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宫还算平稳,只不过太子好歹还能见一见康熙,胤祥却是回宫了依旧被晾在一边。
过年前两日,四福晋借着请安的机会带着茉雅奇进宫,清婉看着依偎在四福晋身边的茉雅奇还有些迟疑,直到四福晋哄着孩子叫额捏她才回过神来,愣愣地叫了一声“四嫂。”
四福晋弯腰抱起孩子,笑道 :“可见是痴了,还不请我们进门。”
清婉侧身:“四嫂快请进,也没有提前让人来报,我这什么都没备。”
四福晋把茉雅奇一把塞进清婉怀里,自己率先进门坐下:“这话说的,要备什么?咱们如今可真的是一家人了。
自家人还这么客气,以后我可不来了。”
清婉抱着茉雅奇有些大眼瞪小眼的意思,不见的时候想的不行,现在见了又近乡情怯,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了。
她只紧紧的抱着茉雅奇,又去搭四福晋的话:“四嫂这话可真说的我是无地自容了。”
茉雅奇瞪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清婉,清婉哄着她叫额捏,几次之后,许是母女血缘,几次之后茉雅奇就搂着她乖乖地叫了:“额捏。”
清婉心中酸涩,恨不得只把小人儿抱进怀里哪里也不让去,但又顾及四福晋的心情,总不能人家帮你养孩子,自己还做出一副受了好大委屈的样子,就柔声应了,轻声哄着。
又对四福晋道:“这段时间劳四嫂费心了。”
胤祥就是这时候进门的:“四嫂怎么过来了,现在我们这里可备不上什么好东西,要委屈四嫂了。”
四福晋抿唇一笑:“可见是夫妻,就连客套话都是一样的。”
胤祥接过茉雅奇,像最初他随康熙离开之前那样将人高高举起。
在茉雅奇的笑声中,四福晋突然道:“若是你们夫妻愿意,我和你们四哥并不会觉得劳累。”
这话一出,就连胤祥的动作都停了,他看向清婉发现清婉也在看他,他挣扎过后对清婉点了点头。
清婉摸着手上的茶杯,眨眨眼,逼回眼中的泪意,这才道:“多谢四哥四嫂。”
四福晋握住清婉的手,道:“我和你们四哥也是做父母的,自然知道你们心中不舍。
只是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和四爷的本意也是为了帮你们,不然也不会在十三弟这个时候还敢养着你们的女儿。”
帮是真的,但敢不敢的这话就是半真半假了,但这对茉雅奇确实是好事。
四福晋坐到清婉身边,凑近她耳边道:“我知道咱们嫁给皇子,宗室的女子,只要真心疼爱孩子,最担心的就是抚蒙一事。
虽然孩子还小,说这些还早了些,但我也想告诉你,以后茉雅奇也是我的孩子,我和你想的总是一样的。”
清婉反握紧四福晋的手:“四嫂,多谢,有你的疼爱,是茉雅奇的福气。”
“你知道,我只有弘晖一个孩子,我命苦,留不住我的弘晖,我日后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我会把茉雅奇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哪怕是为了我自己。
十三弟妹,我不会和你抢茉雅奇,她还是你的女儿,我和四爷商量过,日后只经常将孩子接过去住,只有在你和十三弟身边才是那孩子的家。
如今你和十三弟虽然回宫,但皇父还晾着十三弟,想必你和十三弟也是悬着心的,若真是最坏的结果,我会护着那个孩子。”
在她们靠近说话的时候,胤祥已经抱着孩子出去,明昕在知道妹妹回来的时候就自己跑了过来,这会正抱着茉雅奇想的不行。
她只知道妹妹被四伯母接走了,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时候接走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问乳娘和芙灵,也只告诉她等她的阿玛和福晋回来了,妹妹也能回来了。
现在见了想的不行,茉雅奇推开她,她又凑上去,反反复复好几次被推开也不生气。
倒是茉雅奇被黏的不行,坐在地毯上一副好似叹气的样子,还把手中的七巧板递给明昕,让她玩。
看的胤祥稀奇的不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就稳重的不行,倒是比她大了好几岁的明昕还一副需要妹妹哄的样子。
四福晋离开时并没有带走茉雅奇,既然已经说好,还不如等茉雅奇再懂事些,再接孩子出宫,时不时的住一段时间。
茉雅奇在四贝勒府的房间是四福晋比着宫里房间布置的,所以茉雅奇只要熟悉的人在身边倒是没有哭闹。
转眼就到了年,这是胤祥自九月废太子之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一路上算是引起了不少目光。
他将清婉的手紧紧的握住手中,清婉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濡湿,只能用力的回握。
她不是胤祥,做不到感同身受,更没有办法去劝胤祥不要在意旁人的眼光,她只能和胤祥并肩。
再遇到胤礽的时候,胤祥还有些迟疑要不要上前,本以为会在年宴上再遇,没想到却是在半路上。
胤礽身后还有石氏和弘晳。
倒是胤礽身边的人注意到清婉二人,告诉了胤礽。
而胤礽先看到的是胤祥和清婉两人相握的手,胤祥放开清婉,二人一起向胤礽问安。
胤礽点点头,对胤祥道:“是我连累你了,出来就好。”
“二哥,你别这么说。”胤祥赶忙叫道。
胤礽摆摆手:“我和你二嫂领着弘晳先进去,你带着弟妹后面来吧。”
胤祥垂头道:“是。”
胤礽点头,转头去看石氏,却发现两人隔的很远,哪怕他伸直胳膊也碰不到石氏。
弘晳见胤礽的动作,忙上前道:“阿玛,可是有什么吩咐。”
再看一直和胤祥并肩的清婉,胤礽摇头:“没有,我们走吧。”、
二人不是最早来的,也不是最晚来的,但进门时还是引起了注目,俩人也没在意,只依旧落座。
康熙到之后,不知是不是故意,整个过程,他问了很多人,只除了胤祥,胤祥绷直的身子慢慢佝偻,也空了桌上的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