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波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双臂抱住挣扎着的鲁国栋,招手对胡玉明和刘大壮道:“马上送国栋去医务室!”
在众人的帮助下,胡玉明背着鲁国栋奔出了宿舍。
洪波回过头来虎目圆睁地道:“高跃进,你身为副班长,还是光荣的共产党员,竟然做出这般有违常理,以泄私愤的举止,真是有损一个共产党员的形象。”
“我……”高跃进对于自己刚才的行为也感到后悔,他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你刚才拉偏架的一幕,我看的真真切切,你昨天说鲁国栋是害群之马,小人之径,我看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我们军队的垃圾,你……你,你愧对了连长这两年对你的栽培。”
洪波点着高跃进的头,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高跃进,你今天的一切行径,我会向连长汇报的,你等着挨处分吧!”
警告完高跃进,洪波回头看向戚冰:“戚冰,你有哪一只眼看到鲁国栋偷东西了,我们要的是证据……好,如果今天你戚冰给我拿不出证据,我洪波就要以军纪处分你了!还有”
洪波怒视着全班战士:“你们有哪一位看到鲁国栋偷东西了?你们知道你们今天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鲁国栋是被冤枉的,那将给他以何等的打击和侮辱,你们知道不知道?”
洪波停顿了片刻,目光阴沉地道:“高跃进、戚冰,跟我到连长办公室,其余人每人写一份检讨交上来!”
办公室里,连长王贤锋和指导员于刚异常严肃地端坐于办公桌前,而面前是站着军姿的高跃进和戚冰。
“高跃进,说,怎么回事?不可有半点虚言。”于刚开口道
“是!”高跃进敬了一个礼道:“星期五的中午,我班都到食堂吃饭,独有鲁国栋一人留在宿舍,他说自已有些不舒服,那天下午也正是鲁国栋做为新兵的第一次离开营地的探亲日,可是到晚饭睡觉时,我发现老班长传给我的海贝少了三十六颗,其中不泛有虎斑贝、眼球贝、蜘蛛螺等许多珍稀物品,但是丢失的这些海贝全是小巧精致的宝贝,它们基本上都是一般大小的,我们怀疑在那天下午,鲁国栋回家时偷走了那些宝贝,后来这一结论也被我们调查取证过了,我班的战士那天下午都是巡逻边防线后双双作伴进入宿舍的,他们没有偷取海贝的时间和机会,他们都相互证明了,而我前天晚上才检查过那箱宝贝,那时还是一颗不少的!”
“那么你们当中有谁看见鲁国栋偷那些海贝了?”于刚继续问询着。
“这……没人看到,不过除了他还有谁?这么多年了,战友们都视这些海贝为我三班的传家宝,没有一个人敢独享它,自从鲁国栋来了,便有了这偷窃的事!”高跃进解释着,带着一种负面情绪。
指导员继续追问着:“那你怎么不怀疑戚冰、胡玉明呢,他们两个不也是新兵吗!”
“报告指导员”戚冰忍不住他的暴脾气了:“那天中午,我和刘大壮一同用午饭,也一起回宿舍午休的,下午训练、晚餐都是和另两个战士在一起的,直到睡觉我都没有单独行动过,这些也都经过了同志们证实的,再有,那胡玉明也一直和战土们在一起,他根本没有时间下手。”
“尽管这样,也不能说明那些宝贝是鲁国栋偷的!我们讲求的是证据!”连长王贤锋语色沉凝道:“或许是隔壁班的战友,又或许是那些另有用心的人偷的呢?”
“这……”高跃进语气明显软了下来:“可是,我还是觉得是鲁国栋的可能性大!”
于刚严重警告道:“高跃进,既使真的是鲁国栋偷的,你也没有权力对他进行恶语攻击,武力解决,你是名共产党员,要以身作则,名正言顺,作为一个老战士,应该与人为善,应该尊重同志、爱护同志、关心同志,遇到矛盾要做到善意的解决,不可凭一时气盛,盲目行事,而造成群体斗殴事件。
这次事件本来是可以调查清楚的,可你们却轻率肆意,毫无顾忌,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后果。今天的恶性事件十分严重,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和连长会做进一步调查取证的,然后决定如何处罚你,还有你戚冰,”
于刚把目光转向了一身傲气的戚兵:“刚才我们听刘大壮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你戚冰凭一时之气,毫无思想头脑,在毫无理论根据之下肆意攻击他人,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简直是庸人之举,你们先回去吧,要做深刻的检讨,明天交上来!”
医务室里,鲁国栋平躺在床上,脸色灰暗,半边脸青肿的可怕,洪波正用毛巾为他擦拭着腮边的血渍。
“班长,我没有偷海贝。”由于说话牵动了伤口,鲁国栋声音有些变调,似乎很委屈,他的眼角不断地滴着眼泪。
“小鲁,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这件事一定会调查清楚的。”洪波轻声安慰着。
军医为鲁国栋打了一个消炎止痛针,并把药放在了桌上嘱咐道:“洪班长,我们检查过了,小鲁只受了些皮外伤。这是两天的药,一天三顿,一顿一包,要让他按时吃!”
洪波自责道:“谢谢你了,陈医生,我这个班长很不称职,班里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血气方刚,一时冲动难免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他们想明白了就变得成熟了。”陈医生拍了拍洪波的肩头,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