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仍然愁容满面的坐在萧山肃旁边,满眼怜爱的看着依然昏睡不醒的他。
陶夭夭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才发现她又回来了。
“孩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陶夭夭直奔主题:“王妃可记得这些日子世子有没有接触过西疆人?”
王妃思索半晌道:“西疆人?他到哪里去接触西疆人呢?自从你回来的这两个月,他一直在京城。”
“我是说,王府里这些日子有没有新来的家丁丫鬟什么的。”
“家丁丫鬟?”片刻后王妃好像想到了什么,“肃儿两个月前带回来一个女子,说是无家可归,身世可怜,他就救了回来,还是个能歌善舞的,现在在府里调教舞姬。”
“王妃可否请她出来一见。”
王妃给身边的丫鬟扬了扬下巴:“去,把那姑娘叫来。”
不一会,古丽过来了。
身姿婀娜,步履轻盈,脸上亦是毕恭毕敬的模样。
进屋后福身行礼:“奴婢见过王妃,陶姑娘。”
陶夭夭看着她:“我从未与你接触过,你怎知我的姓氏?”
古丽垂下眼帘:“世子时常提起陶姑娘。”
“时常?你不是在府里调教舞姬吗?你与世子在一起的时间很多吗?”
王妃一听感觉画风不对,这是吃醋了吗?
古丽摇摇头:“不不不,您别误会,是,是世子确有提起过您,我就记住了。”
陶夭夭眼神凌厉的盯着她:“那你记性倒怪好的,世子怎么会在一个下人面前谈及自己的未婚妻,那我倒要听听,他是怎么说我的?”
古丽低下头不再言语。
王妃听着她语气有些不对,便起身拉着她道:“夭夭,你别激动,虽说这姑娘是肃儿救回来的,但她向来本分,没有逾越之心。”
陶夭夭又扶着她坐下了:“王妃您先坐下,我自有定夺。”
接着又转向了古丽:“你是西疆人,来中土多久?”
王妃刚坐下又被吓得站了起来:“啊?西疆人?”
西疆前些年年年在边关闹事,不大不小挑起过多场战争,多亏这些年苏将军的威名震慑着他们,否则以他们狠厉的本性,边塞很难安宁。
古丽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奴婢是甘泉人,不是西疆人,只因甘泉与西疆相邻,故奴婢长得有点像西疆人,世子也是知道的。”
“那你从何处来,又是在何处被世子所救?”
古丽警觉的眼睛打了一个转:“奴婢从甘泉远道而来,到京城投奔一个亲戚,不料路遇土匪,抢走了奴婢身上的钱财,在奴婢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世子出手相救。”
“你撒谎。”
古丽被这句话一惊,王妃也看向陶夭夭期待起了下文。
“以你的美貌和身段,如果真是遇上了土匪,你还能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
“奴婢所说句句实话,请王妃明鉴。”
王妃也觉得陶夭夭有点小题大做了,应该是看到这姑娘姿色出众,又是萧山肃救回来的,所以心生不悦。
于是顾不得还在发烧的萧山肃,又站起来握住陶夭夭的手。
“夭夭冷静些,如果你不喜欢她,我这便把她打发了出去。”
陶夭夭也把手搭在了王妃手上:“王妃,我并没有不喜欢她,只是我怀疑世子这无故高热与这位姑娘有关,所以,更不能放她走。”
王妃一开始就觉得这姑娘相貌与中土人有所不同,但想着千人千面,各有特点,也就没再深想。
可经陶夭夭提醒,她有可能是西疆人,这让她瞬间警觉了起来。
连北原都草场茂盛牛羊肥,但西疆少耕地,多沙漠,且气候变幻无常。
他们对中土这块沃土虎视眈眈,多次挑起事端。
若强攻不行,谁知道会不会使什么歪路子呢?
“来人,把她带下去,先关起来,等世子醒来后再当面对质。”
话音未落,古丽的手已经被反到背后绑了起来。
陶夭夭扶着王妃坐下:“王妃您先看着世子,我有些话需要去问问她。”
古丽被关进了王府的牢房中。
陶夭夭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解药拿来。”
古丽把脸瞥向一边:“什么解药?”
“你还装?世子所中就是你们西疆的美人蛊,如若不是你心虚,为何要撒那么多谎来掩盖你的身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随世子来到京城,有何目的?你的同伙在哪里?风月楼里那么多西疆姑娘,有多少是和你一样的人?”
这一连串的问话像是一道道箭矢飞过,箭箭正中眉心。
古丽用惊恐和愤恨的目光直视着她:“你一个京城贵女,如何得知风月楼?”
陶夭夭嘴角一扬:“所以被我说中了是吗?”
对方的目光似利剑,话语冷成了冰渣:“你是如何得知风月楼?”
陶夭夭用柔和的眸子直视着她道:“解药交出来,你可以将功赎罪,否则,我这就禀告皇上,带人到桐,花,镇,风月楼,杀光所有的西疆人。”
桐花镇?她连桐花镇都知道,所以她提起风月楼绝不是巧合。
“这个蛊没有解药,你便是杀了我,世子仍是死路一条。”
“颜四娘可知你们的意图?”
真实来路无所遁形,古丽也不再掩藏了:“哟,你好像什么都很清楚,既然如此,还来找我做什么?”
此时门口传进一个声音:“陶大小姐,刘大夫来了。”
陶夭夭转身往外走去,回头说了一句:“我会有办法让你开口的。”
走进院内就看到王妃和刘大夫一左一右坐在桌旁商议着什么,神情严肃。
“刘大夫,您怎么来了。”
陶夭夭因为走得较急,这双该死的小脚又害她差点摔了一跤,幸好身旁的冬枣眼疾手快,还力气大,稳稳的抓住了她的手。
刘大夫看她差点摔跤,隔着老远双手做出了要扶人的姿势,看她站稳了才又放下了手。
“刚刚伙计说你往竞王府这边来了,所以我就赶紧跟了过来,因为你当时走得急,老夫还有事情没和你交代。”
陶夭夭抬起眼:“哦……是我太心急了,因为我知道凶手是谁,都忘了问刘大夫关于解毒的事情。”
刘大夫沉默须臾:“老夫正是为这事来的。”
刘大夫见陶夭夭有些吃力的站在他面前,又指指对面的椅子:“陶小姐坐下再说话。”
陶夭夭落座后不自觉地活动了一下踝关节:“可这狡猾的狐狸都被拆穿了也不交出解药来,还骗我说没有解药。”
“这美人蛊的解药,就是这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