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品!郑容卿吓了一跳,这不就是六部侍郎开始抓吗?还有侯爷,这些人能吃的下吗?
还是五个!
他有点犹豫,踌躇着不敢上前。几个五品杀了也就杀了,但是从三品不好惹啊!那些人门人学生满天下,要是报复,自己也窦不住啊......
“九爷要不......”
见郑容卿磨磨蹭蹭,赵就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写吧,你以为这时候收手就没事了?”
摇头解释道“皇上的意思!”
说着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按在椅子上。郑容卿叹了口气,想不到拒绝的办法,只能稍作思考之后,提笔沾墨刷刷写下五个名字。
吹干墨迹之后递给赵就。结果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摇头,“我知道这是个得罪人的活,但也没必要得罪的这么狠!”
“这个李授你写上去干什么呢?他才入阁多久?说谋逆谁信啊?还有这个吏部尚书,七十一岁的人,去年就乞骸骨了,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临了赌把大的?”
“还有这个。”赵就指着最后一个名字,“这李侯爷你写他干嘛呢?人家世袭罔替,脑子抽了?去参与谋逆!”
郑容卿扯着嘴角,不是他不想写这几个人,是除去有势力有靠山的就剩他们了。至于李侯爷嘛,是因为侯爷里他就认识李侯爷的儿子,还是在青楼认识的。
“这......其他侯爷我也没见过啊……”郑容卿尴尬的挠着头,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回事,于是叩着扶手,思考片刻后说道“我说你写,李授肯定不行。换成其他的侍郎,六部一下子杀两个尚书,不好听!吏部尚书换个年轻的!侯爷嘛……”
“先空着,我去问问陆大人吧,这狗东西甩手掌柜当上瘾了!”
边听赵就说边改,不一会儿郑容卿便递上一份新的名单,一个尚书,两个侍郎,都不在一部,加上一个大理寺少卿。
正好四人,比上一份合理很多。
看完之后赵就满意了许多,点头道“去忙吧,我去找一趟陆大人。”
不等郑容卿反应,赵就已经拿着名单,披上大氅出了门。
兜兜转转走了两刻钟,总算到了锦衣卫衙门前。按着记忆里的路往里面走,好在一路都有当差的人,要不然按赵就的熟悉程度,不迷路都是怪事。
“大人,您这是来找陆大人?”门口当差的小旗弯腰问道。
“嗯,陆大人在里面吗?”
“在,属下先进去通报,劳烦大人稍等。”小旗行礼之后慌忙往里走,不久便出来,带着赵就往里面走。
赵就挥手让当差的都下去,关上门后上前把名单放下,轻声道“五爷,这是要抓的人的名单,只是还有一个并未定,需要五爷参详参详。”
“哦?”喝着茶的陆文玉拿过名单,看了片刻后,有点不太满意,问道“怎么都是文官?”
“皇上不是要北伐嘛......”
“哦,好好,倒是我大意了,这几天事情太多,脑子里混混沌沌。”陆文玉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
轻点着薄薄的纸,“是不是少了点?这样,加上京城府衙的通判,还有两个侯爷。”
这下子轮到赵就不懂了,杀个通判就是捎带的,但是两个侯爷是怎么回事?
不解问道“这两个侯爷是不是太多了点?杀鸡儆猴我能理解,可要是逼的太急了,也不好吧?”
“皇上只想听到一个声音,太子监国也不能听到太多的声音!三皇子没了,二皇子那边也得有点损失,要不然声音就杂了!”
加上三个名字之后,陆文玉解释道,随后誊抄了一份。
吩咐道“禁军不能动,牵扯太多。我会跟京营打招呼,到时候人手不够就从千户所和京营调人,抓人之前先跟我通通气。”
“就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要进趟宫面见皇上。”
“是,属下领命。”赵就拱手行礼之后,带着更改完毕的名单往外走。
而陆文玉则是等墨迹干透才换上官服,披上大氅,对外面吩咐“备车,我要进宫!”
马车踏踏,停在皇宫门前,车夫替陆文玉掀开帘子,轻声道“大人,到宫门前了,太监已经进去通报了,咱们在车里等等吧。”
陆文玉点点头没说话,在心里整理着思绪和面圣要说的话。
“陆大人,冯公公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我给陆大人带路吧。”
听到车外太监的话,陆文玉走下马车,回了声“好”后便跟在太监身后往里面走。
清玄宫门前冯公公行礼问道“陆大人,军需粮草的事情有眉目了?”
“有了,正好禀报皇上,说不定皇上一喜,病啊也就好了。”
冯公公笑了笑,带着陆文玉往里面走。
跟往常一样,元琢坐在坛上打坐,直到冯公公轻声禀报才睁开眼睛走下来。道“文玉来了?赐座,有什么话坐下说。”
“皇上,这是名单。过完年三十就抓人,审完年初四问斩。”陆文玉恭恭敬敬的把名单递上去。
元琢只是看了眼名单,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欣慰笑道“这份名单里有文玉你的手笔吧?啊?”
“臣有参与,但大部分还是牧之确定的。臣不敢居功。”陆文玉坐下笑道。
“好了好了,就我们三人还藏着掖着啊?知道你们都不愿意牵扯到储君之争,但是老二跟老四是有点越界了,特别是老三被带走之后,上蹿下跳好不规矩。敲打敲打也好!”元琢抱着手,手指轻点语气幽幽。
思考片刻后接着说“这个侯爷也是,仗着点功劳,多次公开议论边关事宜,不安分啊……”
“就按照名单来吧!”
......
时间飞快,转眼已经年三十,虽然今年和以往一样热闹,但是热闹里隐隐约约藏着不一样的味道。
最近出入京城都查得严了不少,甚至偶然抽查都多了好几次。一些人已经能嗅出空气里紧张的味道,甚至不少在官场的人上下打听,意图探听到点消息。
可惜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