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寄灵和温知渺在鬼市上逛了好一会,时间快到的时候才折回赌坊。
两人匆匆忙忙的跑到门口的时候,钱六娘正好从赌坊内出来,看着相携跑到自己面前的两名少女,轻笑着道:“还是年轻有精力。”
“六姐姐也年轻啊,风华正茂。”温知渺哄人的话总是这样张口就来,但偏生听的人就算是知道她不过是嘴甜她也还是高兴。
钱六娘转了下手中的烟枪:“走吧。”
这岛上是不允许有马车的,岛不大,绝大部分地方都可以靠走路走到。
从赌坊到拍卖行走路过去也很快。
一路上还看到有许多表演的人。
杂耍、幻术等等都有。
所谓幻术,其实也就是魔术表演吧。
只不过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便会觉得惊奇。
那些表演杂耍的倒是更吸引温知渺的目光,毕竟很多动作真的很难,温知渺自认自己怕是做不到。
热热闹闹的,有趣的很。
这鬼市至少明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地方。
但温知渺也很清楚,这只是明面上的鬼市,鬼市的另一面,想要探究恐怕就得从今晚这一场拍卖会开始了。
温知渺和段寄灵跟着钱六娘慢悠悠走到了拍卖行门口。
拍卖行的进出检查的非常严格,门口光搜身和检查的打手就有十个。
而且进去必须先抵押一件自己的东西,价值不能太低。
温知渺将身上一块玉佩抵押在了那里,段寄灵则是取下了脖子上的一条挂饰,那挂饰做工看起来也是不一般。
三人取了座位的号牌,顺利进入了拍卖行。
拍卖行地上的部分是用来休息和招待贵宾的地方,开场之前,可以在里面吃点东西,看看歌舞,或者玩玩叶子牌之类的都可以,甚至还有唱皮影戏的。
温知渺看着那皮影戏饶有兴趣的停留下来。
南绍的皮影戏故事,和中原的皮影戏似乎有些不一样,他们喜欢讲自己的神,讲南国的一些神话故事。
南国许多部族还保留着母系社会的结构,所以很多神话也还是母系体系的。
温知渺听着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比中原那些被弱化的女神有意思多了。
中原曾经经历过一个百家争鸣的时代,后面又恢复了大一统,但在百家争鸣之后的那个统一的王朝中,很多神话故事之中的女神都被弱化了。
这倒是和她前世的某个时代很相似。
或者说其实就是搬运过来的。
温知渺很多故事背景不太了解,免不了询问段寄灵。
在询问的过程中,温知渺发现段寄灵对这些故事非常的熟悉。
温知渺忍不住问道:“灵灵很喜欢这吗?”
“喜欢啊,渺渺不觉得很有趣吗?”段寄灵转过头有些希冀的看着温知渺。
温知渺笑了声:“是很有趣。”
“悄悄告诉你,我在收集各个部族之中那些有趣的神话故事。”
“收集这个做什么?”温知渺不解的问道。
“整理起来,以后可以给别人看啊。”段寄灵理所当然的说道。
“当时家里人不喜欢我做这些,他们说这是不务正业。”段寄灵叹了口气。
温知渺笑了笑,也没有安慰她:“那有机会可以给我看看,我学了一点皮影戏,说不定看完了,还能给你唱。”
段寄灵用力点头:“好啊。”
因为有人能听自己说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段寄灵显得格外的开心。
不多时钱六娘过来找到了二人:“走了,拍卖会要开始了。”
二人乖乖的跟着她往正式的拍卖场走去。
这拍卖行的拍卖场不在地上,而是在地下,跟着人群从楼梯走下去,那楼梯也并不拥挤,甚至格外的奢华大气。
到了地下,温知渺和段寄灵看到那偌大的拍卖场,两人眼中都有着惊讶。
这拍卖行的场地可比温知渺在云京见过的拍卖行都要大。
而且布置的格外的雅致。
中间的圆台是拍卖台,圆台外面围绕着一圈活水,再往外才是宾客的坐席。
温知渺三人的位置在第三排,视野算是很不错的地方了,但和上面的雅间比起来,还是很不够看。
每一个拍卖行都会有普通坐席和贵宾坐席的区分。
这拍卖行的雅间一看就是必须出高阶或者是拍卖行的贵客才有资格去坐的。
温知渺坐下之后,打量着整个拍卖行。
场地很大,人也不少,陆陆续续的居然都坐满了人。
从那些人的服饰看来,应该是来自什么地方的人都有。
中原人就不说了,甚至还有不少鹿金国、北戎、东澜等国的人过来。
南方这一片和鹿金来往密切温知渺知道,毕竟相邻之地,暗地里的商贸往来很多。
可和北戎、东澜可是相隔不止万里。
居然也能吸引人过来吗?
又或者说其实不仅仅是被吸引过来的,很有可能也是过来销货的。
有意思,没想到来一趟南绍,还能看到这些东西。
温知渺懒洋洋的在座位上坐下,旁边摆着不少的水果,她惬意的坐着吃了不少。
南方水果确实多,别的不说,至少能实现大部分的水果自由,就为了这个,她也得把南方这一片彻底并入天启的版图。
星辰大海什么的可以说是虚无的,但吃的是实实在在的!
段寄灵看温知渺很爱吃的样子,好奇的问了一句:“中原没有这些吗?”
温知渺笑了声:“中原种不出这些。”
“气候不对。”
段寄灵好奇的看着温知渺:“渺渺懂得好多。”
温知渺将一颗果子丢进嘴里,嘴角微微上扬。
“我娘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所以总让我背书。”从一岁起就得背书,可不是总让背书嘛。
哪个小孩有她惨。
温知渺想到被苏卿珞压迫的那些年,现在都还想说苏卿珞是魔鬼。
就算是后来从云舟那里知道了苏卿珞早就知道了她们俩的来历,也知道了温知渺保留了一部分记忆,但还是觉得她很过分!
当然她后来也抗议过,只不过抗议无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