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煜自然也是不乐意的。
当年白锦瑟在大雁塔试炼赛上,也是凭借着自身的运气,逼迫他最后不得不剑走偏锋。不但抢尽了自己的风头,还打破了世家之间的平衡,连带着他在楚家也被家主斥责。
好在最后他凭借着自己的修炼天赋,又重新得到了家主的青睐,还得到了楚师阳这个忠心耿耿的手下。
但他是被当成未来家主在培养的,对十二个世家联合起来的计划也心知肚明,自然要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
“这次的线索查探下来,我们都知道,这个案件绝对不是一个小案件。”楚若煜冷冷说道,“虽然都没能查到幕后主使,但绝不对任由我们几个初出茅庐的小捕快接手的。”
“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两家的家主就会亲自去跟逍遥王谈判了。所以,我们不妨耐心等待一些时日。”
叶西贝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是说我们先不把这些线索交给白锦瑟?”
“不。”楚若煜回答道,“要交,还要尽快交。”
“不是你说要耐心等待一些时日的吗?”楚师阳也听不明白了。
楚若煜冷笑:“我就是要看看,等我们把这些线索都上报给白锦瑟之后,她会怎么做。”
楚家和叶家两大家主亲自出面跟逍遥王谈判,就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功劳被白锦瑟揽过去。
其实,楚若煜反倒希望白锦瑟能贪心一些。这样,等家主出面之后,她这个副总指挥的名头说不定都能被剥夺掉。
依附亮管事又如何?要是亮管事因为白锦瑟被主子斥责了,她还能讨得了好?
叶西贝听完楚若煜的解释,忍不住盯着他那张邪魅的脸看。
她讨厌白锦瑟,是因为总比不过白锦瑟,处处落了下乘,也就是希望能跟对方光明正大公平地比试一场,看不惯白锦瑟到哪都有人可以依仗罢了。
但楚若煜跟白锦瑟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按他的做法,这明显是要把白锦瑟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这下,轮到叶西贝犹豫了。
白锦瑟这个人吧,虽然运气好,总有人为她筹谋。但有一说一,人还是很公允的。可若是换成楚若煜来负责这个案件,就不好说了。
看他如今这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的样子,白锦瑟会不会抢了他们的功劳不好说,但楚若煜是一定会偏心的。
他背后站着的可是整个楚家,自己又是盯着家主这个位置的,怎么可能不给自己多捞点好处呢?
叶西贝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白锦瑟说一下。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第二天早上,白锦瑟就在刑部衙门里看到了楚若煜、楚师阳和叶西贝三个人。
久没见到三个人,如今一见,反倒把她吓了一跳。
昨晚,她收到了赵县丞的传讯符,隐约猜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本来,她也是说了各自去寻找线索的。结果却没料到,亮管事竟然把这三个人给责罚了。
当然,楚若煜他们也有不对。换成在云逸城,衙役和捕快外出巡逻查探之前,都要跟上司言明。这三个人既然不把亮管事当成上司,也不怪亮管事按照规矩责罚他们。
不过,在白锦瑟看来,楚若煜他们既然敢这么做,肯定就是因为手上的线索足够值钱。
她摇摇头,自己不过就是个副职,可不想搅进这几个人中间,只想好好查案。
白锦瑟正准备走进自己的房间,听到背后响起了楚若煜的声音:“白典史留步。”
她回过头,一脸疑惑地看向楚若煜。
只见楚若煜递了一本奏折给白锦瑟:“这是我跟楚师阳这段时间调查到的一些线索和相关证据,如今已经整理好了,上报给大人。”
紧接着,叶西贝也拿出了自己写好的奏折。
白锦瑟没收,笑道:“待会儿亮管事也会过来。到时候我跟他禀报之后,你们便直接上交给他好了。”
说完,她也不管几个人,就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叶西贝愣了一下。
难道白锦瑟发现了什么?竟然不接招?
楚若煜眯缝着眼,一脸算你识相的表情,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白锦瑟此刻是真没有时间跟楚若煜勾心斗角,她刚才突然有了一个关于那三名死士的新的想法。
之前已经查明,甲和丙分别代表着三名死士的分组和名字的第一个字。
她一直以为,这个分组是随机的。
但今天早上醒来,想到当初招选大会按照灵根建议每个人去不同的门派修习。
白锦瑟想了一下,万一这些死士也有按照每个人的特点进行分组呢?
不怪她会多想,实在是云逸城的那名贼首给她的印象太深了。
如此心思缜密的一个人,在刚开始得知他是个死士的时候,白锦瑟还吓了一跳。这哪是死士啊?当个谋士都可以了。
再次想到自己当初的这个想法时,白锦瑟突然灵光一现,说不定丙组的死士真的是靠脑子吃饭的呢?毕竟那个死士的修为并不算高。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进到房间里,再一次认认真真研究了那三名死士的武器和防具,果然被她发现了一些端倪。
虽然都是寻常店铺里购买的普通武器和防具,但甲组两名死士的,还有属性加成,而丙组那名死士的,就是妥妥的最便宜的货色了。
白锦瑟甚至大胆猜测,甲组死士的特点是修为高,以战斗为主。丙组死士的特点是智商高,以谋划为主。而乙组,说不定擅长跟踪。
刚想完,就听见有人敲门:“白典史,我有事情向您汇报。”
是欧阳杰的声音。
“进来吧。”
而此时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叶西贝,下巴都快惊掉了。
什么情况?欧阳杰竟然对白锦瑟如此恭敬?旁边的欧阳沛虽然面无表情,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跟在兄长的后面,走进了房间。
难不成,欧阳家被白锦瑟给收买了?还是说,这两兄弟自作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