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把柳师师背回冰雪城,将她鞋袜褪去,坐在床前握着她的手良久,长叹一声准备离开。
柳师师一把扯过他,将杨炯重新拉回到床前,醉态娇憨,眼波荡漾:“你就那么相信我?”
“你到底醉没醉?”
“你希望我醉,还是希望我没醉?”柳师师慧黠道。
杨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真是个戏精!”
“何为戏精?”
“夸你的!比青衣还媚,比花旦都艳!”杨炯胡诌道。
柳师师知道他在哄自己,嗔怒的拍了他一下,认真道:“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那我信我?”
杨炯见她问起,坦然道:“你多次救我性命,我不信你信谁?”
柳师师闻言,桃花眸陡冷,掐着他的大腿就拧了个圈:“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
“嘶~~!谋杀亲夫呀你!”
柳师师撑起身子,右手扣着他的脖子,贴近他面庞:“说我想听的!”
柳师吐气如兰,酒香混着花香,配上她那娇憨勾人的模样,杨炯差点把持不住。
轻咳一声,稳住心神,认真道:“爱你!”
“多爱?”
“心若皎月清辉,情如流水潺潺!”
柳师师媚眼带笑,幽怨道:“你真是我上辈子的冤家!”
“师师!你醉了!”杨炯见她眉眼春情露,吐气显娇柔,心下打鼓,这狐狸精到底想干嘛?
柳师师媚眼带秋波,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蛊惑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此日为君开!”
杨炯无语,抽回自己的手,正气凛然道:“师师,我对你的信任从不附加条件,没必要如此!我不想咱们的感情掺杂其他。”
柳师师闻言,一把薅住杨炯的衣襟,扯他上床,骑跨到他腰上,媚眼圆瞪:“看不上我柳师师?”
“别耍赖!我喜你还来不及,怎会看不上你!”
“那你装什么?”
杨炯无语,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知道你怎么想,担心我不信任你,想临别绽春,可我总觉得别扭!”
柳师师刚要反驳喝骂,俏脸陡然一红,怒道:“你真是个口不对心的伪君子!”
杨炯也是无语,有你这么个妖精在腰间玩火,要是没反应,那可就真是神仙难救了!
柳师师见他不说话,俯低身子,凑到他耳边,语缠言悱,如怨如慕,:“大梁婚俗,春风夜,女醉男允,明白了?”
说完也不等杨炯回答,抽出发带,一展乌发,眸眼含春身婀娜,约素勾魂语摄魄。风情尽显,一如那初冰乍暖,又若暑夏乍寒,端的是宜风宜时,宜雅宜韵。
“唉~!别用发带蒙我眼呀!”
“你闭嘴!”柳师师娇嗔。
杨炯无语,建议道:“师师,我不喜欢被动!”
柳师师也不说话,噔噔噔跑下床,翻箱倒柜,叮当乱响!
“怎么啦?”杨炯坐起身,疑惑道。
“你别乱动,不然给你绑床上!”柳师师嗔怒出声。
杨炯疑心顿起,右手覆上后脑,打算解开绑着自己眼睛的发带。
“你别动!”柳师师飞身上前,重新将杨炯扑倒,又拿出了一条发带将他的双手绑住。
杨炯无语:“你行不行?绑着我干嘛?”
“闭嘴!”柳师师重新骑到他腰上,蛮横的捂上他的嘴。
杨炯真被这姑娘气笑了,搞了半天你是害羞呀。
“哗啦哗啦!”
杨炯突然听见翻书的声音,哪还不知道这妮子在干嘛,怒骂道:“柳师师!你现学呀!”
柳师师被羞得有些难以启齿,可见他那咄咄逼人的模样,叛逆之心顿起,一把将春宫图甩飞,怒吼道:“我跟你拼了!”
醉春风
浅酒与君共,软玉灯边拥,回眸身曳总含情。痛痛痛,轻把君推,渐闻声动,微惊红涌。
等杨炯醒来,芳踪已去不见柳。
“醒了?”
杨炯看清桌前之人,悚然一惊。
迅速穿好衣衫,尴尬道:“小鱼儿,内个~!内个!”
“编不出就别硬编!”李渔冷哼。
杨炯此时心思极转,小鱼儿可不好哄,如今还被她捉奸在床,真是无语问苍天,为之奈何?为之奈何呀?
李渔见他不说话,直接走到床前,扯开他衣服,看了眼他肩膀纹身,划痕密布,鱼身被抓的红肿变形,气得她眸光陡冷,怒吼道:“柳师师,你给我等着!”
杨炯悻悻,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是柳师师?”
“哼!你还好意思说,金屋藏娇!你藏我还不够,又藏一个是吧!你想开后宫吗!”李渔怒声喝问,逼得杨炯喏喏不敢言。
李渔见他不说话,吼道:“给我把那女人的气味洗干净!”
说完,怒摔房门而去。
冰雪城最高处台阁
李渔见杨炯沐浴换衣完毕,冷笑一声,讥讽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寡情呢?”
“天地良心呀!小鱼儿,我对你情根深种,怎会寡情薄义!”杨炯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情真意切道。
李渔一把甩开他的手,冷言道:“好个情根深种!明日北上,不来见我,和别的女人喝酒厮混,这就是你们杨家的情根深种?”
杨炯暗惊,小声道:“你都看见了怎么不阻止!”
李渔怒道:“要不是看她白莲教还有那么点用,柳师师早就被我宰了,还能任由你跟她厮混?”
“还是小鱼儿贤惠!”杨炯抓住她的手,就是不让她挣脱,语软言柔的哄着这个变成河豚的鲤鱼。
“你少给我耍赖!”
“怎么叫耍赖呢?像小鱼儿这么懂事的妻子,我杨炯能让她倾心,简直是祖宗保佑!”杨炯好话张嘴就来,一点都不脸红。
“呵!妻子!我是你妻子,那姑苏陆姑娘是谁?”李渔盯着他的眼睛,审视意味明显。
杨炯暗骂自己蠢笨,李渔之所以生气,就是气自己不第一时间来看她。
在她心中,杨炯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也想杨炯临行前能第一时间想到她,可今日撞见他和柳师师厮混,差点没被气哭,现在能听他说话已经是很克制了。
杨炯拉着她坐在台阁的美人靠上,蹲在李渔面前,抓住她的手,认真道:“小鱼儿,这次是我不对,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知你心中凄苦。从某种意义说,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我应该第一时间来看你!”
李渔静静看他道歉,泪水簌簌流下,盯着他一言不发。
杨炯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知道这次她是真生气了。
李渔是在逃公主,整日戴着人皮面具见人。对她而言,杨炯就是她的全部,整个大华她再没依靠。听说杨炯要北上,她特意画了个浅妆,等杨炯来寻自己诉情,可等来的却是她和柳师师厮混。
她不气杨炯有别的女人,她气杨炯没有第一时间看自己,没来就是不在意,她好气。
杨炯见她如此,内心如同刀割剑剜。小鱼儿情深意重,这次确实是自己思虑不周,惹她心寒了。
想到此,也不辩解,拿起匕首放到她手上,朗声道:“是我杨炯对不起你李渔,今日这条命放在你手。我心早已被李渔填满,从来都是行寝难忘,若是不信,自可剜心以观。”
杨炯这话情真意切,虽然存了哄她的心,但意思上大差不差。他在赌,赌李渔也对自己情深意重,赌她能原谅自己。
“嘶~~~!小鱼儿,你来真的!”
杨炯惊诧的看着她,左肩匕首深入一寸,鲜血流出,染红了周围衣衫。
李渔眸光一凝,拔出匕首将他扑倒:“杨炯!你记住了,我李渔是你的人,你永远都不能忘!”
“我没忘呀!”杨炯欲哭无泪。
李渔冷哼:“你忘没忘自己心里清楚,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永远记不住我李渔的好!”
杨炯心中凄苦。
早就应该想到,李渔这人行事向来跅弛不羁,无拘无束,你和她对赌,纯粹是找死。
“小鱼儿,明日我就要北上,别让我带着遗憾走!”杨炯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李渔甩飞匕首,踢掉绣鞋,划下锦袜,作势就要醉春风。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炯急切道。
“那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让你原谅我!我好安心去北地杀敌!”杨炯解释出声。
李渔冷哼,一扯身上锦衣,怒声道:“让我原谅你?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说完直接欺身上前,动起脚来。
“唉~!别,你洗脚了吗?”
“你不是喜欢吗?”
“呃~~!”
“怎么?有了新欢忘旧人?”
杨炯见她怪言怪语,也顾不得肩膀伤口,怒吼一声将她扑倒:“小鱼儿,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鱼翔浅底,什么叫鱼跃鸢飞!”
“哈哈哈!难道不是鱼唼萍藻,鱼泳沤波吗?”李渔娇笑出声,挑逗意味十足。
杨炯见她玩笑,惊喜道:“你真会?”
“呵!你希望我会呢?还是希望我不会呢?”
杨炯怒吼:“李渔,你真是个妖精!”
“哈哈哈!本公主可还没原谅你,你还敢威胁我?”李渔娇声带怒,喘声带媚,简直迷死人不偿命。
杨炯心中怒吼:“神医!我要习武!我要习武!”
“怎么不说话了?”
“现在原谅我了没?”
李渔翻了个白眼,凌波无力的勾起他下巴:“活着回来,本公主给你展示绝技!”
“我现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