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江滩之上,战鼓齐鸣。
“吼!吼!吼!”
两军阵前,喊声不断。
魏延纵马向前,手持一把斩马刀照着太史慈奋力挥出一刀!
这已经是两人夜战的第五十回合!
太史慈照样举枪挡下!
魏延控马比太史慈更加娴熟,一扯缰绳,那马人立而起,原地转了个身。
正好够得到太史慈的后辈。
魏延抡圆了大刀,照着太史慈挥刀便砍!
太史慈再次躲过,然后两马在场中并排奔跑。
魏延刀法凌厉,势大力沉,一刀砍完又来一刀!
太史慈也是愈战愈勇,毫不相让,与魏延恶斗在一处!
两方人马看得心惊,就连周泰都暗付道:没想到这魏延竟然如此勇猛,若是让我与他对阵,只怕走不过五十回合!
厮杀之中,太史慈见魏延刀法大开大合,攻势凌厉,一时间竟被隐隐压制。
拼斗之间,见到魏延腿上又渗出鲜血。
于是便想:此人马上功夫了得,刀法也甚是精妙,全无破绽。
若只与他比斗武艺,占不到上风。
而对方腿上有伤,若我扯住他的大刀,与他比拼力气。
他必不如我也!
想罢,太史慈瞅准了个空挡,架住魏延的斩马刀的同时,迅速腾出一只手来,扯住魏延的刀头!
魏延也是一边厮杀,一边在计算傅婴他们有没有到位。
一心两用,也是杀得艰难。
突然太史慈横枪架住他的斩马刀,并伸手扯住刀头。
他立刻知道对面这厮是想跟他比拼力气,好让自己腿伤再度崩裂,然后落入下风。
两人两马在场中转圈,二人谁也不肯放手。
太史慈见计谋得逞,顿时涨红的脸上已经露出笑容。
见到魏延腿上的伤口果然因为太过用劲而再次渗出鲜血,手上的劲道也小了许多。
太史慈大喜过望,抬手又将手中的镔铁枪刺了过去!
哪知魏延直接放弃了他的斩马刀,双手抓住太史慈刺过来的镔铁枪,用力一扯!
太史慈手中的镔铁枪脱手,被魏延夺到了手上!
而太史慈也得到了魏延的斩马刀。
两人看着对方,暗暗心惊。
两边军士见状,纷纷喝彩!
太史慈只觉得杀得痛快,提起斩马刀,指着魏延,道:“阁下好武艺!”
魏延将镔铁枪挽了一个枪花,分三尺七寸处拿定,道:“你也不赖。”
太史慈看到魏延用枪也如此精熟,不由得更加惊讶,道:“阁下既然有如此武艺,何不随我同归建业,投吴侯麾下?”
“在下不才,愿保阁下校尉之职。”
魏延听后,哈哈大笑道:
“孙权鼠辈,小肚鸡肠,岂是成大业者?”
太史慈一听魏延侮辱他的主公孙权,登时大怒道:“敢辱我主公,找死!”
说完挥刀直取魏延。
魏延也持枪迎上,两人交换了兵器,又死斗在一起!
又二十回合过去,魏延腿上失血过多,渐渐招架不住。
还要一边厮杀,一边注意着傅婴他们有没有到达敌军背后。
这一心两用下来,比太史慈吃力得多。
而太史慈见到魏延气势弱了,顿时觉得机会来了,于是奋力向前,举刀猛砍!
魏延举枪架住。
二人又开始比拼力气。
太史慈见到魏延腿上又渗出鲜血,更加得势不饶人,将全身劲力压在刀上,涨红着脸,喝道:
“我看你还能撑几时!”
终于,就在这一刻,敌方军阵后方突然大乱!一股人马从后面的黑夜里杀了进来,闯入军阵!
周泰本来还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喊杀声,连忙拨马回头看去,只见傅婴手持刀盾,已经杀入人群之中。
厮杀之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句:“我军败了,快点跑啊!”
这一喊,一冲,周泰的军阵顿时瞬间乱作一团!
许多士兵不明所以的向后退去!
魏延见状,咧嘴嘿嘿一笑,奋力推开太史慈,大喝一声:
“我军援兵已到,众将士随我冲杀!冲!”
“杀!”
傅婴的手下三千人听说援兵已到,顿时爆发出战意,纷纷手持刀盾长枪,绕过太史慈和魏延,朝着对面混乱的军阵冲了过去!
太史慈不知虚实,连忙要往后去整顿人马组织抵抗。
却被魏延持枪截住。
太史慈又急又怒,力战杀退魏延,忙去救阵。
傅婴带着五百精兵,突然出现,一下子打乱了对方阵型。
周泰见状大怒,连忙呼喊士兵结阵抵抗!
但是前后两边都响起喊杀声,所有人都不知虚实,只顺着江边跑。
魏延趁机带人掩杀,追出三四里地,再也无力再追,这才与傅婴合兵一处,退回营寨。
到了营中,魏延鲜血已经染红了半条腿,眼前一阵发黑,从马上栽倒下来。
傅婴大惊,连忙下马来,让亲兵救起魏延,送入帐内休息。
步骘坐在帐中,手拈胡须。
见到魏延被抬进来,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道:
“尔等做什么不好?偏要与吴侯作对?虽有些谋略,也终究难逃覆灭的下场,又是何苦?”
“等太史慈周泰二人发现是你们的诡计,引军杀回,还不照样是死路一条?”
傅婴听完,看着躺在榻上双眼紧闭的魏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步骘又道:“不若就此放老夫归去,或许老夫还能在吴侯面前,为将军周旋周旋。”
傅婴叹了一口气,正要说话。
就听得外面跑进来一个亲兵:
“将军,广陵方向来了一支船队,约有百余艘船,数千人马!”
傅婴听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估计,是自己的家人已经被扣押。
罢了,罢了!
反正死在江东兵手里,和死在徐州兵手里,都是个死,又有何区别?
事情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
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步骘却慌了!
“广陵方向?莫非是徐州兵马趁机来攻?”
“傅将军,你快放老夫离去,我若被擒,老夫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矣!”
傅婴叹了一口气,无力的道:“子山先生……”
“你自便吧。”
说完,无力的坐了下去。
步骘听完,脸上露出喜色,连忙冲着傅婴一拱手,转身就往帐外走去。
谁知,刚撩开帐帘,就被迎面冲进来的一个亲兵撞倒在地!
步骘哎哟一声,捂住被撞得生疼的鼻子,正要骂人!
却听得那亲兵道:“将军!从广陵来的战船,是您的族弟傅彤将军的人马!”
“将军,我们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