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ddle酒吧。
放着慢节拍的轻音乐。
帅气逼人的酒吧老板兼调酒师,严熠,此刻正手法娴熟的为她调着酒。
叶迦南目不转睛的欣赏着。
严熠是个极其有个人成熟有魅力男人。
调酒的姿势帅气逼人,来这里喝酒的女人,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
片刻功夫,一杯色泽漂亮的莫吉托调成。
严熠将朱砂红的液体推至叶迦南跟前,低声说道:“血腥玛丽。”
叶迦南接过酒,垂眸观赏着杯子里的液体,冷笑:“呵,血腥玛丽,为什么?”
这酒的色调本该是清凉剔透的,却被他加了东西变成红色。
严熠双手撑着吧台,凑近她:“你眼里带血,周身围着杀气,应情而已。”
说她是嗜血女魔头吗?
叶迦南无奈低笑,她不过是不苟言笑罢了。
她浅抿了一口酒,开口:“味道还不错,可惜……”
“可惜什么?”
“太血腥了。”她讨厌红色,因为她曾经见得太多了:“帮我换个别的。”
严熤挑眉。
“帅哥,是你惹我家小叶叶不高兴了吗?”
刚从鼓架子堆出来的黎诺,一头漂亮如瀑的乌黑秀发。
走近叶迦南伸手揽住她脖颈质问严熤。
黎诺是这家酒吧的鼓手兼合伙人,平常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喜欢泡在这里消遣时光。
严熠拿过杯子,二话不说将酒直接倒进垃圾桶里。
“我再给你调杯别的。”
黎诺转眼看着叶迦南,发现她的反常,“怎么了?跟顾祁深睡了一夜食髓知味,害相思病了?”
叶迦南翻了翻白眼,佩服这姐妹脑回路清奇。
“刚才接到庄知名的来电警告,让我离庄莹莹和顾祁深远点,否则会给颜色我瞧瞧。”
庄莹莹是会找靠山的,死死把住庄知名。
但凡受到一点点威胁,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庄知名替她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父爱如山呐!”黎诺摇头感叹,“恭喜你姐妹,你再次成功的让那一家子为你焦头烂额。”
叶迦南勾唇,焦头烂额倒不至于,她只是添了点堵罢了,目前还构不成威胁。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黎诺又问。
“婚礼定在下月16号,一个月之内,不能让顾祁深心甘情愿改变主意,我就毁了他。”
叶迦南一脸淡凝若水,语气也平缓,听不出半分情绪。
这时严熤将另一杯调好的酒递给她。
她端起乳白色的液体,喝下一口,又补充道:“不,是他们。”
她盯着杯里的白色液体晃了晃,瞳孔悠远。
当年叶檀惨死,守孝期没满,庄知名就迫不及待的将他养在外面的小三,堂而皇之带回庄家,
直接顶替叶檀的位置。
让她加入族谱,将叶檀的排位从庄家除名。
小三登堂入室成了一家主母。
额外附带一个拖油瓶。
为了让那母女俩名正言顺,又不影响自己的仕途。
庄知名直接对外宣称当年抱错了孩子,声称庄莹莹才是他的亲骨肉。
而叶檀当年满心扑在科研上,从来不会跟庄知名合体出席任何公众场合。
所以外界对她并不了解。
加之公关做得好,久而久之,外界只记得庄知名的现任妻子。
叶迦南那时才12岁,年纪尚小,被庄知名卖了还在帮他数钞票。
而庄知名对她的解释是,为了给她创造一个更优渥的环境不得已而为之。
让她理解他,体谅他。
后妈虞美惠也信誓旦旦的保证,会对她视如己出,绝不亏待。
年幼的叶迦南信以为真,虽是委屈,不过生怕自己的存在影响庄知名的仕途,便也没说什么。
照旧生活在庄家,照旧上学。
只是,她的身份是从亲生变成了养女,见不得光那种。
不过当时的她却不知道,正因她忍气吞声的配合着庄知名演绎不计抱错,也要收留的养女。
建立他宅心仁厚、有情有义的高级人设。
才导致后面所有事情变本加厉的一发不可收拾……
起初虞美惠摸不透父女俩的心性,对她倒是客客气气。
不过日子一长,本性渐渐就暴露无遗。
将一个后妈的角色发挥的淋漓尽致,令人发指……
正值青春期的她如梦初醒。
叛逆,堕落,渣女,娇纵跋扈就成了她的代名词。
最响亮的,要属“鲜肉收割机”。
那时还未成年的她广交男友,最疯狂的时候,同时跟十多个小鲜肉交往。
藕断丝连的,上下加起来绕雍城一圈不成问题。
那段时间,有关叶迦南的丑闻就没断过。
总之,她就是要败坏自己的名声,狠狠打庄知名的脸。
不过年幼的她跟庄知名斗,到底还是嫩了点。
庄知名公关做得到位。
对外界只说她受亲生父母遗传本性暴露,才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养十几年的闺女怎么也养不熟,还不如养条狗。
虞美惠跟太太圈里的人也说,自己好吃好喝的待她视如己出,反倒被她这没良心的指着鼻子骂。
在两个人结婚纪念庆典上,太太们目睹叶迦南送他们一人一口棺材。
祝他们“百年好合,生死相依”。
自那以后,叶迦南彻底坐实了骄纵跋扈四个字。
总之最后,随着事情的发展,矛盾的加剧。
庄知名和虞美惠反倒成了最无辜,最受伤的那一个。
甩锅这点,叶迦南承认,自己道行尚浅,斗不过他们。
所以高二那年,她毅然决然退学。
悄咪咪去了美国,那年她只有14岁……
“怎么毁?”黎诺已经下意识认定叶迦南计划会以失败告终。
若非不得已,她可不想叶迦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叶迦南再次喝下一口酒,“对我这么没信心?”
就认定她一个月之内一定拿不下顾祁深?
“呃……”黎诺有些犯难。
叶迦南的魅力毋庸置疑,不过以她在雍城的风评来说,想要拿下顾祁深,她觉着胜算不大。
“倒也不是,毕竟庄莹莹是他救命恩人,又是白月光,你这已经被自己玩烂的人设,确定能入得了顾祁深眼?”
“又有什么关系?”
叶迦南勾唇,“白月光终究抵不过精虫上脑不是?真那么相爱,那晚床上不也玩得挺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