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1492 阿弗纳斯 舒姆拉斯之坑
一道深峡斜跨阿弗纳斯,直至视线不可及之处。这峡谷的深度超过一英里,被如呼吸般起伏的绿色黏液湖水填满。从附近的悬崖上,冥河的一条支流倾泻而下,流入黏液中。哪怕只是靠近峡谷上方的裂口,都能感受到从下方扑面而来的腐臭气息。
“这倒确实像是一头绿龙会筑巢的地方,谁知道这恶心的水沟里面会有什么畸形变异的东西,没准你会被一只比马车都大的巨螃蟹当成晚餐。”
吟游诗人厌恶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是很想走下裂口去往湖岸边仔细调查。
“少说废话了,半精灵,你要是真不想让你的漂亮衣服变脏你就不应该跑来地狱。”
克拉瑞恩趁着对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湖面上,从身后一脚将阿莱斯特踹了下去,这个倒霉的吟游诗人在坡道上翻滚了几圈后,带着怒骂声最终在下坡处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克拉瑞恩,你这鬼婆养出来的小杂种!我还没下水呢,你看看我这身衣服,现在全是灰土!”
“至少你不会再嫌脏了。”
牧师带着他一贯看不出表情的笑容从正在起身的吟游诗人身边走过,将自己的注意力也落在了湖面上。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某个不寻常的东西。
那是一个装着某种无毛绿皮肤的生物的铁笼,他被悬挂在峡谷上方的铁制吊机上。此时,吊机的魔法驱动绞盘正用链条把整个笼子带着里面的可怜鬼降到黏液中,过了不久之后又重新吊起来,随后不久再次泡下去。这种浸泡程序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而被困的生物似乎无力阻止。
“那是啥玩意嘞?”
维斯特拉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尝试去拨弄吊机的绞盘,但被阿娜制止下来。而阿莱斯特终于用魔法伎俩将全身上下的污渍清理干净,一边掏出手镜和梳子整理自己的仪容一边漫不经心地猜测:
“谁知道呢,看上去像是某种单调重复使命的刑罚装置,审判的囚禁对象还是一只…呃,一头绿皮猪。”
“是尼卡罗斯魔Nycaloth。”
费迪南多已经合上了自己永不离身的书本,在好奇地打量着那个魔法起吊装置的同时,不忘更正诗人对囚禁物种的认知。
“对,是的,尼卡罗斯猪。”
“不,不是猪,是巴兹特,是我巴兹特咕噜咕噜咕噜……”
这次打断吟游诗人的家伙是笼子里的倒霉鬼,那头浑身黏液的尼卡罗斯魔。他挣扎着让自己的脑袋能够露出绿油油的黏液湖面,可很快就又被浸了下去。直到再次被吊机拖出湖面,他才能用蹩脚的通用语继续自己想说的话。
“放巴兹特出去,好心的先生,快把巴兹特放出来!”
“这段对话总觉得似曾相识。”
阿娜无奈地扶住自己的额头,让自己不要去回想起那个被关在石头阵中的疯法师。她也知道接下来又是吟游诗人的谈判工作。果不其然,阿莱斯特再次展现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放你出去?当然没问题,亲爱的巴兹特,但你觉得你能给予我们什么回报吗?”
“你想要怎样?半精灵!”
“我只需要情报,朋友,我猜你在这里待了足够久的时间,那你一定知道一头绿龙正在哪里打着瞌睡。”
“先把巴兹特放出来,巴兹特会告诉你的!”
“先说情报。”
阿莱斯特一字一顿地强调了一遍自己的主张,这让尼卡罗斯魔差点气疯了。
“先把巴兹特放出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很可惜,这家伙的话还没说完就又一次被浸入了湖水之中,等他再次被拖出来的时候,如同一只被丢入澡盆中的猫一样颓废,气焰也消了大半。
“好吧,巴兹特知道,该死的绿龙,它把自己的巢穴入口隐藏得很好,就在下游不超过一里地的崖壁下方。”
“然后呢?”
“只凭你们是找不到的!蠢货凡人,只有巴兹特的眼睛能看穿那头绿龙布下的幻术大门!把巴兹特放出来,巴兹特愿意带你们找到那扇门!!!”
尼卡罗斯魔的声音逐渐不耐烦,他太想逃出来了,他已经受够了被当作涮肉一般反复浸入湖水当中,他也不想再被泡下去哪怕一次。
“当然,当然,说到做到。”
阿莱斯特假惺惺地观察起了这个铁制的牢笼,随后一转语调改口道,
“不过我亲爱的巴兹特,我觉得咱们想要解开这个牢门需要更多充裕的时间。不如这样,你先被泡下去一次,等你再被拉上来的时候,我们就立刻开始,你看怎么样?”
“如果你敢骗巴兹特,半精灵,如果你敢欺骗巴兹特的话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尼卡罗斯魔还没有说完自己威胁性的话语,又一次被泡入湖中。
“你真的打算把他放出来?这可是一只邪魔。”
“我当然没这个打算,实际上,我建议你们在他还没有被从水下拖出来之前和我一起开溜。”
当阿娜再次看向吟游诗人时,却发现这家伙已经撒腿跑向下游了。很明显,阿莱斯特并没有打算诚实遵守他和那个尼卡罗斯魔的口头交易。冒险者们发出了无奈的笑声,只好趁那头被戏耍了的邪魔还没有发现,一同逃之夭夭。
“你不担心他一气之下从笼子里面钻出来找你麻烦吗?就那么窄的笼子,我感觉根本撑不过这头蠢猪的蛮力。”
克拉瑞恩三步作两步赶上阿莱斯特。
“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那家伙出不来的,别多操心不可能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他出不来的?”
“因为那头蠢猪的腿上绑着一对次元镣铐,把他的所有力量全部封印了。如果没有这东西,那家伙自己就能走出笼子,还用得上向我们寻求帮助?”
队伍最后方的江逍遥代替阿莱斯特给出了答案,但作为一个法师他的体力实在太差了,没跑两步就停下来开始喘气。
“你这身体素质可不太行啊,法师,这样偷东西很容易被别人逮到的。”
“我以前可从来不会亲自用脚跑!”
江逍遥立刻反驳道,同时他低声吟唱某种咒语并将奥术魔力灌注到他的剑形法杖上。那柄刻时剑居然就这么浮空飘起来,法师也一下子跳在剑身上,用御剑飞行的方式重新追上了同伴。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法杖还是一把舞空剑?”
“哈哈,魔邓肯那个糟老头子不喜欢我用谭森的法术,但浮碟术可也是谭森的法术!”
——
舒姆拉斯之坑下游
“侦测魔法有反应吗?”
“嘘——小声点,我正在仔细检查。”
江逍遥将手指贴在石壁上,一寸一寸地探寻着墙面,想要侦测出那道通往龙巢的幻影洞门。在不远处,游荡者费迪南多也用手中的盗贼工具不断轻轻敲打着另外一面石壁,以提升他们发现那个被魔法隐藏的洞口的成功率。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他们听到了法师兴奋的叫喊声:
“好极了,我的侦测法术告诉我这几块巨石上有幻术魔法的施展痕迹。我想我找到那个狡猾的该死绿龙的老窝了。”
法师小心地将手向着整块巨石探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他的手指尖没入了石块中,紧接着是整根手指、整个巴掌、整个小臂、整个胳膊,直到法师的左半边身体全部都消失入石块中。
“你们还在等什么?快点,我识破这层幻术门了!”
“等等,在进去找那头绿龙的麻烦前,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们强调一下。”
阿娜一把拉住法师的另一只胳膊把他从幻术墙中拽了出来。
“俺不怕它,管它是什么龙嘞,俺们已经干掉了一头,还会怕另外一个吗?”
“不,不一样,维斯特拉,在所有人里面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阿娜坚定地摇摇头,她一把捧起蛮族姑娘的脸,用眼神告诉对方,只靠蛮力是没什么用的。
“即便是所有那些残暴邪恶的色彩龙类之中,绿龙也是最狡诈的一种。它们富于心计,懂得如何玩弄它们的猎物,并且只有当自己充分的享受到了折磨猎物的乐趣之后,它们才会将自己的晚餐吞下。
不要小看这些狡猾的骗术大师,聪明绝顶的毒蛇,如果可以的话,绿龙说的话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信。”
“正是如此,据说有不少被愚弄的王权者都是因为受到蛊惑爱上了一头化作人形的绿龙,在甘之如饴地听从对方的嘴中吐出的毒药后最终带领自己的政权走向毁灭。”
阿莱斯特用自己在吟游诗人学院中学会的那些民谣和传说为绿龙糟糕的信誉做担保。
“绿龙生性狡诈,心思缜密,它们会勾引起你们内心最深处的欲望,等你自我满足的那一刻再将你开膛破肚。和这些能言善道,圆滑世故的家伙打交道是相当危险的。”
“而且我听说它们还很喜欢吃皮嫩肉鲜的精灵。”
江逍遥以一种吓小孩子的语调冲着珊娜菲亚和费迪南多、阿莱斯特怪叫道,试图开一个不太具有说服力的玩笑。
“我和小费是半精灵,可不是精灵。”
费迪南多也赞同阿莱斯特的反驳般点点头。
“我是卓尔,如果绿龙想吃卓尔的话,它应当庆幸自己有把食物嚼碎了吃的习惯,不然我会在它的肚皮上开几个大洞。”
“总之,该提醒注意的地方就这么多,等我们做好准备后,我们就可以进洞去打扰那头绿龙的美梦了。”
——
昏暗潮湿的洞穴难以视物,虽然小队中大部分成员都拥有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可作为人类的牧师等人只能依靠江逍遥手中用光亮戏法点亮的法杖艰难前行,但布满洞穴的苔藓依旧让他们脚下打滑。
“噢,见鬼!”
江逍遥不小心绊在了一块纠缠在一起的藤蔓之上,立刻向前倒去。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他感觉到什么东西被自己压碎了。当他坐起身来仔细检查,发现那是一枚魔鬼的头盖骨,现在已经碎成数块,眼看着是不能还原了。
也直到这时,法师才注意到自己来到了一个怎样的空间,各种生物的骸骨填满了凹坑,这里是巨龙的餐桌,那头尚未谋面的邪恶存在曾在这里饱腹。这不免让江逍遥抓紧了手中的法杖。
“你在干什么?法师,快点跟上。还是说你想让我们把你丢在这里?”
同伴的呼喊声让江逍遥没再多想,立刻踉踉跄跄跟了上去。他们穿过了那堆满骨头的前洞穴后,到达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奇怪房间。而这,似乎就是整个洞穴的尽头,没有任何可视的门或者通道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是我们走错路了,还是那头绿龙压根就不在洞中?”
阿娜总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充斥着这里的空间,她下意识抽出巨剑,好增加自己心中的安全感。也就在她想要仔细检查整个房间的时候,她意识到了更加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我们刚刚从哪里进来的?入口怎么不见了?”
所有人都遵循来时的记忆向后看去,可在那里的只是另外一堵墙,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进入这房间时的入口。
“该死,肯定是那头绿龙在作怪,我们被它耍了!”
法师不满地嘟囔着什么,可他手中法杖的光芒却开始不断闪烁着,最后啪的一下熄灭了。这个四四方方的空间再次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也吓了所有人一跳。
正当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从房间的各个角落传来,并且不断回荡在光滑的墙壁之上,传入他们的耳朵,直到最终消失在房间另一个角落。
“白昼灿耀,吾之灰篷天飘。月色飘渺,吾为人群环绕。吾毁灭,吾舞蹈;吾铸锻千刃,吾噬尽荒草——吾为何人?”
“谜语?”
阿莱斯特诧异于声音念颂的内容,这确实是一段谜语,可他不明白此时谜语出现在这里的含义。
“这啥意思?别嚷些有的没的,快放老娘出去!”
因黑暗而逐渐暴躁的维斯特拉将斧头一把劈在石墙上,却被坚硬的墙面弹了回来,年轻的野蛮人只好无可奈何地发出咆哮。
“回答错误。”
回应她的是阴森的冷笑,并且紧接着,巨石摩擦的声音不断从两侧传来。哪怕是在黑暗中不能视物,众人现在也都明白他们的处境相当不妙。这是一个陷阱房间,两侧的墙壁正在缓慢但是无法被阻止地向中间挤压过来。
“该死该死该死,得想个办法让墙停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你问该怎么做?”
阿莱斯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重复着陷入混乱的同伴们的话语。
“回答谜语!我想只能是这个了,快想想看,谜底到底是什么!”
“那谜底是什么?”
“你们为什么问我?你们应该自己用自己的大脑去思考!而不是指望一个英俊的卖艺人能帮你们解决所有的麻烦!”
冒险者们因为焦躁和不安的情绪开始争吵起来,但这也无法阻止墙面继续向他们移动。
“停下,够了!”
阿娜将自己的巨剑一把摔在地上,那清脆的响声打断了所有人的争论。
“如果吵架赢过了对方就能拿到答案的话,你们大可继续把自己的口水浪费在这种地方,但是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具体的答案!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安静点,给自己的大脑冷静冷静。”
“……”
“……其实,我想我知道答案。”
江逍遥挣扎着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不知道应该向谁汇报他的想法,所以他开始尝试性对着天花板喊道,
“答案是火焰,对吧?就是火焰,这个谜题其实并不算难。”
没有任何回应,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江逍遥不安地看向无尽黑暗的四周,希望能得到一个准确的回复。直到最后,那个声音再次开口了。
“白昼灿耀,吾之灰篷天飘。月色飘渺,吾为人群环绕。吾毁灭,吾舞蹈;吾铸锻千刃,吾噬尽荒草——吾即为火焰,焚烧一切之物。”
声音肯定了法师给出的答案,同时,四团散发出诡异绿光的火焰出现在了房间的四个角落,给这个昏暗的地方带来了一丝光明。
江逍遥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他自豪于自己天才的头脑,但是很快,这份得意的笑容也消失了。因为所有人都发现,墙壁向内移动的速度并没有因此而减缓。
“嘿,半精灵,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这关我什么事?我也只是猜想会不会要解谜才能让墙面停下啊!我又不是那头龙!”
当冒险者们再次吵作一团的时候,声音又一次发话了:
“其大如国家,其小若石子;无形如字词,坚固若匣桎;或可夺人性命,常常嬉笑而止,纵使千变万化,皆令人绞尽脑汁——其为何物?”
“又一道谜语?!”
众人又一次将目光聚集在江逍遥身上,期待法师能给他们下一个答案。
“都看我干什么?等等,让我先琢磨琢磨,给我五分钟时间哈……什么国家石子什么乱七八糟的……”
“等你琢磨完了,我们都被压成饼了!”
克拉瑞恩不满地发出抗议,并且又向后退了一步。右面墙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留给他们的空间不多了。
“光寻找这些谜语的答案就够让我绞尽脑汁了……等等,这道谜语本身会不会就是谜语的答案?”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阿莱斯特,你终于被吓疯了吗?”
“听着,我现在是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阿莱斯特一手扶着向他压来的墙面,就好像这样能阻止墙体移动一样。他在短暂思考了几秒钟后,最终不太自信地也冲着天花板大喊:
“谜语!答案就是谜语!”
回应他的又是短暂的沉默,紧接着是那阴沉得能滴出水的声音:
“其大如国家,其小若石子;无形如字词,坚固若匣桎;或可夺人性命,常常嬉笑而止,纵使千变万化,皆令人绞尽脑汁——其正为谜语本身。”
阿莱斯特握紧拳头,做出一个胜利的动作,他成功解开了这个第二道谜题。遗憾的是,墙面仍然没有停下向他压来的打算。
“最后一道谜语:吾利齿横生,然不得噬咬。吾无刃无锋,然更胜宝刀——吾为何物?”
“怎么还有?!”
已经被挤作一团的冒险者不约而同发出悲鸣声,从克拉瑞恩铁青的脸色可以看出,如果她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她一定打算把所有喜欢出谜语的家伙各砍一刀。
费迪南多蹲坐在一边角落,妄图从他手中的书本中翻出答案,他失败了。珊娜菲亚开始自己和自己脑海中盘踞的灵魂交流答案,也失败了。维斯特拉抡起斧头想在靠近过来的墙体上开出一个大洞,同样失败了。
阿娜、沃尔金和克拉瑞恩各自撑着墙面,妄图延缓陷阱墙壁将他们压扁的速度,同时他们求助般的目光看向了正在焦急踱步的法师和吟游诗人。
“什么东西有牙不能咬,无刃但比宝刀好……”
“是锯齿草吗?或者会不会是锯齿刀!”
“不对,江逍遥,不可能!锯齿草不可能会比刀剑更好用,锯齿刀也是有刃的!”
“那难道是齿轮?”
“齿轮和齿轮也是需要咬合的,这也是一种咬。”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你说是什么啊半精灵!”
法师在阿莱斯特的轮番否决之下显然已经有些恼火了,他最终放弃,并且将转动大脑的权利交给这个喜欢挑刺反驳的家伙。
“别急,你先别急,总之先别急。”
“还不急啊,阿莱斯特,你快点给我个答案!好急,急死了,急急急急急!”
克拉瑞恩已经能感觉到她的板甲前胸后背都快贴到墙面了,如果头脑组再不找个答案出来,只会和她们力量组一起被压成平面生物。阿娜克伊丝干脆将自己的巨剑横在两堵墙中间,用剑身的硬度抵抗墙内空间的塌缩。
“等等,我明白了,哈哈!我明白答案是什么了!”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看到那个该死的吟游诗人爆发出一阵大笑,同时手舞足蹈地传达自己的喜悦。
“别在那跳舞了,快说!答案到底是什么!”
“是钥匙!谜底就是钥匙!有齿却不能咬,无刃却在此时胜过你们的刀剑!”
话音刚落,一柄有着古朴雕花的翠绿色钥匙出现在了阿莱斯特手中,并且同时,在这个狭窄得完全不能称作房间的另一端墙上,出现了一个钥匙孔。
“快!开门!半精灵,快把门打开!”
克拉瑞恩飞起一脚,将还沉浸在解决难题的喜悦中的阿莱斯特踹向钥匙孔。
并且终于,这些冒险者在被墙面压扁的最后一刻狼狈地推开了通往另一个走廊的魔法秘门,一股脑地挤了出来,将最大功臣的吟游诗人压在身下。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猜谜了,绝对不想!”
这是劫后余生的江逍遥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