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意?就这就这几两银子的生意也算大生意?像丽水街那边成船成船运输,那才是真正的大生意,伙计摇摇头走回了米店,心想掌柜的还是老了。
李云洲回了小院,小环泡了茶后,站在一边抱怨着,“少爷好久没有回来了!”
院里就剩她一个丫鬟,其他人都让花想容请走了。
王氏虽然担心照顾不周,却还是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只有小环死活不肯走,花想容见她年幼便也由着她了。
“想我了吗!”李云洲调侃了一句。
“我呸,想你个大头鬼!”小环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李云洲歪了歪头,笑道:“既然不想我,那就一边玩去,少爷我要养精蓄锐。”
“哦。”小环答应着,身子在那扭动却不见她迈步。
“还有事?”李云洲转头看到小丫头没有走,好奇的问道。
“少爷,你能不能跟花姐说说别让我扎马步了。”小环撸起袖子,“你看,我的皮肤都比少爷黑了。”
嗯!这说的什么话!李云洲拉过来小丫头的胳膊捏了捏,“一点肌肉都没有,还得练。”
“才不要练出那种疙瘩肉,难看死了。”小环撅起了嘴巴。
“不会难看的,顶多就是练成金刚芭比,”
“才不要,一听就知道不好看。”小丫头扭着屁股,气呼呼的走了。
李云洲摸了摸鼻子,心想年纪不大,气性还不小。伸了个懒腰,眯起眼睛假寐起来,他有预感,接下来几天一定会很忙。
冬日的雨天,阴冷刺骨,李云洲半醒半睡之间,感到一阵阵的寒冷,身体忍不住缩了缩。就在他一缩再缩时,一床薄被盖在了身上,身体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
这小丫头脾气不太好,不过还是知道疼人的。
身体暖和了,李云洲也舒服的睡着了。这一睡就到了日暮时分,直到一个小手拍醒了他。
“少爷少爷,你都睡了一下午了,快起来。”小环使劲摇晃着他的胳膊。
李云洲正在梦里和老板娘摇晃,突然被晃醒,朦胧中不知是在梦里还是梦外。
“少爷!清醒一点。”
“哎,哎,哎,别摇了。”李云洲坐了起来,拍开了小环的手,“什么事啊?扰人好梦。”
“外面有个给你送信的人。”
“替我把信收了。”李云洲又想躺下,试试能不能把梦续上。
“那人说要亲自交到你手里才行。”
“哦!走!”李云洲来了精神,爬起来就走。心下暗想,这情报站效率挺高的吗!
前厅中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男子,正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两人来到前厅,中年男子只是看着小环却不说话。
李云洲会意,支开了小环,笑着说道:“现在可以把信给我了吧。”
“暗号。”
李云洲一怔,说了一串数字,“现在可以了吧。”
“院使大人见谅,小的只是按规矩办事。”
“明白,这趟辛苦你了。”
中年男子躬身,惶恐道:“大人客气了,这是小人的职责。大人收好信,小人告辞了”
……
……
清晨。
李云洲从家里出来后,在离馄饨铺不远的一个街角处,转身走进了一个小巷。
雨后的天并没有放晴,还是阴沉沉的。清风吹动树枝,不时有水滴落在头脸之上,沿着脸颊滑动,痒痒的很不舒服。
他带上了雨帽,将身体隐藏在了宽大的雨衣之中。
情报上说,狗七最近打伤了巷尾一户居民的男子,霸占了这户人家的妇人。在这个时间会从巷子出去。
巷口偶有行人经过,却没人进巷子,整个巷子只有前方一个晃晃悠悠身影。
李云洲脸上露出了阳光般明媚的微笑,缓步向着巷里走去。
两人即将擦身而过时,李云洲手掌一翻,藏在掌中黑刃从下而上,斜着刺了过去。
噗嗤一声,由肋下刺入斜着刺穿了心脏。黑刃快进快出,狗七捂着腹部,踉踉跄跄走出了巷口时,李云洲已经飞身越过高墙进了一户官宦之家。
狗七出了巷口,伸出手想去抓什么,行人纷纷躲避,扑通一声,他趴在了地上不再动弹,鲜血缓缓流了出来,将他身下的地面染红了一片。
“死人了,快报官!”街上有行人惊呼声。
“这人好像是狗七。”
“真是报应啊!看来老天还是长眼的。”
“呸!活该!”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行人纷纷躲雨去了,也不知有没有人报官。
细雨如丝冲淡了地上的血迹,也冲掉了李云洲的行踪。
他翻过了几个人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繁华的丽水街。
因为下雨缘故,一向人声鼎沸的大街变得安静了很多。
静的他都能听到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他微微颤抖的右手无力的捂在胸口上。在肾上腺素下降后,脚步仿佛也变得沉重了很多。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陆英的铺子前。
“陆姐姐。”李云洲甜甜的叫了声。
“李公子,你来了。陆川去学院了,没在铺里。”陆英露出了温柔的的笑容,帮他拉了一个凳子过来。
“没事,我坐会就走。”
“要不我下碗馄饨你吃。”
“还是不用了,我现在没胃口。”李云洲摆了摆手,现在满脑子都是狗七那双无神的死鱼眼。
他并没有很强烈的不适感,只是捅了一个人让他胃口很差。中午在陆英那里一口没吃,晚上回到家中,也只是简单扒拉两口,就去睡觉了。
半夜时分,他被肚子的咕咕声叫了起来,举着油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有肉有鱼,可他看到这些却没有食欲。简单洗了点青菜,炒了一盘,就着早上的剩饭,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
等早上的的时候,李云洲一睁眼就看到了花想容站在自己的床前。
他下意识的掀开被子看了看,这才松了一口气,将被子裹紧,笑道:“花姐,大清早的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花想容冷冷的看着他,“杀人的滋味如何?”
李云洲收起了笑容,垮着一张脸,“感觉很不好,吃饭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