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空旷的台阶,被巨大的圆形石洞笼住,再往上竟有无数个山洞口。
“这哪个洞口才是对的呀?”石头诧异道。
一旁严与然也沉默,因为她也没来过,沉默片刻佛孤目光从一侧看向另外一侧,最后往台阶上靠左边最里头的洞口走去:“跟我来。”
于是,一列队伍自动组成。
佛孤跟尘清走在两侧,望舒跟在身后,位置亦在二人中间。后面就是郎华搂着朝乐,旁边是替他换着背的石头。最后严与然扫尾,观察后方情况。
望舒发现佛孤带路的这条山洞与旁的山洞都微微不大一样,它的门头是拱形的,而且是碎石子路面。踩上去有细微的声响。
走了一会后,大家不约而同安静下来,甚至连彼此呼吸声都听不见。
直到二人从山腰出来,百十米山腰平台,抵着阴阳树一半,异常宏伟。
尘清来到佛孤身边,目光深沉:“听闻凌护姨娘从未离开过山洞,她在这儿守护翠玉骨扇已经万年。”
佛孤沉声片刻:“是的。”
亦是那一年,他的父亲同进了来。本来三界混战,各自损伤,而魔帝为了救天妃,让她死的体面,魔帝也消耗太多灵力。佛孤本以为他进来休养一段时间便会出去,谁知一待也万年。
万年啊,沧海桑田,早已物是人非,魔界人虽然管佛孤叫魔尊,可实际打心底就认他为魔帝。
三界出了那么多事,妖界能力最次,所以每次都不插手。真正遇到事了,哪次不是魔界出面?
佛孤有担当,这是魔界的福气。
“这里还真奇怪,从下面看不清楚上面,咱们到了上面,怎么还看不清下面?”石头惊呆了,处处透露好奇,活像个好奇宝宝。
严与然嗤笑一声,便继续研究她的地形去了。
“应该分三层,地面半山腰跟山顶。没意外的话到了山顶就能见到山神。”严与然自言自语,吸引了石头,他凑上去好奇问:“山神?怎么魔界也有神?”
严与然白了他一眼,自顾忙去。
大家休息了会,准备出发时,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望舒回头一看,心下不妙!
石头捡起一块碎石子向阴阳树丢去,这一丢,惊动了潜伏在树干上的毒蛇鼠蚁。
严与然忙设下结界,破口大骂:“你个扫把星,这是要干什么?!”
石头一脸懵,他知道阴阳树有毒不能碰,故而寻了个石头扔一下看看,他就好似那些蛇虫鼠蚁可是真的。这不看着密密麻麻玩意从四面八方涌上来,魂都吓掉了。
重点是还很恶心。
“大家别慌,听我说。接下去的路程,请大家不要发出一丝声音!”佛孤看了眼望舒,轻轻牵着她的手,“别怕,我保护你。”
望舒拽了拽石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傻呆着,应该只要进了山洞这些玩意儿就能消停。
果不其然,进山洞那一刻后,外面又恢复安静。
路面成了迷路,偶尔有嘀嗒滴水声,望舒走了一半,忽然听见有人轻轻喊她名字,就在她回头时,严与然突然扑倒她肩头,显然是泥路太滑,脚下一个没站稳。
望舒轻轻拍了拍严与然的肩,示意她慢些,严与然沉默牵起了她的手。
山洞本就窄,不适合三人并排,望舒不得已挣脱佛孤的手。
随着滴水声越多,脚下越滑,望舒为了走的更稳,只能扶着山洞内壁石头走。
可墙面凸起的石头又尖又利,一个不小心就被划伤,刺痛感促使她不自觉发出‘嘶’一声。
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一阵刺眼的白光传来,严与然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不稳,眼看就要从隐蔽的洞口处坠落时,望舒一个眼疾手快将她拉住。
严与然被拽了回来,并没有感激望舒,反而古怪的看着其:“要灵力没灵力,要脑子没脑子,你是靠什么吸引尊上的?”
望舒一愣,下一秒却被严与然拽着一起往洞口去,眼看就要从洞口往下跳时,望舒下意识一只手死死拽着洞口凸起的岩石。
“你是谁?!”望舒察觉不妥。
严与然扭动腰肢,又几分先冥王的韵味儿,只是动作更夸张:“我是谁?我是谁与你何干?总之你只需要知道,过了今日,世间再无你就成。”
望舒冷笑,不动声色往胸口吊坠摸去,下一秒却发现佛孤给自己的传召羽竟在对方手中。
严与然凑近,妖娆的把玩着传召羽,鄙夷道:“这应该是我的东西,你不配占有它!”
说罢伸出一只手,用力拽着望舒手臂,将其从洞口往下推去。
下坠的感觉让望舒紧张的闭上了眼睛,索性她也没闲着,身上白色纱裙被枯枝勾住,她灵机一动干脆将长裙脱下,缠绕住山洞外横生的枯树,还好,没有摔到底!
可上面下面都是灰蒙蒙一片,稍不留神还会引来毒虫蛇蚁,所以她咬紧牙关靠着凸起的墙壁跟枯枝攀爬着,在最近的一个洞口狼狈的爬了进去。
凭借着记忆,她摸索着先前的路线。
同时心中也有了可怕的念头,严与然被附身了。她虽然知道,可大部队并不知道,所以她脚下步伐更快。
就在这时,望舒走到一处铁门前,这虽不是玄铁所制的门,可其厚度却堪比玄铁,就在她要打开门时,一只大手捂住了其眼睛。
耳边尘清声音传来:“别动,外头是炫光,只要看了眼睛轻则受伤,重则失明!”
望舒一愣,转身看着昏暗中尘清,一时犹豫不决,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尘清本人。
“你…”她话音未落,尘清也察觉到她不对劲,心下有了答案,“看来是她已经苏醒,并且找到你了,对吧?”
望舒点头,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美男仙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还是说你…”
尘清莞尔一笑:“别害怕,我是尘清。”说着,将腕中命石套她手上,“现在可信了?”
望舒犹犹豫豫的,似信又不太敢完全信,尘清没办法,轻轻叹了口气:“阿凤。”
望舒这才相信,她长舒一口气:“现在怎么办?曼珠上了严与然的身,不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