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这片区域,她将铁门重新关上,用钥匙将我连着的手铐中间的锁链打开。
这使得我的双手能够自由活动,只是手上多了两个漆黑的铁环。
“你的行李。”
“不要想着逃跑,那个东西是电子手铐,你应该懂吧。”
她将我的包丢给了我,我伸手接住,随后点了点头。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一号这样说着,朝着廊道的方向走去。
“路雪呢?还有那只大白狗。”
“哦,安置她们是二号的工作。”
“可是......”
“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就能见到她们了。”
似乎是提前就猜到了我的担心,在我说完话之前,她就头也不回地答道。
得到这样的承诺,我安心了许多。
我刚刚的确看见一个穿着浅色长裙的女孩将路雪带走了,应该就是她口中的二号吧。
如果说一号看起来就像个铁血的军人,二号则是更像一个后方工作的文员。
她当时扎着法式的披肩发,看起来像是某个中古小国里走向的公主。
只不过那张脸看起来也是跟路雪有几分相似,这个发现让我的神经有些错乱,难道二号也是路雪的姐姐吗?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
她忽然在廊道中站定,随后对着廊道的拐角说道:
“三号,出来吧。”
在惊疑之中,我看见了三号。
她毫无意外地跟路雪也有几分相似,她的头发只到肩膀,看起来年龄稍微小一些,乱蓬蓬的头发,加上深陷的黑眼圈,完全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你妈到底有几个孩子啊?”
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
“十三号是最小的,你觉得呢?”
十三个......
我记得耶稣行走在人间的时候就有十二个门徒,后来因为犹大背叛了他,一众使徒就摇签选出了马提亚,替代了犹大的位置,因此总共有门徒十三人。
这是巧合吗?还是有意为之。
不管如何,这个数字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啊。
属于是组一支足球队,还能剩下两个作替补的程度了。
不管怎么说都有些太过夸张。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见见她们的父亲......
“那你们的父亲......”
“我们没有父亲。”她平静地回答道,“从我记事起就只有母亲。”
“......”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我决定闭口不言。
那个冲我开枪的罪魁祸首已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一直到了近处。
一号的身高要比三号高一些,她平静地质问道:
“为什么开枪?”
“手痒了。”
三号挠了挠头,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你......”一号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头,表情颇有些无奈,“你......”
“总之先跪着吧。”
我原以为三号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不会这样轻易地乖乖听话。
但她毫不犹豫地直接跪了下来,脸上却仍旧是一副不服的表情。
一号将跟在我们身后的士兵拉到近前,拍了拍他的脑袋。
“用你的摄像头录好。”
那个士兵的头盔面盖向上扬起,然而内部却并不是一张正常的人脸,而是一个黑色的摄像头。
我这才明白,这些士兵并不是活人,而只是冰冷的机械。
难怪在来时的路上,我甚至听不见他们的呼吸声。
一号走到了三号的面前,掐着三号的下巴,将她的脸扬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从她的眼角看出一抹兴奋的潮红。
这......
一号刚刚扬起手掌,毫不迟疑地一掌扇在了三号的侧脸。
啪!
清脆的响声让我不由得眨了眨眼,从力量反馈,声音反馈,和视觉反馈的综合来看,这一下不仅打得重,而且根本没有留手。
果然三号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我甚至能够看见她白皙脸颊上毛细血管破裂后的血丝。
一号旋即对着摄像头说道:
“母亲,我已经惩罚了三号的失职。”
士兵的面罩重新合上,将内部的摄像头遮掩了起来。
一号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棉布袋,在揉搓了两下后,内部透明的液体一下凝结成了白霜。
她同样跪下来,然后将冰袋贴在了三号的侧脸。
冰凉的感觉让三号有些抗拒地躲了躲。
“别乱动,敷一会儿我给你上药。”
一号的声音虽然仍然平静,但与平常相比,还是要更为温柔一些。
那温柔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克制。
我不明白一号为什么要克制自己的温柔,我只是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挺多余的。
一号敷完了冰袋,又拿出了一支药膏,小心地给三号受伤的侧脸涂上。
三号像是讨人摸的小猫那样在一号的掌心蹭了蹭。
一号皱眉道:
“别蹭,都涂到我手掌上了。”
三号很识趣地停下了动作,安安静静地等着一号将药膏涂完。
“好了,站起来吧,别跪着了,跟客人道个歉。”
一号将软膏重新装回了口袋,随口吩咐道。
三号乖巧地朝我说了声对不起。
我......
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她该不会是为了挨打才朝我开枪的吧......
三号走了以后,一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抱歉,她们这些家伙明明长得都有几分像,性格却完全不同。”
“母亲在培养出了我以后,就对教育孩子这样的事情失去了耐心,因此是我把她们带大的。”
“除了......十三号,她对于母亲来说是特别的。”
也许对于别的孩子来说,一号更像是她们的母亲也说不定。
我看向一号,她仍旧是一脸平静的表情。
这个地方带给我的感觉只有古怪……
就从目前的情况上来看,路雪的家庭情况至少跟正常沾不上边,不论是数量多得过分的姐妹,还是过分严格的家规,还有那个过分神秘,却是这里实际掌权者的母亲。
“就是这里了。”
她领着我走了一段路,帮我推开了门。
“洗个澡,另外把你这一身衣服换了,母亲不喜欢见衣衫不整的客人。”
“在车上我就闻到那你身上一股烂菜叶一样的臭味了。”
我老脸一红。
只要是个正常的男性,听到女性这样的评价都会相当难堪。
但是身处荒郊野外,我对自身的卫生情况也是相当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