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许诺不再拘谨畏缩,主动将舌尖送过去,带着调皮。
沈易琛立即缠住,和她吻的难舍难分,恨不能将人揉进体内,在感受到她越来越主动时,终是咬牙把人推开。
许诺微微喘息,靠在他怀里,红着脸不敢抬头。
他低磁的声音传来,“你再这样我真忍不住了。”
她感觉碰到什么,烫手般甩开。
“带我来这四处无人的地方,你就是早有预谋。”
他搂紧怀里的腰,“本打算跟你待会儿的,可来这么有情致的地方不做点什么太可惜。”
这哪算什么有情致的地方?他真是张口就来。
“你这分明是图谋不轨!”
“我只图谋你。”
两人静静拥着,谁也不说话,恐破坏这来之不易的气氛。
他们都很珍惜对方,在经历了这么多曲折和误会后,如今还能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的抱在一起,简直是彼此生命中的奇迹。
怕她在外面待久了冻着,稍做停留就把人送回去了。
许诺进屋的时候,宋庭筠正盯着她看。
她心虚的摸了摸脸颊,“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默不作声,视线落在她过于娇红的唇上。
许诺坐下问他,“困了怎么不上去睡。”
“睡不着。”,他是想睡,可闭眼就是那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这个有亲缘关系的妹妹真是他人生中唯一割舍不下的意外。
初一早上,许鸿光一家又来老爷子这拜年,简单吃了饭后一家人去墓地。
这是过年扫墓宋家人最齐全的一次。
刚到宋老夫人的墓碑前,老爷子就忍不住落了泪,“我带一家儿女来看你了,今年你可开心了吧!”
他擦了擦泪又说,“两个儿子过得都好,孙子孙女也快成家了,往后人口越来越多,每年都来看你。”
许鸿光又红了眼眶,隋婉棠在一旁紧握他的手,默默给他安慰。
许诺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一阵风卷着尘土迎面扑来,她迷了眼,背过身去,用纸巾擦了擦,抬眼看去,沈凌正独自站在下面那层的一处墓碑前,神情悲怆。
起初还以为是沈家的墓地,可来回看了两圈也不见沈易琛,正纳闷,沈凌就注意到她了。
两人沿着台阶往下走。
“沈凌姐,刚刚那位是……”
“我爱人。”,沈凌嗓音略微沙哑。
“抱歉,我还以为是沈家人。”
“有时候我甚至痛恨自己的姓氏。”
许诺一愣,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接着听她又说。
“如果我不生在这个家庭,就能自由选择自己的婚姻,我和他就不用天人两隔了。”,沈凌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眶又湿润起来。
许诺在心里哀叹,没想到沈凌姐会经历这么悲痛的事,如果换做她,她都不能想象自己还能否坚强的活下去。
“沈凌姐,你已经很棒了,我觉得对逝去的人来说,好好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慰藉。”
“你说的没错,他刚离开那段时间,我真的痛不欲生,想跟着他就这么去了,”,沈凌顿了顿,哽咽道,“他临终前让我答应他,要幸福的活着……可他把我的幸福带走了。”
许诺递了纸巾给她。
“所以许诺,不要放开那小子的手,他真的很爱你。”
沈凌擦了擦眼角的泪,“虽然我们姐弟俩从小爱抬杠,互相拆台,有时谁看谁都不顺眼,但我还是想替他说句话。”
许诺看着她一瞬不瞬,认真听着。
“你们分开这几年,是他过得最痛苦的时光,我嘲笑他是个工作机器,整天阴沉个脸,就知道泡在公司,半点私生活都没有,情绪还反复无常,有段时间疯狂酗酒,喝到胃出血住院才肯罢休。”
许诺双手用力抓着衣摆,心隐隐作痛。
“让我震惊的是他出车祸那次,躺在那浑身是血,跟死人一样,我妈吓得差点当场晕倒,我无法想象他这么高傲的人也会为爱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但也就是这么坚定,打那以后我父母再也不敢插手他的婚事。”
深爱着彼此的人,分开后各自难过的生活,是如何熬过这三年的,她不敢回头看。
在异国他乡熬的每一个难耐的夜晚,都是无法宣说的思念。
她试图抹掉他在心里的位置,也以为自己做到了,却在重逢的那一刻轰然瓦解。
原来他从未在心里离开过。
从墓地回去,许诺主动找了许鸿光。
“爸,我有话想跟你说。”
看她的表情,许鸿光就知道是什么了。
“我想和他重新在一起。”
她怕许鸿光反对,提前想好了说辞,但一句也没用上。
“你决定好了就去做,爸妈支持你,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
“谢谢爸……”
许诺突然很想见沈易琛,他接到人以后,几乎瞬间她就先抱住他。
“怎么了?”,他问。
“我想你了,以后不要离开我。”
他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心跳加速,“这是?”
她抬头看着他,“这是我的答复,你不是说年后吗?这次换我先说,我们重新在一起吧,再也不放开彼此。”
这简直是他听到最动听的话,期望的事终于成为现实。
沈易琛带她去了万柳书院。
一开门,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里面还保留着她走时的原样,打扫的一尘不染,阳台上她养的那些花都盛开着,有的根部粗壮又换了盆,俨然变成了她想象中的小花园。
“我养的好不好?”
“都是你弄的?”
沈易琛从后面拥着她,“一点点学的,想着把它们养好你就会回来了吧。”
“你……”,她眼中逐渐氤氲起水汽。
“这是我给你家,我和它一直等着你。”
许诺回身,抬脚亲了他一下。
“我爱你,沈易琛。”
她脚还没落回,他又低头回吻,听到梦寐以求想都不敢想的话,那些难熬的痛苦瞬间烟消云散,没留下一点儿痕迹,只有此刻的甜蜜,缱绻。
将她托着抱起,两人辗转到卧室,谁都不想停下,好像只有这样,这三年来对对方思念的隐忍才能发泄出来,才能带走那无数个睁眼到天亮的无尽黑夜。
两人从天亮到夜慕降临,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