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凤凰木簪子不是坏了么?这是邢硕将老祖留下的一抹剑意,封存在玉料之中,然后重新炼化了簪子模样,方便你随身携带的。”
温琼华开口解释道。
秦蓁闻言,蓦地瞪大了眼睛。
“太,太贵重了!”
他们破云宗的老祖,息止仙君,可是飞升过的存在啊。
他的剑意,定然十分了得,也十分难得。
“长者赐,不可辞,收下吧,你这次伤得这么严重,我们也很担心。”
“我……”
秦蓁的话才刚起了一个头,牧归夷却忽然接过了话头:“是嫌弃这玉料不好吗?”
“怎么可能!?”
“嗯,那就是不喜欢。”牧归夷肯定地点了点头。
“没有,没有,我很喜欢。”
秦蓁想也不想,就开口反驳道。
谁想牧归夷闻言却是笑了:“喜欢,还不赶紧收着。”
被套路了。
看着牧归夷的微笑,秦蓁哪里还反应不过来?
便是温琼华都笑着都解释了两句:“这玉料,看起来品质一般,但其实是昆山玉,也只有它能封印老祖一丝剑意。”
温琼华说完,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接着又补了一句。
“老祖留下的东西,大多这样,外表都看起来有些……朴实。”
明明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宝贝。
但因为这外形,这么多年居然都没什么人能够认出来。
景星闻言,忽然就想起了封印着荒歌的那块“玄冰”。
谁能想到,那块灰扑扑地的石头,居然是玄冰啊?
老祖的品味,真的好奇怪。
这算什么,大道至简吗?
“丑是丑了点,将就戴着吧。”
淮序对于这种不够亮晶晶的东西,不太感兴趣。
“嗯,那我就收下了。”
秦蓁闻言也不好再推辞,连忙将簪子插在了刚刚挽好的发髻上。
牧归夷见状,难得地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孩子,都不愿意带太多防御法器,倒是弄得我们这些长辈,天天为你们操心。”
其他宗门,哪个不是生怕自己大力培养的弟子出事,防御法宝、保命法器,都跟不要钱似的,能给多少给多少。
结果到了他们破云宗,弟子们一个个的都是根本不怕出事的主不说,甚至还喜欢没事出去惹事。
那防御法宝、保命法器,更是希望宗门能给多少给多少。
像宁魄那家伙,就直接没要防御法宝和保命法器,硬给的也不要。
牧归夷对此是又欣慰,又头疼。
秦蓁听到牧归夷这么说,赶忙以汤代酒,敬了牧归夷一杯。
“谢谢牧长老,牧长老辛苦了,牧长老真厉害。”
牧归夷:“……好歹走点心。”
“什么?还有点心?吃不完了,吃不完了。”
秦蓁闻言,连忙摆了摆手。
一句话落,饭桌上的众人都笑出了声来。
便是牧归夷都没忍住笑着再次摇了摇头。
这一顿饭,虽然没有秦蓁的饭那样有各种各样的效果,但是味道也很美味。
果然,大家一起吃,就是要好吃许多。
欢声笑语洒满了整个峰头,就连那只变异的胖乎乎、圆仙鹤,也高高兴兴地跑来,讨了一口饭吃。
……
秦蓁的眼睛和身体,虽然看起来恢复了。
但是因为连丹田都伤得很重,还要静静休养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她每天就在牧归夷的药峰上,吃了睡,睡了吃。
总觉得骨头都变懒了。
虽然,因为之前心境的提升,再加上《灵符集录》的学习,她的境界又默默地提升了一阶,成了金丹二层的修为。
但,她找不到机会试试自己现在的水平。
以至于有一天,她实在是手痒,半夜偷偷起来练了会儿剑,结果——
好不容易养好的丹田,又被灵气损伤。
气得还在捣药的牧归夷,举着药杵追着秦蓁漫山遍野地打。
急得养病的宁魄团团转,跟个复读机似的,一直在那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最后,气不过的牧归夷,又舍不得打可怜巴巴的秦蓁,那一药杵只能给了劝架的宁魄一下。
虽然收了力道,一点都不疼。
但宁魄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最后是劝架的、无辜的自己,挨了这一杵。
宁魄很无辜,宁魄很无奈。
他茫然地看了一眼牧长老,又看了一眼因为他挨打惊慌失措的小师妹。
“……为什么?”
牧归夷一看秦蓁那副模样,当即下巴轻抬,轻哼了一声道:
“秦蓁,你要是再敢不听医嘱,我就打你三师兄。”
宁魄:“???”
不是,为什么还要打他啊?
秦蓁闻言也急了:“是我不听话,为什么打三师兄啊?”
牧归夷一脸莫得商量的表情:“我不管,反正你自己记着吧。”
说完,牧归夷便心情愉快地离开了。
只留下秦蓁和宁魄,面面相觑。
“对不起啊,三师兄,疼不疼啊?”秦蓁见状,连忙帮宁魄揉了一下被药杵打过的肩膀。
“没事,不疼。”
秦蓁闻言,心里并没有好受一点,反而更加过意不去了。
于是,接下来的养病日子,秦蓁配合得不得了。
宁魄倒是几次三番想要溜了,但一想到自己一走,牧长老肯定要给秦蓁药里加黄连,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忍耐了下来。
牧长老对此很是满意。
自己的两个病人居然都这么听话和配合,嗯,可喜可贺。
……
这伤,一养就是一个多月。
这一天,秦蓁正在牧归夷的药田,帮忙给药草浇水。
“嘎嘎。”
却忽然看见皮球一样的仙鹤,一脸殷勤地飞了过来。
“嗯?”
秦蓁觉得很是稀奇,因为,她看见仙鹤的嘴里,赫然衔着一封信。
落地后,仙鹤还把那封信往秦蓁的跟前送了送。
“给我的?”
仙鹤点头。
秦蓁有些好奇,到底是谁会给自己写信。
要知道,现在仙门都有传讯符和传讯法器了。
这般“原始”的送信方式,真的是很少见过了。
秦蓁从仙鹤嘴里取下信件,又顺手给它塞了一把灵米,这才打量起手中的信件来。
信封上,并未有任何落款,是一个空白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