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的表情龟裂一瞬,云瓷仿佛幻听到她骂‘死直男’的声音了。
云瓷没忍住笑出声,也可以说是压根儿没忍。
徐瑾偷偷瞪她一眼,反正这个云瓷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她也没想再在云瓷面前伪装。
只是视线一转,和那个叫祝盟的男人对上视线。
徐瑾下意识露出小白花的可怜表情,浅浅一笑。
祝盟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移开视线。
桌上的三人都有住所了,唯一没确定的只有程千里和徐瑾。
程千里跟云瓷相处几天,也算是稍稍了解一下她的脾气,对人很温柔的。
她突然这么不喜欢一个人,程千里也同仇敌忾的不想理徐瑾。
所以——
在徐瑾看向他准备开口时,程千里一个丝滑的起身,抬步向楼上走去。
徐瑾:“……”
忍。
她再忍!
徐瑾可怜巴巴的再看凌久时一眼,才一步三回头的上了楼。
云瓷三人也没久留,没多久也找个空房间进去。
“祝盟,你身体还好吗?”云瓷下意识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温度有点点热,“不然一会儿再吃一顿药吧。”
阮澜烛将云瓷的手拉下,笑笑:“晚饭后不是吃了一顿?”
“那到现在都五个多小时了,再吃一顿也没事,吃了正好睡一觉。”
阮澜烛应声。
云瓷才从腰包里取出药,喂阮澜烛吃下。
当晚,因为惦记着生病的阮澜烛,云瓷和凌久时都没睡的很踏实。
夜半时分,听到阵阵女声呼唤,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你在哪儿……”
“你在哪儿……”
外面的雾好像更大了。
云瓷起身探探阮澜烛的额头,确认没发烧才放心,和同样醒来的凌久时闲聊两句便继续休息。
一觉到天亮。
今天他们的行程是展馆。
一行人跟着导游前往展馆。
老实说,云瓷还蛮喜欢这种茂盛竹林的,只是林中一点生物生活的迹象都没有,安静的诡异。
前往展馆的途中,有一个女生一直举着手机,时不时的瞄眼阮澜烛他们,对上视线,还怕被发现的,上前邀请组队。
阮澜烛直接拒绝。
他全程没有任何露头的迹象,如果想成功过门,大部分过门人都会去找看起来最厉害的那位,寻求合作。
这个人却来找他们,正如阮澜烛说的那样,非傻即坏。
进入展馆的园子,这里有着很多材质特殊的旗帜。
“这旗的材质不太对劲啊。”
云瓷在阮澜烛上手去摸前制止,压低声音。
“人皮鼓嘛。”
她意味深长。
“接下来就是自由参观的时间了,在天黑之前,我会来接大家回去——”
导演的声音传来。
“就请大家在这里好好观赏,不要离开展馆及四周的区域,尤其不要向上张望。”
“不要向上张望哦——”
导游意味深长的重复,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众过门人心中纷纷咯噔一声,聪明的已经猜出这个提示,或许跟禁忌条件有关。
但也有不理解的,跑来问凌久时这是什么意思。
比如徐瑾。
虽然她是装的,但明面上就她一个有这疑问,让其余听见的过门人多看了两眼。
云瓷站在院中,远远观望着展馆的建筑,其实这个距离也不算远,看不太出展馆的外观像鼓。
“小玉,走了。”
凌久时的呼唤将云瓷的思绪拉回,她连忙回应,小跑着跟上前方队友的脚步。
“哦,来了来了——”
*
展馆内展示了许多当地的文化,其中最特殊的便是鼓,墙壁上还刻画着姐姐妹妹的故事,正是网络上能搜到的那版。
以至于大家看到这个壁画后,下意识便认为是姐姐出事了,找人的是妹妹。
行走在展馆内,能隐隐听到一些独特的乐器声,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头顶。
“这声音好像是从二楼传来的,不对,这里没有二楼,那是……天花板?”
“这样会有很多不注意的过门人触犯禁忌条件吧。”云瓷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观察着展示台上的竹编。
这里竹林很多,最常见的东西就是竹编,常常出现在人们生活中的也是竹编,不奇怪。
程千里就等在壁画前,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样子。
“你跑的太远了,以后别随意走动。”
“我看你们也不怎么关心我呀。”
“信不信,我们彻底不管你了。”
“……信。”
徐瑾也在这时出招了。
“这里好压抑,好让人害怕呀凌凌哥。”
戏精阮澜烛怎么能错过这一幕,当即也跟着演了起来。
云瓷和凌久时对视一眼,纷纷憋着笑看着阮澜烛飙戏,最后自然是徐瑾败下阵来。
凌久时听到声音,准备再去里面看看,徐瑾以害怕为由留下,所以只有黑曜石的四人去到展馆后院。
院子里有很多草垛,还有一位白发老婆婆在磨着什么。
她面前的桌子上有很多瓶瓶罐罐,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虫子和器官。
四人在她的棚子前停下。
“古方奇药,驱病强体,妙手回春,去伪存真,几位,来一方啊。”
云瓷故意重复了一遍,又把最后四个字着重重复。
“去伪存真?”
阮澜烛看眼云瓷,在凌久时开口拒绝前出声。
“好啊,那就麻烦老人家,来一方吧。”
凌久时惊讶的看向阮澜烛,但也没说什么,而是等阮澜烛收好药后,才开口问道:“我想问一下,展馆里的壁画上,画的是怎么样的故事?”
老妇人慢条斯理的转动着磨盘,开口讲述:
“妹妹和姐姐去参加葬礼,妹妹喜欢上了参加葬礼的男青年,回家后姐姐就死了,你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啊?”
程千里思考一下,讲出他的名场面:“不要乱喜欢人!”
他的语气还很坚定,好像感觉自己说的非常正确。
阮澜烛无奈笑了。
“你那脑子,还是别动了,养着吧。”
程千里鼓鼓腮帮子,眼珠子一转,溜达到阮澜烛身边。
“祝盟,你要那个药,是因为身体虚吗?”
阮澜烛皮笑肉不笑:“我刚才就该让你去看天花板。”
程千里嘿嘿一笑,快速闪开。
老妇人笑笑,突然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一节人类的骨头,再次开始研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