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一边说着,一边唉声叹气。
“这个事情过去以后,张斯慎就直接从家里面跑了,连当时结婚给沈婷买的金戒指都给带跑了。”
“跑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好了?”
杜大用都被张斯慎这些神奇的行为给弄懵了。
“和他店里面一个吉省的姑娘跑了,听说两个人是跑去了辽省还是黑省的,这个我们都不太清楚,反正就是跑了。”
“就这样把老头老太太,孤儿寡母的全部丢了下来跑了,我们这些邻居都不知道那张斯慎到底是个什么脑子,这有了媳妇还有个儿子,父母年纪还大了,他怎么就敢这样跑了。”
“要说这沈婷还真的是个厉害的妈妈,一个人又找了一份工作,把张老头张老师照应的妥妥当当,把孩子也照应的整整齐齐的,在外面名声还好,有的人都以为她离婚了,还想追她的,结果都被拒绝了,就一个人这样照应着这一家子。”
“我不晓得这老天是不是专挑好人过不去一样,老头子,沈婷是哪一年出事的?”
“小道清虚九岁的时候,96年!”
老头子拿着手指算了一下,然后告诉了自家老伴。
“警官领导,那就是96年,沈婷就在那年出事的,是厂子里的工棚倒了,把正在干活的沈婷和另外一个女工压在了底下,都是钢筋啥搭起来的,那还有命还在?两个人当场就不在了!厂子里当时赔了三十八万。”
“可是谁也没想到,刚刚赔完不久,张斯慎就回来了。”
杜大用这回听着都插了一句话。
“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家里还块还有谁帮他盯着不成?”
“警官领导,我们谁会帮着他盯着,那个畜生,随便给我们这些老邻居什么,我们也不会给那个畜生盯着的。”
最开始说话的中年妇女这会儿情绪有些激动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领导,这96年赔三十八万,加上乱七八糟的费用,都快小四十万了,当年可是这里的头牌新闻,就两个人死了,地方就这么大,我们这些老实人找不到他,他那些狐朋狗友还能找不到他?”
“就是冲着那些钱回来的!回来倒是回来了,沈婷家里拿走了五万,剩下的都在张老头和张老师手里,那张斯慎一开始要钱,没要到,后来就开始装了起来,那阵子可算像个人样子了,家务也会干了,家里又给拾掇了一下,还没事去接送一下孩子,装了有大半年的!”
“到了九七年,装不下去了!说是要继续开饭馆,张老头是不愿意拿钱的,可是慈母多败儿,张老师就是再次信了她儿子,拿了十万给开了一家饭店。”
“饭店一开没多久,那个当年带着他一起跑的女的又回来了,如果两个人真的好好经营饭店,说句实话,那日子过起来能比别人差吗?结果没多久,那个女的给抓进去了,饭店再次被查封了,还欠了别人四五万的高利贷。”
杜大用听着都觉得奇怪,那会儿如果在车站附近搞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基本都能挣着钱,可是这个张斯慎为什么总是亏本,还能背上高利贷。
“各位老邻居,我想问一下,张斯慎赌博吗?”
杜大用查了一下张斯慎的材料,这家伙虽然已经死了,但是确实没有前科记录,连个拘留都没有。
“那不知道,反正钱就是没了,还欠债!”
中年妇女接着杜大用的话就说了一句。
“张老头那会儿身体已经很差了,经过这么一折腾,在99年还没过年人就走了。张老头要是不死的话,后面那些钱,张斯慎还真不一定能动的了,就是张老头一死,剩下的钱也就保不住了。”
李婶接着就说了起来。
“到了00年,这笔钱已经折腾完了,因为张老师还在我家借了一千块,我这才问了那些钱去哪里了,张老师告诉我说,钱让张斯慎去拿去救那个女人去了,说是如果不救,她就会在里面把他吐出来,到时候他就要去坐牢。”
“也就是张老师相信她儿子,搁我头上,我肯定把重点放在我孙子头上了,我还管他坐牢不坐牢的,不过老天收好人也收坏人,01年十二月份,张斯慎喝酒喝多了,骑着摩托车一头栽倒河里去了,第二天让人发现,已经冻硬实了。”
“到了02年的时候,张老师觉得住在这里她家不兴旺,怕对他孙子有影响就把这个房子开始往外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