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府内,赵梦烟打了哈欠。
“时辰差不多了!假银子应该被发现了吧?要怪,就怪你属下不够长眼!”
工坊内的银子。
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造假之银两,上面布置一层真的,下方布置了一些精心仿制的镀银。
这些东西,若非经常接触银两之人,大意之下,很难发现。
赵梦烟就是故意在等。
等官府查抄工坊。
到时候,这些假银钱一旦没被查验出来。
那不好意思,这些银钱是交给宗人府的。
等到交接的时候,无论是宗人府,还是交还她赵梦烟。
都是不可能过关的!
如果是被捕头查验出来。
那这些银钱,便是她赵梦烟私产,至于为何为什么有人用假银子骗她?
那谁知道?
难不成那些捕快,还能因为她被人骗了,然后把她抓了?
她看着手上的指甲,轻轻吹了一口气。
“还是随便用手段来的舒服呢,坑蒙拐骗,栽赃嫁祸,什么都可以做。这样多有趣...我啊,本质上还是个坏女人...嘻嘻,想到那叶禛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开心啊!”
此时宗人府,府库门前。
只见银锭堆积如山!
白花花一片!
叶禛和叶怀英二人脸色铁青。
一同而来。
那押送银钱的捕头,此刻已经完全吓呆住了。
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怎么回事!”叶禛厉声质问。
那捕头急声道:“小的不知道啊!昨天夜里,工坊之内,轮换了五班岗位,每岗皆有六人!这银钱扣押时便是这样啊!”
“那怎么会是假的?”
“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听着捕快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叶禛怒吼道:“去把那赵梦烟传来!”
“去哪里传啊!”太监一懵....这个名字,普通太监可不知道。
“武王府,你这蠢货!”
太监快步离开。
叶禛对着叶怀英急声道:“十爷爷,这些银子,定然是那女人造假的!”
叶怀英面色深沉,一言不发。
他很清楚,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单纯的真假问题了。
而是涉及了叶禛和叶枭两人的争斗。
不多时,赵梦烟到了。
她未曾见过叶禛,只是对着叶怀英施了一礼。
“妾身见过英亲王!”
叶怀英冷声道:“你这银子,是假的!你可知晓?”
此言一出,赵梦烟面色大变,急声道:“英亲王何出此言?妾身什么时候,往宗人府交过假银子?银子定然是被人掉包了!”
“不可能,他们昨日都在轮岗,绝无可能调换!”叶禛怒吼道。
赵梦烟看了看那些捕快,双目无辜道:“可若是人少了,怕也掉包不来啊,说不定便是他们合力自盗呢?”
“胡说,一时之间,哪里去找那么多假银子?”
赵梦烟摇头道:“那妾身可就不知了,但是终归是有这种可能,不是吗?而且银子交由他们手里时,可都是好的吧?为何当时查验不出?”
此言一出,叶禛顿时一滞。
是的,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自古以来,交割之后,出现问题,从来没有由交割前之人负责的。
皆是查验之人负责。
这是通理!
“还请英亲王明断!”
这时候叶禛忽然想起什么,厉声道:“来人,既然本案尚不清楚,便将这些捕快和赵梦烟都收押起来!”
“慢着!”
叶怀英目光凌厉,开口道:“赵梦烟乃是武王妾室,如何能交由普通人收押?便是交,也该交由宗人府。更何况,交割完毕,概不负责,这是古例,岂有羁押无责之人的道理?”
此言一出,叶禛阴郁的看向叶怀英,咬牙道:“十皇爷,话不是这么说的吧,万一此女故意陷害这些捕快呢?”
“那也是他们办差不力,咎由自取!”
叶怀英冷声道:“还请宣王,秉公办理,如若不然,老夫便要去找陛下!”
原本还想开口的叶禛,听闻他要找叶谆,心头顿时一惊!
赵梦烟却只是微微一笑。
她很清楚,叶怀英会站在她这边。
原因很简单,第一是她此事做的符合规矩,从规矩层面上,本就找不到她身上。
第二就是因为宗人府,还需要她供给银钱。
如果真的把她抓了,那之后的银钱还有没有?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和宗人府,本就是利益绑定。
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身后还站着叶枭。
手握重兵的叶枭。
无论如何,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执意偏帮叶禛,那便是要与叶枭彻底翻脸。
尘埃未定,叶怀英会这样吗?
答案显而易见。
是不会!
叶禛脸色铁青。
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就又出现了。
这些人,是帮他办事。
难道他真要把这些人推出去当替罪羊杀了?
可若是不杀,那最终结果该如何解决?
宗人府亏空的数十万两银子,又该何处着落?
这时候,叶怀英轻声道:“殿下,此事尚且未见分晓,依我看,说不定便是有人一时鬼迷心窍,此事未有他人知晓,只要将银钱补足,便是原谅一次,也没什么。”
叶禛双目微眯。
他听出叶怀英是给他一步缓和的余地。
可是...那不是要补几十万两银子的亏空?
这一刻,他心中仿佛在滴血!
初春时节,天气转暖,唐安大街上,热闹非凡。
打把式卖艺的,耍猴唱曲的。
干什么的都有。
叶谆满眼欢喜,左看看,右看看。
手里拿着一个火烧,边吃边溜达,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肃然。
碰上看的顺眼的,便是一锭大银子砸过去,出手豪阔无比。
“陛下,您出来这几天,已经花了近万两银子了,回头说不定还要找宗人府要钱!”
“要呗!”叶谆满不在乎道:“反正宗人府最近银钱不少。”
“可陛下您还在生病,您要钱干嘛?如何去说?”
叶谆一愣,皱眉凝思起来....
说话间,二人进了茶铺,坐了个街边的位置,要了一壶茶水。
叶谆正琢磨该如何合理的从宗人府那里把钱要来。
便听见旁边有人说道:
“听说了吗?那宣王殿下,心胸狭隘无比。非逼着那府尹姜瑞陷害那皇商衣坊,结果姜瑞不干,辞官不干了!”
“可不是吗,昨天我亲眼看到,那工坊都给查封了!还说有贼人出没,可能会有赃物!”
“呵呵,今天早上,那些女工去了那叶禛门口哀求,一个个哭的可惨了。要我说,他可真不是东西。陛下一病,真是什么都不行了!”
“可不是呗,盐价也在疯涨,现在盐都吃不起了!”
“我听说,陛下之所以生病,是宣王在府内豢养邪祟妖人,诅咒陛下呢!”
“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反正宣王殿下有些邪性,我听说他那儿子,不喜欢女孩,反而喜欢兔爷,据说还和他那二叔有一腿!”
“噗!”
叶谆一口茶水喷了出去,气的满脸通红!
“王八蛋,胡乱传话,老子打烂你的嘴!”
他直接冲了上去!
“唉,你怎么打人?”
“老子乐意!”
“再打我还手了!”
“看我神拳,刘桐不许出手!看我战他!卑鄙,居然敢出猴子偷桃!”
茶馆之内,一阵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