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博川书院,博川书院的夫子们改卷的效率那可不是一般的。
区区500人试卷,对于他们来说,整整2日的时间,就已经全部整理了出来。
“这次的好苗子倒挺多,刚好书院还有5个多余的名额,今年就再多招一点吧。”
“老徐呀!你这家伙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孩子去你的班级也行,但你可不能误人子弟。”
听到这话的徐夫子那是横眉倒竖,一脸不赞同的望向他的老对头罗夫子。
“你这家伙,我徐青锋,什么时候误人子弟过,再说了,之前都说好了,这次的好苗子由我先选。”
几个夫子也是笑脸颜,开始互相打趣起来。
只有罗夫子一脸的郁闷,上一次,他们这群夫子们打赌。
可惜自己班上那个他给予厚望的尖子生,谁知道会这么粗心大意。
偏偏就比老徐班上的那个万年老二少了那么一分。
搞得让老徐这家伙得意了这么久,没想到今年能够出这么一个好苗子,还被老徐这家伙给抢走了。
“赶紧的把排名排出来,到时候还要交到山长那边去呢。”
其他几个夫子翻了翻白眼。
“你这家伙,这还用排吗?能写出那样的律法答案,不排到第一,咱们博川书院简直都对不起咱们的书院校训。”
“这第一当然是没有悬念,这不是第二第三,还有待,分个高低。”
听到这话大家也不纠结,开始把之后的排名一个一个罗列出来。
因为今年的苗子的确是好,“我看这个,心直口快,文章上写的如此一针见血的,倒是个好苗子。
以后哪怕是当个言官也算不错,就是需要这种不怕死,不怕说话得罪人的。”
看着张明轩的卷子被画了一个大大的圈,排在了101。
随着这整份名单排上去又把前10的排名卷子全部交到了山长那边。
夫子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只要山长那里没什么意见,到时候直接就可以把名单张贴出去。
此刻的山长正在一块与自家老友品鉴第一名写出的文章 。
“不错,不错,这孩子是个奇才,这道律法题解的那叫一个大快人心,让人拍案叫绝。”
秦山长那是丝毫不吝啬夸赞之言,眼神里面闪过的都是欣赏。
至于萧老心里也是忍不住暗暗点头,不错,不错,果然不愧是引起他注意的人。
这道律法题就应该加上去,想了想萧明月更是书信一封,把这道题完完整整的抄写下来,塞进了信封当中。
不过当他满怀期待看最后的策论时,萧老的心都快凉了一半。
看了他名字的确是一个人,“这墙头草小子,心思还真是摇摆不定。”
嘴上虽然一个劲的埋怨,但是萧老的心里却又多了几分的欣赏。
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能屈能伸,之前写的有多直白,多让人惋惜。
现在这一篇写的就有多让人感叹又多了一个为了权势折腰的人。
“你这老家伙难道这写的还不够好吗?要我说这么大点的孩子,能写的如此遣词造句,用的如此纯火如青,并且又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倒是觉得写的绝妙。”
秦山长忍不住开口辩解,不允许自家老友,贬低他新看上的好苗子。
“我也没说他写的不好呀!不过跟上次的相比,这家伙还真是个鬼机灵。”
当秦山长接过自家老友拿出的一封比较陈旧的策论。
当看到上面那言辞犀利,一针见血,威武不能淫各种各样的言论,简直就是丝毫不把胆大包天放在眼里。
“这这这,这孩子的胆子还真是!”
萧老看老友这副表情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毕竟要是他没看过前面这篇策论,他肯定是不会说任何的不好。
就是因为看过对方之前写的策略,再看如今这一篇,就知道这孩子这段时间的改变到底有多重。
“这孩子倒是有点状元之资!”
萧老没想到自家老友的评价如此之高,“你这家伙这话就有点夸大了吧!毕竟你家唐泽凯都只是个探花,这家伙你竟然就能看到状元去。”
秦山长说这话可是不无道理,“你这老家伙不是应该更看得出来吗?做官,无论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主打一个变通。”
萧老听到这话也是罕见的沉默了,并没有与老友争辩什么。
官场之中,不管是谁都如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航行的船只,而变通与固执则是决定船只能否顺利前行的关键因素。
变通之人,犹如灵动的鱼儿,能在复杂的官场水流中自如穿梭。
他们深知官场的规则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需要根据不同的情况和人务进行灵活调整。
如若他们心怀为生命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远大抱负,却不会拘泥于一种方式方法。
当面对棘手的问题时,他们能够迅速转换思维,从不同的角度去寻找解决方案。
而这群人也更善于倾听他人的意见,汲取各方的智慧,将其融入到自己的决策中。
他自己更是明白,官场如同一个巨大的棋局,每一步都需要谨慎考虑,而变通则是他们手中的关键棋子。
相反,固执之人则如顽石一般,坚守着自己的想法,不愿做出丝毫改变。
他们或许有着坚定的信念和高尚的品德,但却不懂得在官场中灵活应对。
而这些道理他当年可是每一部都用自己血淋淋的教训,才总结出的经验。
只不过他老了,老了,也是看在自己这么多年的功劳。以及老了想要任性的资本。
反正主要也是想多休息一段时间,他以前就是一块又臭又硬,茅坑里的石头一般,让人头痛。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他变得知进退,会说一些能够让皇帝舒心的话。
可能是在某一天他终于发现自己的固执,往往会成为他前进的绊脚石。
他可能会因为坚持自己的观点而得罪他人,导致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的道路会越走越窄,最终难以实现自己的抱负。
从那以后他突然就变得心思明镜,既能够坚定地坚持自己的想法,又懂得变通的人,才能在官场中走得更远、更长。
萧老不得不承认老友说的话是对的,而这孩子的确仿佛天生就适合在官场之上沉浮。
在他花了几十年才搞懂的道理,而这小娃娃却能在短短几个月当中就光速的给他上了一课。
想到这里,不知不觉又掏出一个信封,写了写自己的近况又问候了老皇帝的身体,反正那软绵绵的话语,看的人心里暖乎乎的。
就算,他现在暂时还不想回去,但也想让自己在朝堂之上留下的那群学生们能够好过一些。
“你这老家伙还想在这里多待个一年半载的,那也别闲着,瞧瞧这么多的试验,你这老家伙别跟我说你没动心。”
秦山长不愧是对方的老友,可以说萧老这层层叠叠的试探,对方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