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知道飞舟的核心其实和操作者的神识联结着吗?”秦蓁没有先回答景星的疑问,而是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景星虽然不知道秦蓁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不过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知道。”
飞舟和御剑的道理其实相同,所谓“御”自然就是有人操纵的意思。
“说起来也是巧,我恰好知道天衍宗飞舟核心在哪里。”秦蓁微笑道。
真的是巧吗?
景星的眼角含着一丝笑意,好叭,小师妹说是巧,那就是巧,其他的都不重要。
“要我帮忙做什么吗?”景星很是上道。
秦蓁却是摇了摇头:“师兄只管等着看好戏就是。”
秦蓁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关心着前面天衍宗和玄机楼战得不可开交的局势,不得不说,这两大宗门要论霸道,都不遑多让,都没有把其他宗门的死活放在眼里过。
秦蓁不过是和景星说了两句话,便又有好几个小门派殃及池鱼,要么飞舟被毁,要么身上多多少少挂了点彩。
而秦蓁就是这个时候出手的。
不是直接对着天衍宗,也不是对某个特定的人,而是对着一点不起眼对的坠火火星。
那只是玄机楼长老降下的坠星流火中,并无任何特别的小小火星,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所以根本没有人察觉到秦蓁小小的改变了一下它的位置,让它稍稍偏移,擦着天衍宗弟子的衣袍,落到了飞舟最上面一只不起眼的、看似装饰物一般的木雕小鸟上。
不得不说,不愧是金丹期长老施展的大招,要烧毁一只木雕鸟也就是顷刻间的事。
甚至连一息的时间都不到,那只木雕鸟便被烧成了灰烬。
风一吹拂,连灰烬都没留下。
而天衍宗那庞大的飞舟,瞬间便失去了平衡,直直地向着云端下坠去。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是赵乾亦然。
他本来一边漫不经心地操纵着飞舟向着玄机楼的方向撞去,一边品着手中上等的茗茶,指点着自己新收的弟子明哲:“除我天衍宗,其他门派不过都是二流宗门,呵,玄机楼不过米粒之辈,还妄想与我天衍宗争辉!不自量力。明哲,你且记着,我们是人上人,对于这些蝼蚁,不需要讲任何道理,只需要碾过去就是。”
他说的霸气,甚至对对方使出的坠星流火都不屑一顾。
毕竟,就对方那点本事,连他们飞舟的防护结界都突破不了。
可是,他话音刚落,喝进嘴里的茶水便被他突地喷了出来,混杂着猩红的血液。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脸上,此时血色全无,因为神魂深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赵乾甚至来不及交代一句,便眼皮一翻,整个人就像死鱼一般晕了过去。
因为这一切全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瞬,便是明哲都来不及反应,只能任由赵乾以脸着地的方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飞舟猛然坠下,速度越来越快。
明哲想要去扶起赵乾,却脚下一个不稳,人没扶到不说,还一脚踹在了赵乾的腹部,直接将晕死过去的赵乾,一脚踹出几米远。
滑行的赵乾不仅把地上刚刚他吐出来的茶水、血水用身体擦了个干净,脑袋还撞到了摆设的一角,直接磕得头破血流。
“……”明哲心虚地打量了一圈周围,好在其他人因为飞舟忽然坠落,早就摔得七荤八素,根本没空关心这边。
“救命啊!”
“赵长老呢?救救啊!”
“谁能控制飞舟啊?”
“不行了,再不走可不只是受伤了!”
“御剑!”
“我不会啊!”
“传送符,之前宗门给的传送符,赶快!”
“可是,那是宗门让我们在秘境遇险的时候才……啊,不管了,我不想死啊!”
此次来天衍宗要去东海秘境历练的人里,有不少刚入门的新弟子,根本还不会御剑,这个时候为了自保,只能撕碎传送符,返回天衍宗。
不过短短几息,天衍宗的飞舟之上便少了一半的弟子。
明哲也不会御剑,但是要他学着其他人那样传送回天衍宗,他又不甘心。
毕竟,这一回去,这东海秘境应该是赶不上了。
他的眼珠一转,很快便有了主意。
只见他跌跌撞撞地向着照片的方向跑去,随后死死地用腰带将赵乾捆到了自己身上,随后挥舞着双手对着御剑飞离的师兄师姐们大喊道:“赵长老在这!快来救人!!!”
御剑的众人之前没人注意到赵乾的样子,还以为赵乾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此时被明哲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这才纷纷前来搭救。
毕竟,这可是他们宗门的长老!还和掌门沾亲带故,要是真出什么事,掌门怪罪下来他们根本担不起。
“师弟,你这是……”来人本来只想单独带走赵乾,谁想明哲完全没有要放开赵乾的意思。
明哲直勾勾地望向来人:“弟子担心师尊安危,不敢擅离。”
来人被他这眼神看得毛毛的,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找来另一位师兄,一起将赵乾和明哲两人拉了起来。
“轰——”
天衍宗气派的飞舟,就这么坠落于山谷之间,摔成了碎片。
大地震颤,尘土飞扬,林间鸟兽不断奔逃。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于长老,真厉害……”玄机楼的一位弟子最先回过了神来,当即便一脸崇拜地望向了自家长老。
于长老此时整个人也是懵的,他那一招坠星流火有这么厉害的吗?
可是除此之外,天衍宗飞舟坠毁的事,好像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而且,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
所以,于长老很是有高人风范地点了点头:“还好。”
玄机楼的弟子闻言,瞬间更加兴奋了,毕竟于长老这算是变相承认了是他将天衍宗的飞舟击落在地。
玄机楼众弟子士气大振,兴奋地高呼着。
看得天衍宗剩下的弟子牙痒痒的,但飞舟已失,长老又昏迷不醒,他们自知不能再硬碰硬,只能高傲地冷哼一声,随即——
去抢劫小宗门的飞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