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司殿外,蓁溪焦急的等待,一见赤凤出来,兴高采烈跑了上前。
不想赤凤后面跟着两个女人,面色都很不善。
“上神你这是…”怎么了?随便上了次殿就招惹了两个上仙。虽说上仙不如上神厉害,可赤凤这个上神不一样啊,她灵力低微莫非不自知?
蓁溪期期艾艾,像个受气包似的,哪里有当年她在时的风范?
果不其然,司命琉璃大声一喝:“你给我站住!”
望舒没理她,这里这么多人,谁知道她叫谁?实际上她的目光早已在人群中慌乱的寻找救星,她一条船上的蚂蚱木神大人!
“我叫你站住你听不见啊,耳朵聋了吗?”司命琉璃一把拽住望舒的手臂,故意用力一捏,就等着她叫出声好出丑呢。
谁知道望舒一个旋身,用巧劲甩开她的禁锢,反问道:“小小轮回仙喊谁呢?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眼前的是谁,论族谱你家祖宗十八代都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向我称呼一声赤凤上神!你是个什么玩意,在这儿咋咋呼呼丢人现眼?”
众仙脸色惊骇,是片刻不敢停留,脚下抹油一溜烟飞走。
蓁溪硬着头皮,轻轻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却被她一把甩开。
“果然小地方来的,真没有教养!”秋止本还生气,眼下看她得罪了司命琉璃,便得意道了句准备离开。
望舒能放她走?
放她走了谁来当出气包!
“好你个大胆狂徒,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司命琉璃果然勃然大怒,抬手间便聚离许多灵力。
这时望舒一把出其不意的握住她的手,和蔼可亲的小声道:“刚刚那些话我可不是骂你,你出身高贵,又是南海观音亲戚,跟那扶不上墙的孔雀怎么能相提并论。我是说她呢!”
“那日我在魔界,可见到了她的大胆狂徒模样。那夜星空烂漫,帝君早已休息,可那情虫上头的孔雀光着身子溜进帝君屋里,好没羞没躁的缠着他一顿狂来!”
望舒说的神秘兮兮:“你说那样的人能跟你平起平坐吗?连我都看不下去啊,所以今日我在殿上好好的将她羞辱一番又顺势提到了你。这不你以后进了玄悲大殿好好的看住她!”
司命琉璃何曾在青天白日听过这种虎狼之词?
一时又羞又臊,可仔细一想,目光便恶狠狠向孔雀看去:“我还以为姑姑年事已高,行为端正呢。不想私下竟是这么不堪入目!”
秋止在九重天一贯清高,如今被望舒撕破脸皮,恼羞成怒。
干脆提掌击来,她无处可躲,干脆一把搂着轮回仙,躲在其身后。
顺便不忘挑拨离间来了句:“我俩一根线,应该合起来对付她!”
司命琉璃一想也是,这神经兮兮的赤凤现在一颗心扑在木神身上,与自己压根没有利益关系。
于是抬手跟孔雀对打起来。
场面之轰烈,前所未见,帝君的两个未婚妻互杀!
混乱之中,望舒悄悄带着蓁溪溜走,早已回了琉和殿。
然,尘清此刻却站在内屋廊庑下,长身玉立翘首以盼候着她。
望舒本打算佯装不见,径直略过尘清却拦了下来。晚风拂霞,她的目光微醺有种魅惑人心的力量。
“阿凤,你根本不爱夏槐为何要与我怄气?”
望舒目光疑惑:“美男仙怎么知道我不会爱上他?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你只是从司命镜得知前因后果,可你并未真正恢复记忆!你我是有感情的,你爱的是我才对!”
尘清辖制着她的双肩,几度之大她挣脱不掉。
“美男仙说什么我不懂,不过你的两个未婚妻打死了,你再不去看可能真会出大事!”
她嘴角含笑,带有几分讥讽。
尘清仙侍厚德正好赶来,面色焦急小声道:“请帝君速速去,秋止姑姑跟轮回上仙她们在章司殿殿门外打起来了…”
“何处?”章司殿!尘清脸色一黑,提手运气间便赶往章司殿。
这两人胡闹归胡闹,可不能惹恼了天帝。厚德随后跟去,临走前他好奇打量一眼赤凤上神。这个女人与以往相貌不同,怎么性情也大变?
以前不仅爱黏着帝君,而且很温柔。
不出三日她的流言沸沸扬扬传遍三界,如今大抵都知道她便是九重天无故失踪的赤凤,无意偷拿司命星君的司命镜得知自己是赤凤。
真相虽出,可记忆无法恢复,所以人们对她谈不上尊重,看她就像看个笑话一般。
一个傻女人,抛弃了荣华富贵追求一个弱男人,这才符合她的人设。
紫藤躺椅上,绯色落纱摇曳裙轻轻坠地,她慵懒的摇着风扇,四下无人时,她的目光既冰冷又晦暗。
杨九陪木神去采药回来时一见她,只觉得眉毛一抖。
拜她所赐,耀阳宫如今成了网红打卡地,自她出现,他家主子木神便从一代神秘上神堕落成毫无用处身残志坚的采药夫。
毫无秘密可言。
“夏槐,反正你整日无事,能不能设计个什么计谋,咱们抓住天帝把柄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她又开始痴人说妄语。
听她说话杨九又惊又骇,一旁夏槐似乎习以为常那样,还竟真沉思片刻。
“不大可能,即便知晓了也是九重天的灾难。单凭灵力说话,九重天无人是他对手。”
大家安静的好好的,望舒忽然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夏槐疑惑向她看去,只见她笑的腰肢乱颤满面飞霞。
“夏槐这话…我好像听过,在人间历劫时,皇帝暴戾恣睢,我也叫你出个主意扶持新皇登基。你那时好像也是这么打退堂鼓的,说皇帝兵权在握又武功高强,莫说照做,就是忤逆一下九族灾祸都没得跑!”
彼时他已经是太医院院长,年轻有成又前途无量。
跟他那不成器的弟弟截然相反。别看她整日跟着他弟弟逍遥快活,可她对朝廷里的事门清。
夏槐一愣,随即想开口说什么,最终只问了句:“阿凤有何计,我必帮之。”
他与陈耀虽是一个人,可身份却不一样。如今的再无牵绊,而且即将身死道消,没有理由不放手一搏。
“很好,这才是我心目中的木神,一个强大无所畏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