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愉一下子就失落了起来。

    她开口：“四嫂，其实从第一次见到大姐之后我就知道她已经变了，但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她是那么过分，你说，她本来也是性格如此吗？”

    要不是陆晓愉开口，姜令沅根本想不到陆晓愫，此时只能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本来就不是你造成的，她如今也已经付出代价了，家中人不会一直不管她，等她想清楚了也就放出来了。”

    因为姜令沅只是把陆晓愫当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看，所以并没有多殴打的感受，不过也能理解陆晓愉为什么会这么失落，毕竟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陆晓愉点点头：“我就是一时有感而发而已，其实我也知道，她从小就比较强势，本来以为是不同性格而已，却是没有想象到她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姜令沅拍拍陆晓愉的肩膀：“不要多想了，个人有个人的路要走，她还是幸运的，毕竟她起码还有那么多人愿意帮着她走出来。”

    陆晓愉也没有在和姜令沅多说，说起来，陆晓愫背刺的还是姜令沅，如今姜令沅不计较已经很好了。

    整个满月酒也不过就是出了那么一点小插曲而已，不过姜令沅通过这一次却是确定下来了一些能进入手工学堂当司业的人，她也和这些人单独说了，并没有强制一定要过来，毕竟有些人离着家是真的远。

    最终男子的都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了，女子知道了之后却还是会犹豫，这其实还是对女子的限制太多了，姜令沅能理解，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们回去和家里的人商量一下再说。

    姜令沅其实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其实她知道很难说一下子就让所有的女子都能抛弃枷锁和束缚，毫无负担离开丈夫进入手工学堂，只是男女之间的对比还是让姜令沅明白她现在做的远远不够。

    男子为什么会一点顾虑都没有呢，是因为他们为了前途不用考量妻子，大不了妻子跟着一起过来便是，可是女子不能，其实很多女子下意识的都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低于男子的，总会想家中的丈夫会不会同意。

    毫不犹豫答应下来的只有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蒋三奶奶。

    回去的时候陆昀没有和姜令沅一起坐马车，今儿这样的日子他怎么都是要喝点酒的，身上带着酒味，现在的姜令沅鼻子太敏感，闻不得这种味儿。

    回去后他洗了一个澡才过去找姜令沅。

    看着姜令沅若有所思的样子问：“在想什么？”

    “这一次我们也算是阴差阳错能一起在宁县，你弄海运，我宁手工学堂，要是有一天我们不能在同一个地方为官呢？”姜令沅说道。

    其实她和陆昀已经亲密无间了，但是今天看到女子的那些犹豫，她到底还是有了很多感慨，所以也就问出来了。

    陆昀却是毫不犹豫，握着姜令沅的手：“不会那样的，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也会陪着你。”

    那些坚定让姜令沅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去问陆昀的，她最终笑着说道：“我们不会那样的，其实，等着手工学堂真正步入正轨之后我想退下来的，谁愿意天天去点卯呢，尤其是大冬天的，真的挺冷的。”

    只是现在，她绝对不能退下来的，一定会坚持下去，因为她已经看到她做这些事的影响了啊！

    两个人没有说太多，可都是坚定的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因为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会想办法一起面对。

    没有谁为谁退让一说。

    满月酒之后，就进入到了腊月，天气更是阴冷了，姜令沅更是不怎么出门了，这样的天气，手工学堂也不适合再去建设下去，所以基本上人都在姜令沅这边的书房做事，手工学堂和女学不一样，真正开始的时候是需要许多原料的，不同的手艺要需要不同的原料，其实这些原料是最需要花银子的。

    他们需要核算这些，并且找到这些原料的供应商，其实有些好说，只要从百姓手中收购便是，比如说参建之类的，但是有些也不好找，比如说烧制瓷器陶器需要用到的泥。

    反正这一项项的要全部弄好了，然后找让人负责采买，但是采买这一项就需要六个司业的，还有有一个总的负责统筹兼顾。

    这个总负责的人就是陆晓愉了，说起来在女学的时候她就是负责这些的，倒也不觉得满意。

    考量了一下之后，明三爷跟着陆昀他们去了，明三奶奶和明五爷进入了手工学堂成为了四爷，不过明五奶奶却是留在了宁县照顾这些人，同时也和明家通着气儿。

    做账的事儿就交给了明三奶奶和淑慎夫人，不过等着孩子再大一点，差不多年后陆二奶奶也是回去负责账目的事儿。

    到时候淑慎夫人就会从管理账目上出来，其实姜令沅更看重的是淑慎夫人管理人上面的才能，这一次姜令沅是准备让她管理那些师傅们。

    袁裕负责管理学生，至于说冷波，姜令沅根本就没有想过给他安排什么职务，只让他看着扫洒的事儿便是。

    这是最没有油水的了，冷波知道了之后自然是不满意的，不过他也是见识到了姜令沅的强势，并不敢真的去和姜令沅针锋相对，只是私底下抱怨一通而已，更多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的接受了。

    现在姜令沅也不再看着冷波觉得碍眼了，反正这个人就当成一个留在手工学堂无关紧要的人便是。

    一直到了腊月二十，姜令沅才放这些人离开，她也想着能早一点的，可是事情没有处理完，那些人也很珍惜不用参加科举考试就要官职的机会，也没有报怨的意思。

    至此姜令沅也算是能暂时松一口气了，就和陆晓愉商量着去杭城那边几天，问了陆二奶奶，陆二奶奶欣然前往。

    让她已经出了月子两个月了，还是可以出门的。唯一不满意的也就是家中的那些男人们了，无他，他们可是还没有放假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