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敦仔输了之后,谈判也差不多成了,三联帮没有再纠缠,痛快的让出整个新赌场经营权。
跟三联帮的恩怨了结了,澳岛这边的事情就算处理完了,洪兴大部分人马回了港城。
接下来就是洪兴的堂口大会,大家要商量怎么分好处。
新赌场的经营权拿回来,倒是让大飞捡了一个大便宜,毕竟之后半年可是大飞负责澳岛那边的生意,半年时间,如果经营的好,挣个千多万,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大飞除了白捡这么大好处之外,洪兴跟三联帮的这次冲突,洪兴这些扛把子几乎人人都出了不小的血,只有大飞,非但没什么损失,反而从丁瑶那里弄了些好处。
当初丁瑶为了收买大飞,可不光是陪睡,还给了大飞几百万的安家费。
大飞这人也是人才,他跟丁瑶之后,不光他一个人,还带了一百多心腹小弟过去,当然,这些人跟着大飞去三联帮,也不是没条件,丁瑶要给这些人一笔安家费,这笔钱大部分落大飞口袋里了。
大家损失不小,只有大飞没损失不说,反而捞了一笔,这事就让不少人有意见,现在还把新赌场交给他经营,社团里不满的人更多。
像肥佬黎,他一开始就受伤不说,手下在之后的行动中还挂了几个,后来他的印刷厂更是被人点了一把火,因为救火及时,印刷厂倒是损失不算大,但是全部算下来,肥佬黎也亏了几百万。
肥佬黎这人本来就贪财,他这次损失也不小,自然要想办法弥补损失,所以肥佬黎看上了新赌场。
堂口大会还没开始,肥佬黎就四处活动,先是拉拢了无良,之后又去找了韩宾,好像在韩宾那里吃了闭门羹,最后居然跑来找陆永强,而陆永强这边也找了借口躲起来,没搭理肥佬黎。
听瘦猴那边收到的消息,肥佬黎接连吃了闭门羹,已经气破防了,时不时就骂陆永强、大飞、韩宾几人不懂规矩,说几人不敬长辈。
蒋天生重新当上龙头话事人之后,澳岛那边的生意就全部被蒋天生接手,蒋天生要让大飞暂时负责澳岛的生意,这对韩宾和陆永强来说,自然是无所谓的态度。
肥佬黎眼红大飞,那是肥佬黎的事,更何况肥佬黎算是蒋天生的人,肥佬黎跟大飞起冲突,因此得罪蒋天生,这自然是韩宾和陆永强喜闻乐见的事,但是想让他们替肥佬黎出头,那就是肥佬黎想的太多。
从澳岛回港城之后的第四天,洪兴再次召开了堂口大会。
陆永强带着大东到忠义堂的时候,十三个扛把子已经到了十一个,陆永强算是来的稍微晚了些。
陆永强最开始有资格参加堂口大会的时候,他每次都会很早就到,可是去了几次之后,他就不愿意去了,除非有要事,陆永强一般很少去参加堂口大会
像每个月交数,大部分时候都看不到陆永强。就算是去参加堂口大会,陆永强一般也会掐着点过去,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傻乎乎的提前过去。
不是陆永强膨胀了,而是他厌烦了开会时的虚情假意,开会时来了二十个人,差不多就有三十个心眼。
每次开会,陆永强都要谨言慎行,生怕被人算计,或者莫名其妙给人当枪,然后得罪人。
每次开会,都要耗费不小的精力,多参加几次,陆永强自然就不想去了。
洪兴正堂十三个,港城这边分堂十五个,海外分堂八个,总共是三十六个大小堂口。
开堂口大会,按理说,每个堂口的老大都应该出现,可是情况并不是如此。
首先,海外八个分堂,虽然还承认洪兴这块牌子,但是这八个分堂,几乎不会派人参加堂口大会,更是有半数不会给社团交数。
像泰国的分堂,由蒋天养负责,这些年这个堂口早就自成一派,势力不一定比洪兴差,人家没有自立门户就算不错了,自然没人会要求人家交数。
还有荷兰的分堂,是蒋天生创建的,分堂成立之后,那就是蒋天生的自留地,谁都没资格插手,交数自然也不可能。
缅甸那边洪兴有两个分堂,其中之一是细眼一个心腹成立的,虽然挂洪兴的牌子,但是从建立到发展壮大,跟社团没有半毛钱关系,自然也不会给社团交数。
另一个倒是社团这边派人成立的,在缅甸首都内比都,洪兴在那边投资了两家夜总会,三家酒吧,现在是一个叫无眉的家伙负责那边的生意,手下有几百号人。
生意基本上全部是社团投资的,这个分堂倒是每个月要交数,那无眉每年也会参加一两次堂口大会。
老挝、柬埔寨、马来西亚、新加坡这四个国家,洪兴也分别投资了一些生意,之后在那边成立了分堂口,情况大概跟无眉那边差不多,会按时交数,但是堂口大会偶尔会来参加一次。
除了海外八个分堂,在港城的十五个分堂,也大半不会参加堂口大会,不来参加堂口大会的人,倒不是不想来,而是没资格参加堂口大会。
这十五个分堂,有大有小。
大的就像靓妈那深水埗分堂,在深水埗占了几乎一半的地盘,有一两千人马,不比某些正堂势力小。
小的就像将军澳那边的分堂,就三间棋牌室和一家浴场,地盘还只有小半条街,人马更是只有二三十人。
要不是那边的负责人白沙是社团前辈,有洪兴这块牌子照着他,怕是早就被人把旗给拔了。
由着他用洪兴这块招牌混饭吃,已经是洪兴这些主事的人大度,自然不会让他在大家面前指手画脚。
这老家伙也有自知之明,会按月交数,然后也不会瞎惹事,就守着几家破烂场子过日子。
洪兴在港城的分堂,可不是一直只有十五之数,而是变动很大,说不定一夜睡醒,就有分堂的旗被人拔了,也有可能一夜之后,洪兴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分堂。
洪兴对分堂的成立,并没有很严格的规定,只要你是洪兴的人,不管是四九还是红棍,只要你有本事打下一块地盘,然后手下有人,就能成为洪兴的分堂。
洪兴对分堂几乎就是放养的状态,只有在港城混出名头,地盘也足够大,手下也足够多,这才有资格入洪兴这些大佬的眼,然后才能得到重视,才有资格进忠义堂开会。
社团毕竟是弱肉强食,势力不够大,辈分高虽然有用,但是某些时候也没用,像大飞以前那样,手下有一千多人,当年只是一个蓝灯笼,某些时候也有资格进忠义堂开会。
洪兴的扛把子,已经算是洪兴的决策者,既然上了牌桌,偶尔一两次不参加堂口大会,那也很正常。
所以每次开堂口大会,除非有重要事情,不然很难把人全部聚齐。
而洪兴派系林立,每次开堂口大会,大家假装和气一片,实际上各自都有小心思,去早了,光是开会前的交际应对,就特别累人。
陆永强刚到,大飞就非常热情的跟陆永强打招呼,甚至跑过来跟陆永强拥抱了一下。
不管大飞是不是跟蒋天生眉来眼去,但是在他没有彻底倒向蒋天生之前,他还是陆永强的盟友。
所以陆永强明知道自己被大飞利用了,大飞这是故意装出两个感情很好的样子,为的就是刺激肥佬黎。
可是知道也没用,不说两人现在还是盟友,就算两人不是盟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陆永强也不能对大飞摆脸色,人家好歹也是扛把子,多少还是要给他些面子。
陆永强对着大飞假笑一声,然后对怒视自己的肥佬黎耸了耸肩,直接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
陆永强在洪兴地位不低,但是他当扛把子时间不久,加上他也没想过在座位这事上出风头,所以他的座位有些靠后,是坐在会议桌最后边。
在陆永强右手边坐着的是刀仔擎,左手边没人,刀仔擎对面坐着的是大飞,大飞后面也没人了,差不多陆永强是跟大飞面对面坐。
陆永强刚坐下,大飞居然搬着椅子坐在陆永强左手边。
大飞刚坐下,陆永强低声道:“大飞,有些事情要适可而止,我这已经被黎胖子记恨上了,你还坐我旁边,是想我彻底得罪黎胖子吗?”
被陆永强叫破小心思,大飞尴尬的笑着道:“强哥,你现在可是兵强马壮,在社团的地位那是如日中天,而黎胖子却是日落西山,手下就几块废物点心,你难道还怕得罪黎胖子?”
陆永强冷哼一声道:“我确实不害怕得罪黎胖子,但是我跟黎胖子可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跟他结仇?”
大飞笑着说道:“强哥,这怎么是平白无故呢?我们可是盟友,现在肥佬黎想从我碗里扒拉吃食,你能眼睁睁看着我受欺负?”
见大飞这么不要脸皮,陆永强被气笑了,他冷笑几声,然后开口道:“大飞,既然你说了我们是盟友,那希望你以后能记住今天的话,不然你就是故意在利用我,我陆永强有时候可是个小心眼,利用我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大飞,你确定要坐我旁边?以后可千万别后悔!”
陆永强话音落下,大飞愣了一下,然后居然想搬着椅子离开,可是屁股刚抬起来,就看到陆永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睛里露出威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