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迅捷有速地在冰壁上固定并制成了两条高空救援索,但是每个人的心情异常紧张和沉重。
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被困者实施的冰原救援行动,也是他们自学业而成后的第一次惊险而富有挑战生命极限的一次任务。
他们明白每个人肩上的责任有多大,这预示着他们的生命将与死神擦肩而过。
吕庆隆与张国良系好安全带,并一先一后顺着冰井缓缓而下。
平台上的所有队员都凝神观望着下方,他们一个个攥紧着拳头,皱着眉,憋着气,似乎他们怕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影响到下方如履薄冰的两个人。
终于在众人的视线下,相距两米之远的吕庆隆和张国良分别收住了身形,他们垂挂在半空,好像在交谈着什么。
随即吕庆隆开始行动了,他尝试着冲刺对面的冰壁,由张国良读着表数,他猛蹬了一下冰壁斜身向着对面的冰蘑菇直线荡了过去。
当吕庆隆在瞬间返回时,张国良报出了所用的时间:“到达冰蘑菇用了两秒多,超时了,再来!”
“我目测到了我距被困者有一米之远的距离!”说着,吕庆隆拽着升降绳又下降了大约一米左右的距离,他收神提气又一次猛蹬冰壁跃向了对面被困者所居的冰蘑菇,这次他不上不下正好触摸到了被困者的衣服,同时上面传来了队员们的轻呼声,这意味着距成功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吕庆隆又经过了五次的飞荡,每一次的时间都被准确定格在了两秒上,张国良打了一个手势,两个人眼中冒出了火花。
“现在该你了!”吕庆隆打着手势,用炽烈的眼神鼓励着张国良。
而张国良不负众望,在经过七次来回飞荡之后,把从离开冰壁到触摸到冰芽上的飞跃时间稳定在了三秒之上。
在吕庆隆和张国良悬吊在空中,做了一次深长的计议,又经过二人商酌之后,他们得到了统一理念,那就是:在张国良割断被困者的吊带之际,吕庆隆必须准确无误地抓住严立诚教授,也就是说张国良提前一秒钟荡向冰磨菇上方的冰芽而且在这一秒钟内必须不失毫厘地割断吊带,以使吕庆隆的救援及时顺利地进行。
形势不容乐观,但是在吕庆隆和张国良的眼里却射出了慑人心魄的光芒,那是自信和勇敢所融合在一起的伟大理念,它可以让人拥有一颗战胜任何困难的雄心,是一种大无畏精神的表现。
惊险一幕出现了,张国良拔出军刺踏着冰壁腾空一跃的瞬间,吕庆隆也准时出动。
冰岩上的一行人时刻等待着吸人眼球的一瞬间的降临,这个瞬间是张国良、吕庆隆以及被救人严士诚出困的首要关节。
同样张国良和吕庆隆也担负着极其重要的责任,每一秒、每一分钟的进展延迟都会危及他们和严士诚三个人的生命。
张国良、吕庆隆的救援固然重要,但是接下来的发展和全体队员们的心情却更加让人惊心和沉重,因为任何闪失都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张国良到达冰蘑菇之际挥刀一次性准确无误地砍断了冰芽上的绳扣,而吕庆隆也在张国良砍断绳索之际,不失时机的双手奋力地抓住了严土诚身上的束带。
而全体队员各伺其责,在黄国涛和彭帅喊出同一声号令下同时拉起了升降索。
升降索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每一个人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它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神。
由于冰壁上的两个固定点所处的位置有限,所以两条升降索固定的距离很近,相隔不到两米,张国良与抓着严士诚的吕庆隆时时刻刻保持着绳索的平稳度。
为了吕庆隆和严士诚二人能安全及时的得到救援,二人的升降索在疾速安稳地上升着,因此,张国良的上升速度反而很缓慢,落后于二人下方的五米处,这也是由于一旦吕、严二人出现状况时,处于下方的张国良能及时展开有效救援。
在两条升降索上升的过程中,每个特战队员的心都悬在了半空中,极力防备着由于绳索移动、颤动而相互被交合在一起的险境,如果真有那种情况发生,局面怕是难以控制了。
不想怕出什么事就发生什么事,就在升降索有惊无险的上升之际,猛然间,严士诚从昏朦中醒来,由于看到自己被悬于半空,他感到了无以言表的恐惧,于是在失控中,他的腰部猛然一挺撞向了吕庆隆的肚脐。
这一撞把吕庆隆撞向了另一条绳索之上,在他们被推力撞向冰壁之后,反弹力迫使上方的的两条绳索交织在了一起,相互缠绕了四、五圈之多。
一瞬间,毎个人都惶然无措,更为危险的是由于两条绳索的交缠,吕庆隆和严力诚被紧紧地卡在了两条绳索之间,正好成为了那条卡棍,使得吕庆隆前后左右没有一点缓冲之地,他猛力地推着严士诚,想把他从间隙中推出去,但是力度不够,无济于事,他急躁的两颊通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队长,要不放弃他吧!”黄国涛的泪水从眼中滑下,绝望地在上面叫喊着。
“不能……”吕庆隆嘴里念叨着,他想平息自己的情绪,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张国良同样受着心理煎熬,在他感觉到上方5米处有危险发生时,第一时间做出了决定。
只见张国良选好角度,迅猛无比地荡向冰壁,而吕庆隆夹带着严士诚也随着张国良的缓冲荡向了冰壁,但是只是一瞬间,张国良左脚斜蹬向冰壁后猛然转身跃上了另一侧的冰壁。
“好!国良是想把两条绳索分开!”彭帅攥着拳头沉声道。
黄国涛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视着下方的每一个行动细节,同时脸上的汗水如注。
当张国良仰视着角度又一次斜蹬冰壁返回时,第一圈缠绕在一起的绳索被退去。
在刻不容缓中,张国良又进行了退开第二圈绳锁的蹬跃,由于惯性和拉力的推动,吕庆隆随着第二圈绳锁的退去慢慢地变得轻松起来,他紫红的浸满汗水的脸庞慢慢舒展开来。
“好样的,张国良!”上面传来了队友们的惊呼和赞叹,只差拍手称颂了,而此时的郑天惠早已是泪流满面。
在经过多次连续回旋蹬跃后,最后一圈绳锁也即将退去,而就在这圈绳锁退去的一刻,张国良迅捷无比的从腰间抽出了登山锤,用力钉在了崖壁之上,就这样他悬挂在冰壁之上,和吕庆隆之间的绳索保持有七、八米之远。
“快,把他们拉上去!”张国良仰起头,双手紧握着登山锤,急促地提醒着上方的队员们。
“同志们,时间就是生命,快把他们拉上来!”黄国涛、彭帅指挥着一干人众,大家齐心协力地把吕庆隆和严士诚拉离了险境。
当二人被第一小组队员拉上平台,第二组队员又对张国良进行了救援。
登上平台,张国良第一句话就是:“队长,你还好吗!”
吕庆隆没有说话,只是竖起大拇指夸赞着张国良,同时眼里渗出了大颗的泪滴,二人卸去绳锁,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其余人在周边也滴下了激动的眼泪。
“好了,你们快来看看严教授吧!”郑天惠的一句话立时引来了大家的关注,他们一起围在了严士诚的身边纷纷出言相询:
“怎么样?”
“伤到哪里了?”
经过郑天惠和刑士斌的一番检查和探视,他们得出了结论:“虽然穿着防寒服,但是由于环境险恶,左腿和左手好像己没有知觉了,不过我们也不是医生,还要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查,方有定论。”
“好,马上进行一级救治,大家行动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野战医院。
三个小时后,在一片空旷的雪原上,一架直升机载着严士诚和十三名特战队员离开了这片虎啸龙吟,险恶重重的冰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