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会战还在继续,江西九江在7月已经沦陷,南渡长江以后,顺江而下已不可行,邱自强率领三连告别薛岳将军以后,准备先经湖北汉阳,在汉阳渡江,在经江西南昌、景德镇等地,往糊口、马当,及铜陵、繁昌一带寻找马国荣部队。
武汉会战由安庆沦陷拉开序幕,日本军队占领安庆以后,波田支队溯江而上,攻击的第一个城市就是江西九江,邱自强率领三连渡过长江以后,那时起,九江保卫战就正式打响。
要拿下九江,必过堪称长江天险的马当要塞。按照当时国民政府的计划,马当前面江面狭窄,水流湍急,易守难攻,所以马当至少能守一个月,多则三个月。谁知这个国民政府认为的,固若金汤的长江天险仅仅只守了两天。
马当的失守,暴露了国军中存在的很多问题,一是畏战、怯战;二是各部队支援不力,三是部队长官存在保存实力的思想。
此战后,主将第16军军长被撤职,第167师师长薛蔚英则以“畏敌如虎、贻误战机”的罪名被军法处决。
马当陷落以后,另一个天险就是湖口,湖口扼守长江和鄱阳湖交汇口,素有“江湖锁钥”之称。湖口若失,则九江不保。
湖口也只守了4天就陷落,至此,九江无险可守。到7月26日,九江陷落。九江保卫战,国军投入6个师约10万人,对阵日本鬼子两个师团,占着长江和鄱阳湖地利优势,却败得一塌糊涂。国军损失约6000人,而鬼子波田支队仅损失442人。
九江陷落后,第2兵团总司令张发奎被撤职,第2兵团指挥权也交给了第1兵团薛岳将军,后来薛岳将军指挥的万家岭战役打出了国威和士气,总算扳回一局,延缓了日本鬼子对江西全境的占领。
邱自强选择的行走路线,都是日本鬼子还没有占领的地方,相对比较安全,但是行程较远,估计与872团会合,少说也要个把月的时间。
苏红的脚已经好了,她骑的那匹马交给了马松,马松在前面探路、传令,有匹马,既快捷又轻松。
这一日,马松回来报告,“连长,前面快到长江边!由于马当和湖口失守,现在江面被鬼子封锁,过江可能有些麻烦!”
“先在江边附近驻扎,等摸清情况后,再择机渡江!”,邱自强命令道。
“是!”,依次给各排班传达命令。
江边有第1兵团的部队把守,防止鬼子抢滩登陆的,但是因为手头没有重炮,鬼子舰艇在江面巡逻,战士们也只能干看着,没办法。
邱自强领着三连在离江边1里左右的树林里驻扎,然后也没多带人,就带着马松,两人一道去拜见守卫江面的部队。
到了江边指挥部才知道,驻守此段江面的是一个团,团长姓程,个子高高,秃顶,肚子老大,一脸福相。看到邱自强和马松两人,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邱连长,久仰久仰!”
“程团长客气,抬举邱某人了!”,邱自强不卑不亢。
程团长面不改色,“邱连长,此时来到江边,是要渡江去江南吗?”
“正是,程团长、明察秋毫,可否指点迷津?”,邱自强也拍了一下马屁。
“好说,好说,来,坐下说,坐下说!勤务兵,上茶!”,程团长让勤务兵泡上茶来,安排邱自强和马松两人坐下。
“不瞒邱连长,现在过江,难度很大啊!”,程团长先卖了一下关子。
邱自强当然知道其中的关门过节:“程团长,愿闻其详!”
“白天肯定不行,鬼子的军舰,封锁了江面,只有趁晚上过去!当然晚上也不能确保一定安全,晚上鬼子也有军舰在江面巡逻,如果碰上,很难脱身。
晚上鬼子两艘舰艇,从湖口,到汉阳,相对巡逻,两舰相遇便在我驻守的这段江面,只有等两舰都通过后,中间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渡江!”
“程团长对江面的敌情,了解得很是清楚,谢谢程团长给我们指明了方向!”,邱自强听了,心里有底了,只要找到合适的船只,渡江还是有把握的。
“邱老弟先别高兴得太早,国军的船只早在湖口战役中就损失殆尽,我们没有船只供你们横渡长江!”,程团长摇头道。
“这个,我们来想办法,已经非常感谢程团长的指点!”,邱自强起身告辞。
“邱老弟,你我相识是缘,留下来吃个中饭?”,程团长挽留。
“不了,程团长,感谢你的盛情,邱某心中着急,想赶回连队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邱自强说的是实话,他得回去和众人商量,哪里能弄来渡江的船。
程团长看邱自强心急如焚的样子,哈哈笑道,“邱连长雷厉风行,程某自叹不如,邱连长如果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去汉阳街头的风雅布庄去问问!”
邱自强一头雾水,心道布庄和渡船风马牛不相及,隔着十万八千里,但是急着离开,也没多问,就匆匆辞别程团长。
回到连队,邱自强召集班排以上干部开会,讨论渡船的问题,但是大家都一筹莫展,连小诸葛都束手无策,大家七嘴八舌,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这是马松提醒道:“上午,程团长说,如果想不到过江的办法,可以去风雅布庄问问!”
“风雅布装,那应该是给女人做衣服的地方吧。”,费正乐说道:“这跟渡江有什么联系?”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程团长既然这样提醒,不如派人去风雅布庄看看再说?”,小诸葛分析道。
“好,斯有才!”,邱自强叫道。
“到!”,斯有才一头雾水,他列席会议,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不清楚连长为什么突然喊自己的名字。
“你带着苏红去风雅布庄打探消息,想办法搞清楚这个布庄和渡船有没有什么联系。”,邱自强命令道。
“是。”,想到和苏红一道去执行任务,斯有才回答得不是很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