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竿甩出,诧异的道:“竟然不修儒家,岂不是浪费了那份才气。”
“他的拳脚也有修,有点武夫的影子。”书童苦笑一声。
“哦?真是个贪吃的小子,也不怕吃多了嚼不烂。”老者不再言语,专心的盯着鱼漂。
……
……
李云洲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缓缓而行。
“李兄走的是剑修的路子?”陆川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应该是吧?我对修炼体系并不了解。”李云洲四处张望,随意回着。
“你师父没跟你说过吗?”陆川惊诧不已,皱眉问道。
“没。”李云洲望着远处模糊的山峦,心中却浮现出花想容与柳南星,她们算是自己的师父吗?好像都不能算是,而自己真正的师父却是回归天界了吧?
“不如你说给我听听。”
这师父还真不负责!陆川腹诽着,却也给他做了科普,“剑士也好,拳师也罢,都属于武者,共有九品。九品炼精、八品炼气、七品炼神、六品炼骨。”
“后面呢?”李云洲正听的入迷,话却停了。
“后面我也不知。能到六品已是世间少有,我一个读书人哪知道那么多。”陆川翻了个白眼,“想知道,回去问你师傅。”
“这么说的话,我应该算是八品高手了。”李云洲傻笑起来,忽然想起花想容跟他说的话。到二品还差六级,好遥远的距离啊!
“还不错,这般年纪达到八品,你已是修行界的翘楚了。”陆川夸赞道。
“不知陆兄是何境界?”李云洲有些得意。
“不值一提,七品儒家。”陆川仰头看见,神情淡然。
“……”猝不及防,让他装了一把。李云洲拱手笑道:“原来是七品高手,失敬失敬。”
“惭愧惭愧。”
“看来陆兄是天才了。”
“过奖过奖。”
这人还装上了,李云洲低头疾行两步,目光却落在了前方的一座灰色建筑上。
“哎!莫走那么快,等等我!”仰头望天的陆川低头时,发现李云洲已经离他很远了,忙加快了步伐,追了上来。
“这里能进去不?”李云洲指着前方灰色建筑问道。他很想进去看看,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仿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指引着他。
“这里是震宫的要地,没有令牌是不能进的。”陆川摇了摇头。
“这个令牌可以吗?”李云洲掏出了木制书签。
“你怎么会有这个?”陆川张大了小嘴。
“那个书童给的,我也没想要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书签。”
“管事没和你说?”
“没。”
“怎么有这样,太不负责任了。你自己进去吧!我要去读书了。”
陆川走了,走的很快。
李云洲走进建筑内,并没有人阻拦,准确的说是连个人都没有看到。
穿过一道大门,一片药田出现在眼前,由田埂分割成一块块药圃。
深吸一口气,感觉这里的氧气含量丰富,体内真气的运转也变的快了不少。看来以后可以常来这里修炼,李云洲心中下了决定,步伐也轻快起来。
药田中央,一棵参天大树直插云霄。李云洲从没有见过如此高的树,就算是前世在书上看的杏仁桉树,在它面前也就是个弟弟。
李云洲向前一步,张开手臂准备测量一下周长。
“你是何人?”一个软糯的声音在上面响起。
抬头上望,李云洲见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画面。
浓密的树叶中,露出一张清逸脱尘的俏脸。女孩大大的眼睛,小巧的琼鼻,皮肤白皙,嘴唇微厚,凑在一起却是清美脱俗。
女孩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衣袖翻飞一如九天玄女。
眼前肤色微黑,却英气十足的脸,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看着看着,一丝红晕迅速在脸上散开,就连耳朵也热热的。
两人四目相对,一片沉默。
许久之后,安静的树下终于有了声音。
“在下李云洲,误入此地,多有冒犯。”
女孩眼睛瞪大,嘴角上扬甜甜的笑道:“云洲哥,真的是你!”
“紫苏?”李云洲不确定的说道。一别经年,从小姑娘变成大美女了。
唐紫苏拉着他手,蹦蹦跳跳,欢喜雀跃,“云洲哥,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去看过爷爷没有?你也是书院的学子了吗?花姐姐来了没有?”
唐紫苏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李云洲微笑着一一解答。望着跳跃一对,心中不禁感慨,真的长大了。
“云州哥,想不想看看我的秘密。”
“啊!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跟我来。”
唐紫苏脚尖轻踩,身体轻飘飘的飞了上去。黑炭少年估摸了下高度,猛一跺脚,身体如炮弹般窜了出去。
“这是一间房子?”
“对,也是我的秘密空间。”
“原来这就是你的秘密。”
唐紫苏扯了个凳子过来,“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小房子里还挺齐全,有个树藤做成的吊床,有木墩做成的桌凳,木质的书架上整齐的摆着几本书,还挺有意境。
“云洲哥好久没有写西游了。小姐妹们都催更呢!”催更这个词是李云洲曾经说过,她听着觉得贴切便拿来用了。
说起西游,李云洲忽然想起那个说书的了,便将在街上遇到的事说了出来。
唐紫苏低头苦思,当初自己将书稿订成一册压在了书桌上,恰巧被叶霓裳看见,一看之后,便不肯放下,非要带回去营地去。
可这是云洲哥所作,如有遗失,怎对得起哥哥的呕心沥血,自然不会答应。可挨不住叶霓裳的苦苦哀求,心里也有不想让好书蒙尘的想法,便让她抄录了一份。
谁知后来又传到了四公主那里,可也只是在各个府邸流传,并没有流传到世面上。这个说书人从哪里得到的,很难追查了。
唐紫苏自责的解释了半天,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云州哥,你不会怪罪我吧!”
李云洲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摇头苦笑,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书本来就是让人看的。况且还为我想了名声,我怎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