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欢都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她收回之前原着不是海棠文所以男主肯定不行这句话。
这男人精力真旺盛啊。
而且她也真是自作孽,那本书他说学还真学,翻来覆去尝试不同姿势,后面看她累了,好不容易准备放过她,结果南星她们服侍她沐浴的时候,又让他在书上翻到什么鸳鸯浴,于是狗男人也晃了过来,挥退了下人,抓着她在浴桶里闹了一阵。
香蕉的!腊雪到底从哪儿找来的这本书!差评!差评!画那么多干什么!!
那么厚一本,想也知道一晚上不可能学完,祁曜君到了后来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季月欢:“……”
还是让她死了吧。
祁曜君确实有点儿失控。
以前他也没觉得男女行房有什么,还对那些个以此为乐之人嗤之以鼻,如今在季月欢这儿得了趣,才知道什么叫做鱼水之欢。
一时食髓知味,控制不住也正常。
等到停下来,瞅见小姑娘那一身的青青紫紫,才后知后觉地有些愧疚。
她还那么小。
季月欢要是听到这话都要翻白眼了,是啊是啊她还没成年,你知道你这种行为要是放现代能判几年吗?
祁曜君有些懊恼,但软玉温香在怀,到底没舍得放手。
她这寝殿没有特别浓郁的熏香,有的是独属于女儿家的淡淡馨香,他难得放松,拥着她沉沉睡去。
当然了,放纵归放纵,但祁曜君到底是明君,这些年养成的生物钟还是让他在该上朝的时辰醒了。
崔德海带了伺候的人进来,瞧见季月欢没醒,还愣了一下。
虽说皇上不常留宿后宫,可一旦留宿,主子们谁不是伺候得小心再小心,生怕自己醒得比皇上晚了遭到责罚?
怎么这季小主……
算了,季小主脑子不好。
崔德海思及此,一时也犯了难,轻声道:“皇上,可要叫醒季小主?”
祁曜君皱了皱眉,他这方面实在没经验,也不知道他昨晚的放纵季月欢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根本受不住,瞧她不醒,以为她又偷懒想睡,便伸手去拍她。
季月欢无意识地打掉他的手,翻个身,还顺带卷走了祁曜君的那半边被子。
祁曜君:“……”
这画面属实有点搞笑,崔德海等一帮奴才赶紧把头低下。
祁曜君满头黑线地继续唤她:
“季月欢?季月欢!别睡了,起来伺候朕更衣!”
他一边说一边还去拽她的被子,季月欢迷迷糊糊间属实被闹醒了,恍惚中睁开眼,瞅了眼窗外,好家伙,黑乎乎的,一点不见天亮的样子。
早八都没要她起这么早,季月欢怨气比鬼重,起床气上涌,嘴醒得比脑子快,她小嘴叭叭就骂开了:
“祁曜君你是不是有病?你昨晚折腾我折腾到几点心里没数吗?这天都不亮你就要我起来你是要我死吗?
你是不是人啊?都说了别来了别来了你还来?我这具身体才十六岁啊你是想操死我是吧?你要真把我操死了也就算了,问题你又操不死,那你闹什么?真把我折腾成十级伤残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寻思我没得罪过你吧什么仇什么怨啊?
你有文化吗?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你懂不懂?我现在浑身都疼你还要我爬起来伺候?隔壁小孩儿三岁就能自己穿衣服了你堂堂一国之君连个小孩儿都不如你还好意思?我现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能怎么伺候?你真不怕我晕晕乎乎给你一榔头?你不然杀了我吧,与其让我坐以待毙不如让我直接暴毙,一了百了也省得被你折磨……”
众:“……”
所有人都被季月欢这连珠炮弹一样的发言震得嘴巴都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虽然中间夹杂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但不妨碍他们听出来季小主这是在骂皇上啊!什么死不死的这一大早多晦气!
呸呸呸!
一帮人惊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呆呆地立在那儿,都等着看皇上会如何处理。
祁曜君脸黑得不行,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
这季月欢平时懒懒散散话也不多,谁能想到骨子里这么能说啊!
听听!听听她这都说的什么?什么操不操的!堂堂后宫嫔妃,用词怎如此粗鄙!
还有开口闭口就是死是什么毛病?不就多做了几次吗?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明明自己也有爽到!
脑子里一团乱,但他到底没说出来——旁边那么多宫人都在呢,他丢不起这个人!
但好在季月欢也就是怨气上头了无意识那么一通叭叭,也不是真要撸起袖子跟人干架,嘴被捂住之后她没地方输出了,浑浑噩噩又睡了过去。
——看得出来确实累得不行。
祁曜君沉默。
他忍不住皱眉,心中疑惑,真有这么累?
怎么他没事……
罢了。
终究是放过了她,祁曜君自己翻身下床,还眼神示意这帮人动静轻点儿,不要吵着季月欢。
宫人们面面相觑,眼里都是他们彼此才能看懂的震撼。
妈耶,季小主这么骂皇上居然都没事?皇上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皇上因为缺乏这方面的常识,正心虚理亏着呢。
等到一切收拾好,祁曜君迈步刚要走出寝殿,忽然想到什么,又独自折返,走到季月欢跟前,伸手抽出压在针头下面那本避火图,藏入袖子中。
出了倚翠轩,祁曜君想想还是觉得自己被季月欢的那一通叭叭弄得很没面子,转头又对出来恭送的腊雪南星等人道:
“注意着你们家小主的睡眠时辰,别又让她睡得过久。”
“是。”
“还有,抽空好好教教她规矩,一天天的口不择言像什么样子?朕下次来她要还是没半点长进,朕拿你们是问!”
腊雪几人惶恐,“奴婢遵旨。”
场子找回来了,祁曜君心情好点儿,抬脚刚要上步辇,又收了回来,转头看向几个婢女。
南星等人后背一凛,颤颤巍巍道,“皇上……可还有什么吩咐?”
“咳咳,”祁曜君轻咳一声,“那什么,你们小主要是醒了,看看她情况如何,真要不好直接去太医院找陈利民,不用跟皇后汇报。”
祁曜君也不是非要打皇后的脸,实在是还没有后妃因为这种事情受过伤,回头宫女去跟皇后请示肯定要说明理由,说什么?说季美人侍寝被皇上伤了?搞得好像他跟什么急色的昏君似的!回头传出去,御史台那帮人指不定怎么弹劾他呢!
他这帝位本就不见多稳,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横生枝节。
“还有,真要伤得重……就不必去跟皇后请安了,皇后如果问罪,就说是朕的恩典。”
几个婢女松了一口气,忙跪下谢恩。
等到步辇走出去老远,祁曜君见四下无人,这才将袖中的书册扔到崔德海怀里。
“给朕查查,这东西哪儿来的。”
崔德海手忙脚乱接住,才看封面,手就是一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