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赵就扶着李益贞出了暖香阁,十分暖心的往李益贞怀里塞了一张百两银票。李益贞含泪握着赵就的手,叮嘱有事一定来侯府找自己才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
古人说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乡,一起同过窗,一个扛过枪,一起嫖过。赵就知道,不可能一晚上就万事大吉,感情必须要培养,持之以恒才能有所收获。好在赵就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银子,慢慢来就是了。
整理了一下衣裳,背着手往昭狱走。进了门,不少锦衣卫笑眯眯的打招呼“赵大人一定是没在家过夜!”
赵就也不恼,背着手打发他们“去去去,我还没成家呢,哪来的家。昨晚李侯爷的公子相邀,谈的公事。”
阁楼几个千户知道赵就脾气好,打趣道“九爷当然是公事!还得和匪徒肉搏,然后让歹人伏法!我可听说,九爷能舞两丈大枪,开八十石大弓!”
“不服啊,你们这是?”
不在乎这些千户的打趣,赵就装作生气的样子,笑着回道。
众人一阵大笑,就连于介霖都拍着赵就肩膀,笑的茶都喝不下去。赵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人人都知道他和李益贞一起去青楼,潜移默化之下,自然而然不会怀疑其中合不合理。
接下来三天,赵就按老样子,昭狱酒楼院子。到第四天,李益贞休沐,赵就肯定得作陪,两人又去了趟暖香阁,还是赵就请客。李益贞很是不好意思,不过赵就以“禁军能有多少油水?昭狱又有多少油水?老哥再不答应就是不给老弟面子!”打发过去,时候不到,还不能让李益贞出钱。
天亮,李益贞和赵就搀扶着出了暖香阁,两人脸贴脸的怀念着昨晚的风流,搂着李益贞肩膀的赵就时不时添句“威猛霸气”,“刚烈顽强”。让李益贞哈哈大笑,开心不已。
送走李益贞,赵就还是和往常一样,昭狱酒楼院子。
第二天,回到院子的赵就吃饱喝足之后,匆匆洗漱,盘腿坐在亭子里,默默修炼,等着入夜。
天色昏暗,赵就熄灭蜡烛,换上夜行衣,蒙面等着。等到万籁俱寂,周围没有一点火光之后才翻身上屋顶,运行追星赶月,原地只剩下残影,赵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胡侯爷府,赵就站在后院墙外的阴影里,敛息诀运行到极致。整个人贴在墙上,没有一丝呼吸,仿佛跟青墙合二为一,静静等着院子里没有声息。
一刻钟,两刻钟,赵就默默数着,等院子里没声音时,已经快过去半个时辰。赵就不敢耽误,连忙翻身进院。
后院的几个屋子直接略过,基本都是下人房,又小又矮,还潮湿,侯爷儿子不会住这种屋子。
一路往前走,不敢用真气感知,只能凭着经验一个个摸过去,还要抹去有人来过的痕迹,自然慢了很多。好在侯爷府跟公主府差了不止一筹,屋子不多。
中院摸到第三间,就已经看到在床上打着呼噜的侯爷小儿子。虽然已经记住长相,但是看着面前呼噜声不断小侯爷,还是忍不住吐槽,这人看着也不像是惹事的人,怎么就值一千两?
赵就按照流程,环顾四周,仔细记好每一处的装饰的位置,直到烂熟于心才抹去地上的痕迹,把门恢复原来的模样,悄悄往其他地方摸去。
把整个侯府逛了一圈,规划好路线,默默抹去有人来过的痕迹,做好一切收尾工作才翻身出了侯爷府。在墙外附耳贴在墙上,静静听着院子里的动静,一刻钟后,院子里一切如常,赵就才缓缓离开。走出一段距离后才运转真气,几个起落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落地检查了一遍自己屋子的门窗,确定没人来过后,才脱下黑衣收进空间。换上睡衣,躺在床上静静思考着。
想杀胡侯爷小儿子还想栽赃给驸马,并不容易。空间不能装活物,想悄无声息的把一个活人弄出侯府,难!要是在侯府里杀了,那就别想栽赃了,驸马没这本事!想来想去没有个头绪,索性闭着眼回忆有没有遗漏的地方,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身上,叹了口气,还是睡觉吧,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一千两不好赚啊!
这觉倒是睡得踏实,辰时才舒舒服服的伸着懒腰换衣服,顺手把腰牌挂到腰上。只是手抚摸着腰牌上的赵牧之三个字,挂到腰上时,一道灵光一闪而过。我是赵就啊,赵牧之只是个化名,一个主意已经成型。
心念通达,赵就对着铜镜微微一笑,这下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不再纠结其他,踏实出门。
接下来几天,赵就好像又回归了原本的生活,几乎是三点一线,只是夜深之后,总会翻进胡侯爷府,什么都不做,就静静看着小侯爷,熟悉着侯府的一切,静静等着动手的机会。
几天后,赵就约着李益贞去暖香阁,这次依旧还是赵就请客,费用全包,一点不给李益贞掏银子的机会。等到天亮出了暖香阁后,李益贞搂着赵就,缓了一阵酒劲,才抬头看着赵就,一脸认真的叮嘱。
“赵老弟,三次了,都说事不过三,下次必须老哥请客!老弟一两银子都不许带,要是带银子可就是给老哥难看。老弟啊,让老哥也表示表示!”
等的就是这一刻,见李益贞这么认真的样子,赵就自然不会拒绝,承诺一定一文钱都不带,全看大哥安排,但是不能太奢华,心意到了就好。
两人约在五天后,恰好李益贞休沐,必须大干一番,以表达李益贞的心意。赵就连声答应,表示自己一定到。
把李益贞扶上马车,赵就低着头往昭狱走,嘴角上扬,压制不住的笑意,一切顺利,只等五天后的夜了。
事情已定,赵就脚步轻快,就连酒气都散在风里。走了几步,笑容缓缓收敛,脸上恢复了平淡的表情,默默往前走着。
戏子已经画好脸,锣鼓声渐响,一幕大戏正等着观众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