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被牧归夷之前重创过的丹田,此时被魔气侵蚀,连神魂都更加疼痛了几分。
若不是炼虚期的金丹,自带防护,不是那么容易被夺走的,他怕是早就坚持不住。
可即使如此,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疼痛的清和剑尊,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他止不住地发出惨叫,甚至连站立都十分困难。
整个人捂着腹部,就这么跪了下去。
“真像啊。”
看着清和剑尊和苏蕊两人,秦蓁的眼底浮现出一丝讽刺之色。
当初,她剖丹给苏蕊,清和剑尊就冷眼在旁边看着。
如今,苏蕊要挖清和剑尊的金丹,她也在旁边冷眼看着。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就是,太丑陋了。
秦蓁经历过,所以知道剖丹之痛,可她直到最后都弯下过自己的脊梁,没喊过一声痛。
但清和剑尊,那个不可一世的清和剑尊,现在却向他根本看不起的小宗小派求救了。
“救我,我可以……收你们,做亲传弟子。”
……
此话一出,秘境外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天衍宗的亲传弟子啊!”有小宗门宗主反应过来,双眼都在放光。
“要知道,万里挑一的天灵根弟子,都不一定能成为天衍宗剑尊的弟子啊,更别说是亲传弟子了。”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有人艳羡。
“清和剑尊除了苏蕊,之前好像也没收过别人当亲传弟子吧?”
“破云宗的那两个,不会答应的吧?刚刚清和剑尊可是差点杀了那个叫秦蓁的。”
“就是,说好听点是亲传弟子,但清和剑尊明显没把他们当做是一回事,以后说不定就找个机会将人逐出宗门了,或者故意什么都不教他们,把人养废。”
也有人因为目睹了天衍宗这次仙门大比中的各种表现,早就没了滤镜,甚至毫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
但大多数人,因为天衍宗第一大宗的名头,就算目睹了天衍宗的各种不堪,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向往。
“为什么不答应?就算日后被逐出宗门,或者不教导他们,但是天衍宗的资源可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啊,哪怕只是从指缝中露出一点,也比他们在那破烂宗里穷极一生获得的多得多。”
“就是,只有傻子才不会答应。”
“好歹把别人的宗门名字叫对吧,什么破烂宗,明明是破云宗。”有的宗门为破云宗鸣着不平。
“怎么,同样来自破烂宗门,共情了?”
不管这些人如何争吵,牧归夷和莫问两个人都淡定得很。
自己宗门的两个孩子是什么品性,他们可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他们一点都不担心。
……
果然,秦蓁听到清和剑尊的话后,愣了一愣。
随后竟然放肆地、嘲讽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清和剑尊忙于应付苏蕊,所以根本没听出来秦蓁话里的嘲讽。
还以为秦蓁他们高兴疯了,心里越加不屑。
小宗小派就是这样。
不过,能成为他的弟子,他们算是烧了高香了。
哼,等之后就找个机会,把他们丢进危险的秘境里弄死吧。
他可不想让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晃悠,碍眼。
“还不动手?”清和剑尊冷声催促道。
“动手什么?动手杀了你们两个吗?”秦蓁反问道。
这样的玩意儿,上一世居然是她的师尊。
多么好笑。
当时的她,在剧情的影响下,是瞎了吗?
居然还一心一意为这样的人奉献,把狂妄自大、自以为的垃圾当做宝!
直到这种时候,清和剑尊都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居然还敢打心里看不起他们破云宗,看不起她和三师兄!
秦蓁看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样,仿佛他做下这个决定有多么的委曲求全似的。
有些想吐。
“就凭你,也配?”
秦蓁的声音,冰冷而嘲讽,仿佛在看什么异想天开、痴人说梦的小丑一般。
“滚。”宁魄更是连搭理都不想搭理清和剑尊。
清和剑尊哪里想到自己会被这样对待,本就难看的面色,此时更加阴沉了几分。
可是,除了愤怒,他根本无法再对秦蓁他们做什么。
狼狈,更加的狼狈。
时间不断地流逝,清和剑尊以小孩子的模样,已经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
若不是他剑法精湛,本命剑又是由顶级灵矿炼造,让他就算没有灵力,也能对抗重伤的苏蕊,他怕是早就死了。
可现在,离秘境结束的第二天午时,还有很久。
连天,都没大亮。
他不会真的死在这里吧?
一旦想到这个可能性,清和剑尊的剑招便会迟缓几分。
而魔气却像是永远不知道疲惫一般,瞅见清和剑尊反应慢了,便更加猛烈地袭击了过去。
清和剑尊那金丹,有半颗都被魔气侵染,将里面的灵气一点一点转换成魔气,随后又拿去哺育苏蕊。
苏蕊被炸掉的脑袋,竟是隐隐修复出了下巴的轮廓。
“剑尊何不自爆?这样不仅能反杀这残害你的魔族,还能保全天衍宗名声,总不至于贪生怕死,或者和这位魔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牵扯,这才不敢下手吧?”
之前被清和剑尊的剑气一剑震晕过去的廖青,此时终于悠悠转醒。
醒来后第一句,就阴阳了清和剑尊。
他此时的身形,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他有些不敢去看秦蓁和宁魄的眼睛,他又因为这两个人捡漏了。
和这两个凭借自己努力回想起记忆的人不同,他算是,作弊了?
其实,他的意识比身体先一步苏醒过来。
所以,他不仅听到了清和剑尊那无耻的话,也听到了……有苏和秦蓁他们的对话。
“仙门大比”四个字,就像是解开一切的钥匙一般,将他被关闭的记忆,一次性全部释放了出来。
他的身体恢复,修为自然也跟着恢复。
但可能因为不是靠自己意识到不对劲的缘故,他身体迟迟无法清醒,直到现在。
“真是个好主意。”秦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