一下?若不是他这次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你这个小子干了多少糊涂事!”
楚宴嘴角忽的勾起了一抹懒散的笑:“果然没错,是他。”
老爷子脸色变得严肃,冷冷地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将公司全都交给你,可结果呢?一个月就露两次面,这个月更是干脆不去,你当公司是旅馆吗?你再这么下去,我跟你爸打下的江山迟早要被你败光,以前你是沉迷玩乐,现在是被美色迷了心智。”
楚宴挑了挑眉:“被美色迷了心智?这难道也是我小叔说的?”
老爷子随即冷哼一声:“这是我亲口说的!”
楚宴笑了笑:“那爷爷你好像对我有点成见哦。”
老爷子颇为不耐烦地回应:“你别管有没有成见,你就说你自己是不是这么干的?你这个不孝子,养条狗估计都比你听使唤!”
楚宴唇角上扬,眼中闪烁着嘲讽的光芒:“我爸倒是当了一辈子孝子,虽然人人都夸,结果却英年早逝,家里还出了乱子,按照你的说法,还真是养条狗都比做人强,做狗比做人好啊。”
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这个浑小子!不孝的孙子,居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什么家里出乱子,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楚宴缓缓说道:“爷爷,我看你还是早些回祠堂去念念佛经,有助于心平气和,免得气坏了身子,回头又怪到我的头上,就这样,挂了。”
随着楚宴的话音落下,电话那边传来了连续的忙音。
他低下头,继续喂他的小鱼。
目光落在池水中,看见了水面映出的人影,他笑着问:“这么喜欢来偷听别人说话?”
金玉希一惊,诧异地问:“你为什么知道我躲着在偷听?”
楚宴转过身,视线锁在她的身上,望着她清澈而略显迷茫的眼睛,调侃道:“心灵感应。”
金玉希皱了皱眉,她可不信什么心灵感应,眼光一转,看到了水中的倒影,立刻明白了过来,尴尬爬上脸颊,脸上忽的泛起了红晕。
她轻轻咳嗽一声,试图换个话题:“你先前是说,做人还不如做狗?”
楚宴弯下腰,靠近她,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一边笑着说:“对,最好是变成一条特别会咬人的小疯狗,那样就没人敢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