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
秦蓁和宁魄赶到这两日举行仙门大比的地方时,两个人都呆愣了一下。
“还真是这里。”
红色小纸人飘着飘着,却像是凭空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一般,“啪嗒”一下贴半空中了。
脸上的表情,甚至还变成了(q△q)。
呃,这是撞疼哭了?
宁魄上前一步,想要查看情况,却也像是小纸人一样,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拦住了。
“这前面,好像有灵力波动。”
不过,他还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无形屏障后面的不对劲。
秦蓁闻言,立马好奇地走到了小纸人“碰壁”的地方。
她先是试探地探出了一只手,她本以为自己也会碰壁,可哪想她的手居然就这么穿了过去!
远远看去,她的手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弄得她瞬间成了残疾的断臂。
“我好像……可以过去?”
“当心有诈。”
宁魄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秦蓁的想法,连忙开口道。
几乎是宁魄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红色小纸人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开始疯狂用自己的身子,去撞击那无形的屏障。
“出什么事了吗?”
红色小纸人不会说话,只能继续撞着屏障,表示着自己的焦急。
“里面有你要我看的东西,对吗?”
小纸人疯狂点头。
秦蓁的眉头顿时就蹙了起来,几乎是立刻,她就做下了决定。
“看来,哪怕前面是龙潭虎穴,我都得闯一闯了。”
宁魄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也劝不住主意已定的秦蓁。
“保重。”
“嗯,我去去就回。”
宁魄本来想返回院落,告知牧长老这事。
但一想到他此时可能还在玄机楼那边,而莫长老……他在其他宗门,他也不好前去打扰。
他本来就对和人交流,十分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厌恶。
当即就选择隐藏在附近,给那两位传个讯,等待秦蓁这边的情况。
隐匿的时候,宁魄还不忘一把薅走了还在那疯狂撞大墙的红色小纸人。
而就在宁魄隐匿起身形的一瞬间,景德忽然凭空出现在了刚刚那块空地之上。
宁魄的表情,瞬间凝重了几分。
那个人……
之前人多,气息混杂,他还没察觉。
可是现在,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再没有其他遮掩,景德的气息便清楚地传了过来。
那是别人很难察觉到的一种气息。
若不是他和魔族有渊源,体内又时常有魔气发作,还真不一定能察觉到景德身上的不对劲。
那人身上,分明有魔气,而且不是一般的魔气。
反而有点像苏蕊魔气爆发时的那一股力量。
而且,说他是身上有魔气其实并不太准确。
因为,那人分明是内里包裹着一股魔气,盘旋在神识与丹田之间。
这是被夺舍了?
不,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宁魄几乎是瞬间,就将对景德的警戒拉到了最高。
特别是在听到景德给有苏的传讯时,那份凝重立马又重了几分。
“景星这边的事情已经搞定了,一个时辰后,降神仪式就可以开始了。”
“你可以把祭品带过来了,毕竟,死在献祭给神明的祭坛之外,神明可会动怒的。”
明明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宁魄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好似都冲到了脑海,让他一阵阵发晕。
他在说什么?
降神仪式?祭品?
还有——
景星。
景星是谁?为什么他的心里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会觉得十分熟悉?
明明没有找到相关的记忆,为什么听到他可能出事了,却焦灼万分,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看到他?
还有死在祭坛之外的祭品……
那就是小师妹杀掉天衍宗弟子,却被人复活的原因吗?
太多太多的疑问浮上心头,宁魄将眼前的这一切,全部传讯给了牧归夷和莫问。
然后,从来不喜欢主动出现在人前的他,这一次却是蓦地出现在了景德的身后。
并且出手就是杀招,将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说!你们要做什么?”
……
秦蓁并不知道自家三师兄那边发生的事。
此时的她,稍稍有些迷茫了。
她以为穿过那个无形的屏障,会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是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
“玄灵境?等等!玄灵境怎么开了?”
说好的明天午时呢?怎么半夜就开了?
这么不讲武德的吗?
因为已经来过这地方一次,秦蓁简直轻车熟路,直接就找到了剑冢所在的地方。
看到那些眼熟又陌生的武器,秦蓁还是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
她倒没有立马就去与武器形成共鸣,然后寻到那把与自己有缘分的剑。
而是——
“来都来了,就把莫前辈的委托一起解决了吧。”
秦蓁低低嘟囔了一句,随后认命地开始寻找起那把凛风剑来。
她完全不知道,和他一墙之隔,玄灵境的阳面的景星,在看到她的身影时,蓦地瞪大了眼睛。
他的眼眶有些红,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
他想要让她逃,想要让她和破云宗的人一起离开妖族。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声音根本无法突破这个屏障,传递到秦蓁的耳边。
“你很在意她。”无涯肯定道。
“……”景星没有理会他。
“放心,只要她不会发现这边的秘密,我不会现在就对她动手。”
“不要说得自己好像有多高尚似的,破云宗当年救我们于水火,甚至研制出控制时疫的药时,你可是在外面和人卿卿我我。”
无涯脸上血色褪尽。
可以前那个会在意他感受的景星,现在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了。
他只是牢牢地盯着另一面秦蓁的身影。
秦蓁似有所感地忽然抬起头来,往着景星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
两人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遥遥相望。
明明相隔那般近,秦蓁却怎么也触及不到景星的视线。
“奇怪,我怎么觉得这堵墙后面,有人在看我?”
秦蓁望着面前的石壁,微微蹙眉后,干脆伸手向着石壁触摸而去。
微微冰凉的、粗粝的手感,和正常的石壁,好像并无任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