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诶呦,乔念念着实是酸了。那信封里倒出来,除了信纸还有花花绿绿的钱票。
李文秀数了数,和之前一样二十块钱,还有全国通用粮票,全国通用肉票,全国通用糖票,只不过数量不多。
全国通用的票据不好换,所以每次寄过来的数量都不多,但是每个月都有。
收起钱票,李文秀才拿起信件读了起来。这才知道这布拉吉和小皮鞋都是她姐姐李文芳寄过来的,都是沪市的新品。
收到姐姐的礼物,李文秀的话也忍不住多了一些,与乔念念和吴桂芬聊起自己的姐姐。
“我姐李文芳是县里文化艺术团的人,她虽然跳舞不咋滴吧,但是唱歌老好听了。
我姐还特别疼我,我每个月收到的二十块钱生活费,还有那些钱票,都是我姐和我爸妈们一起凑的。
你们瞧,我姐这个月还多给我买了布拉吉还有小皮鞋呢。说是沪市的新品,卖的老火爆了,也不知道多少钱。
我估摸着她这个月的工资怕是都已经掏干了,这个月又得厚着脸皮在家白吃白喝了,我妈指定揪着她的耳朵念叨她。”
说着,李文秀抓起布拉吉在身上比划。
“吴婶子,念念,你们瞧,我穿着好看不?”
乔念念……
“那啥,我承认你和你姐姐的感情很让人羡慕,也承认我现在说这话可能有点煞风景。
但是,李文秀你每个月给家里写信就一点儿没提到自己被晒黑了的事情?你现在这黢黑的肤色,被这绿色衬得……更黑了。”
李文秀承认自己有被打击到,转眼看向吴桂芬试图寻求安慰。
哪料吴桂芬也是一言难尽的神色,“那啥,文秀啊,念念不是说新给你买了布嘛,我觉得还是那个色儿更称你。”
得,李文秀心里那点儿想家情绪彻底被两人的话给搅和散了,这会儿就只剩下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小黑妞的悲催了。
乔念念见李文秀都快哭了,忍不住开口,“我在城里买了一瓶美白水,你每天沾点儿黄瓜片多敷敷,说不定能变白呢。”
“真的?”李文秀有点不相信,她咋没听过还有什么美白水呢。
当然没有什么美白水,乔念念回屋找了一个没有标签的玻璃罐子,往里灌了一瓶灵泉水。
这个份量嘛,只能说也能求个心里安慰的程度。毕竟她能保持这么白,是每天吃喝都是灵泉水,泡澡洗脸也都是灵泉水,这才有如今的功效。
可李文秀相信啊,要是没有美白水,乔念念咋能也天天干农活就是晒不黑呢?去年刚下乡的时候,乔念念可是比自己黑的多得多。
李文秀抱着玻璃瓶子,被哄好了,还不客气的和吴桂芬还有小姐妹分享了家乡的特产。
乔念念和吴桂芬对着那条倍儿硬实的大黄鱼大眼瞪小眼。
乔念念:“婶子,这玩意儿你会做不?”
吴桂芬摇头,“我也没吃过这海货啊,不过大概应该也许放锅里直接炖就行了吧。”
吴桂芬说的有点儿虚,她是真的不会处理这玩意。人家李文秀把爹妈给的东西分给他们,他们要是做岔劈了,给糟蹋了也不太好不是。
于是,吴桂芬提议道:“要不,等延平回来,咱们再吃这玩意?”
“我看行!”
乔念念也不想随意霍霍李父李母的心意,还是交给沈大厨处理吧。
下午还得上工呢,这个天不睡个午觉的话下午干活就有点难熬了。李文秀又和乔念念说了几句话,就拎着包裹回自己屋了。
晚上,李文秀给自己煮了一锅海鲜粥,美美的吃了一顿。时间还早,家里的柴火不多了,李文秀就背着背篓准备进山捡点儿柴火去。
“李知青,你也来捡柴啊?”
李文秀才刚放下背篓准备捡柴,一个男声就传来,还是李逸风。
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呢,这没有住在一个院子里都能遇到三次了,李文秀也觉得她和这位新来的李知青未免也太有缘分了吧。
李逸风已经露出招牌笑容了,“说来,李知青咱俩还真是有缘分呢。知青点儿的人不少,只有李知青最让人印象深刻。”
“我有啥好让人印象深刻的?”李文秀耿直发言。
李逸风浅笑,“从昨天到今天,咱们已经碰面三次了,这还不叫有缘分呢?还有咱们两个都姓李,说不定往上数几百年还是亲戚呢。”
“你咋不说五百年前咱们是一家人呢?”李文秀道。
李逸风被逗笑了,“说不定是呢?看在咱们这么有缘分的份上,要不交个朋友?”
李文秀自顾自的捡拾着地上的柴禾,“没兴趣。”
李逸风也没有被打击到,“怎么说咱们也是同一个大队插队的知青,大家都是同志,你不要那么冷漠嘛。”
“李同志,你再不赶紧捡柴禾,天就要黑了。”李文秀满头黑线的催促着,这人的话也忒多了一点儿吧。
李逸风咧着大嘴,蹲下和李文秀一起捡柴禾。捡柴禾是其次,和李文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才是他今天最真实的目的。
作为一个资深海王,他还是有点实力的。无论李文秀是聊诗词歌赋,还是乡间田事,他都能接上话。
这天越聊,李文秀就越觉得和李逸风相见恨晚,觉得李逸风是个好同志。
她那单细胞控制的脑壳,已经忘记了昨天乔念念还在交代她,让她一定要离李逸风远一点儿。
李逸风每天更是找各种理由,制造各种巧合和李文秀搭话。
也就是乔念念忙,李逸风现在的动作还不是那么明显,乔念念并没有发现那只沙狐已经开始勾搭她们家小白兔了。
乔念念在忙啥呢?楚飞扬又寄过来五本书。陆子文拿走一本,剩下的表示他真的无能为力。
一个月的时间,陆子文只能翻译一本,乔念念自己都能翻译四本,陆子文是有心多干点儿但是没没事啊。
乔念念也知道陆子文的速度,将其中最厚的一本丢给了陆子文,她唉声叹气的揽下了其余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