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心下一横:“我知道这很突然,可我对他也是真心的。”
真心想利用他救回木神。
佛孤眼中有一抹光,登时骤亮。看向尘清,也仿佛得意极了。
“可以不是我,但绝对不能是他!”尘清义正言辞道,“你看看那些祟族人是否可怜,他们愿意出生在这世上吗?异族结合遭受诅咒,这岂是轻易能解的?魔尊话说的轻松,只怕当初救下阿凤也是另有所图吧?阿凤你来,我与你说…”
望舒被他拽的手生疼:“我都知道,当初佛孤接近我是因为得知我的心脉能解炽刑的咒术。这也是他答应与祟族联合扳倒罪仙佑尔的条件。可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报!”
望舒还未解释完,尘清还未从震惊中觉来,只听一仙侍匆匆来报:“南天门有一百零八罪仙杀了上来!情势急迫,请帝君下旨!”
尘清大惊:“战神在哪?”
“战神已经在抵挡了,可对方人多势众,战神以一当百眼看就要挡不住了!”
“报!”
这时又来一个小仙侍:“一百零八罪仙已经上到章司殿附近,很快就能到耀阳宫…”
前一个人希望尘清迎战,后一个则希望赶紧逃吧。来人太强大,大家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佛孤却慢悠悠牵起她的手,刚要跨出耀阳宫,望舒一把拉住他:“干嘛?”
“带你回浮苍宫啊。”
望舒愣了片刻,好你个记仇的佛孤,放下放软了声音:“佛孤,你明不明白,要是被罪仙佑尔计划成功,那咱们做的那么多年努力都白费了。咱们不能走,得帮助美男仙。”
尘清此时却追了上来:“阿凤你别管他,有我在绝不叫人伤害你!”
就在这时,天空噔噔噔下来许多人,都是灵力高强的上仙,不…都是曾犯错被贬的罪仙。
罪仙佑尔召集他们,企图来最后的挣扎。不成功便成仁。
望舒眼花缭乱,这么多人,今日胜算怎么也不超过五成,是以暗中祈祷:“夏槐啊,我要是死了你也就没指望了,你可得保佑我才成!”
尘清拦在望舒跟前,面对众罪仙毫不退让:“你们这是做什么?”
罪仙瞬间行成一个阵法,空中盘旋下来一人,望舒看去脸色一白,是看着好似比从前还要厉害的罪仙佑尔…
这是怎么回事?
“孽障!本座真是白养你一场,竟为了个女人如此待我!”佑尔神色严肃,低沉的声音微红的眸子,显然像杀急眼的神经病。
“父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回头是岸!”
“放屁,我回头就是万劫不复!今日你自己抉择,不是我死就是他们亡!你可想好了究竟帮谁?”
一百零八罪仙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其中望舒被尘清以及佛孤左右护住,将她团在中间。
“父帝,你别逼我!”尘清拔出司咣,神色凄哀难受。一边是女人一边是父帝,他如何抉择?可思虑起苍生百姓,他又不得不将剑锋对准自己父亲。
凌厉的光闪耀整个耀阳宫,望舒提昆沌也奋力厮杀。
忽然空气中有个微弱声音传来…“望舒,我好孤单…”
刹那间,望舒如五雷轰顶,这声音竟如此像夏槐。
“阿舒…”
“夏槐是你吗?”望舒沉寂的心一下似枯木逢春。兴奋的寻着声音来源。
一抹灰影在空中聚集又散去,隐约向寸善桥那飘去,望舒双腿不自觉跟上。
直到打斗声渐远,她猛然惊觉不妥。可为时已晚,那抹灰影已经现出原形,原是司命琉璃。
司命琉璃冷眼看着她,胜利在握道:“赤凤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九重天不是你待的地方!”
望舒冷笑:“原来你跟罪仙佑尔勾结了,真是蛇鼠一窝!”
“废话少说,拿命来!”
二人过招从寸善桥来到衡心崖,凌厉的剑气扬起尘土,在夜光中像渡了一层光。
来回数十招,望舒依然不退步。
“赤凤,你究竟搞什么鬼,明明灵力从前那么低微,如今怎会…”
“司命琉璃你明明知道罪仙佑尔做过什么,偏偏你还选择跟他狼狈为奸,你这脑回路也是够了。今日九重天已经与罪仙对立,想不到你这么糊涂!”
望舒道完,司命琉璃突然笑了:“谁说我与罪仙同路了?赤凤你也太蠢了,整个九重天除了你谁知道我们俩在这儿?今日你若死了,我大可以推给罪仙!”
望舒眸色骤冷,提起昆沌冷笑一声:“做梦呢你!”
二人又过几招,司命琉璃依旧不占上风,就在这时打斗声渐近,望舒也被猛地拽入一人怀中。
回头一看,是佛孤。
司命琉璃一滞,咬牙切齿,刚想隐身溜了,不想被望舒挥出的剑气伤着,登时倒地口吐鲜血。
“赤凤你敢伤我,南海观音不会放过你的!”
大部队赶来,尘清跟佑尔的对战到此为止。双方都很狼狈,不过显然罪仙人多势众。
即便怒问同战神一行人奋力抵抗,可依旧不占上风。
尘清看着倒地的司命琉璃,还未开口,那娇滴滴声音便传来:“帝君,赤凤她伤我,还想将我丢进衡心崖!请帝君为我做主!”
望舒冷笑一声,“好一个贼喊捉贼,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将你丢进衡心崖?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又没害我,我为啥同你报仇?”
晨光熹微,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决绝与疲态。
九重天从万年前一战后,还从未有过如此大的动静。
“你嫉妒我能嫁给帝君,你已经害了秋止姑姑,现在还在害我!大家别被她骗了,她根本就不是灵力低微,反而灵力高强!”
说起孔雀,她更生气了,“本来我以为你心思单纯,可不想竟是我错看人了。孔雀屡次害我不说,自己技不如人被人抓住,还是我救她一命。本以为废了她一身灵力能让她修身养性,谁知道她贼心不死,竟追到水牢羞辱我!所以她死不足惜,那你呢,你是否跟她一样?”
望舒毫不避讳讲出事实,被晨光投射下的九重天雾蒙蒙一片。仿佛剥开云雾,里头全是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