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一晃眼就到了六月底。算算日子,她来清河村也快一年了。时间过得是真快啊,她都成知青点的老人了。
清河村今年也有点儿闲钱了,许仁德早就组织者村里的壮劳力又给知青点加盖了两间房。
现在男知青和女知青屋里都各有两间,住着也稍微松散一点儿了。主要是按照这几年的情况,村里肯定还得来知青,总得给人找个住的地方吧。
说起来,如今知青点也有住的地方了,乔念念是可以不再继续借住在吴桂芬家里的。
可吴桂芬这边乔念念一个人就能独享一个屋子,住着多美啊,她才不想回去挤大通铺呢。
话再说了,她现在已经有钱了,不缺盖房子的钱。如果真的要搬出去的话,她就贴着李文秀的房子再盖两间和陆子文一样的青砖大瓦房,绝对不会回去挤大通铺的。
不过吴桂芬始终也没有提起这个问题,乔念念也就当不知道,厚着脸皮就在这边住下了。
在这边住着有吃有喝的,她单独住出去就得天天吃那些预制菜了,她不想再过回那种日子。
就在忙忙碌碌的日子里,许仁德又一次去公社领回了新一茬的知青。
这一次的数量比较少,一共十个人,七男三女,比起乔念念那一茬,也少不了多少。
还好之前知青点已经加盖了,要不,还真住不下。
今年才1974年,正是下乡知青多的时候,再过两年就基本上不会有啥知青下来了。
一样的牛车驮着一车的行李,后面跟着一群筋疲力尽的青年,从入村开始就备受人的打量。
只不过,今年,坐在路边树荫下打量人的变成了乔念念,被打量的人是那群新来的知青。
乔念念得益于她的工作,不用每天都泡在地里,轻松不少。这不,今天都有空来树荫下面陪村里的老爷爷老奶奶聊天了,顺便再逗逗村里的小豆丁们。
这一茬新来的知青和去年他们来的时候一样,进村就开始打量村里的情况。然后……然后就是满脸嫌弃和满脸的抗拒,以及想要落荒而逃但又强压下心底的恐惧的纠结之色。
乔念念倒是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这一茬新知青,帅哥美女的比率有点儿高啊。
去年他们那一批,能拿的出手的也就陆子文一个了。李文秀长得不算难看,但也顶多算的上清秀。
至于乔念念她本人,去年刚穿来的时候那副尊容,她自己一想起来就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无法接受,一点儿都接受不了。
说起来,今年来的这十个人,就有四个长得不错。
先说一共七个男同志,就有三个男同志一个塞一个的帅气。先说那两个穿白衬衣的两位同志吧。
上身都是身穿白衬衣,下面都是一条黑裤子,气质上却南辕北辙。
其中一个脸型俊阔,高鼻梁,浓眉大眼的。就是一直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
他的着装要显得比另外一个穿白衬衣的同志质量要好上许多,一看全身的衣服都是新的,版型也不错。
脚踩一双黑皮鞋,腕上还有一条手表,显然这位家境是不错的。
自从进入清河村以来,他也算是一个特例了。别人都在四处打量,只有他目不斜视,一脸认真的听许仁德的嘱咐。
脸上虽然对这个环境有嫌弃,但是很快也克制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了现实。
至于另一个,就有点儿像陆子文的代餐了。清俊儒雅,唇角一弯,就仿若让人置在春风之中,身心舒适。
只不过他的白衬衣就显得破旧许多,黑裤子也已经洗的发白,脚踩一双黑布鞋,很显然家境不是太好,他脸上倒是没表现出多少对清河村的嫌弃之色。
关键是这两人还没受过农村大太阳的摧残,还白净着呢。所谓是一白遮百丑,陆子文如今已经被阳光晒的黢黑,这两人一来,怕是陆子文的许多小迷妹就得移情别恋喽。
那个陆子文的代餐似乎察觉到乔念念的视线,扭头看向乔念念,露出招牌的笑容还冲乔念念眨了眨眼睛。
一瞬间……乔念念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她是被恶心到了,这人该不会是在对自己放电吧?他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很帅吧?他知不知道他这副样子很油腻?
乔念念从始至终只吃沈延平那一挂的,既有坚硬挺直的男人气味,又有些痞里痞气的。那双桃花眼一弯,才是真的勾的人花枝乱颤呢。
要说沈延平是青丘的九尾狐,那这个新来的知青就是来自西西域的沙狐。要说两人的共同点吧,那就只能说是品种一样。
至于这个沙狐,乔念念只能说,婉拒了哦。
乔念念都觉得自己肯定是好长时间没有见沈延平了,审美眼光都降到地平面以下了。什么陆子文的新代餐啊,她得给陆子文道歉,这玩意儿根本就不能和陆子文比。
为了避免继续辣眼睛,乔念念快速转移目光。目光锁定这次所有男知青里穿着最好的一位,也就是这次来的第三位帅哥。
哦,不对,刚才那个沙狐不算,这是第二位。
这位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公子哥,身上的衬衣和西裤显得有版型的多,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做的。
脚上的黑皮鞋擦的锃亮……不过,刚一阵风扫来卷起一阵尘土,少爷亮晶晶的皮鞋上面就蒙了一层土。
少爷很明显不悦,手中的手帕捂着鼻子。俊眉紧拧,一脸嫌弃的跺着脚。很明显这少爷没啥生活经验,农村都是土路,这不一脚下去就带起一阵土。好了,鞋面就更脏了。
这位阳光开朗大男孩类型的少爷这下就更加不悦了,看向旁边一位身穿桃红色布拉吉的女同志开口:
“静雅,这里实在是太破了,我还是给我爸打电话,让她把我们俩搞回去吧!”
这位林静雅就是这次来的三个女知青中长相最好看的一个,她身穿桃红色布拉吉,头上带了一个同色系的发箍,妥妥一个文艺女青年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