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执意离去,刚爬上云斗之际,一把银光乍现,刺破她拼尽全力捏成的云斗,顿时望舒跌落泥潭。无比狼狈。
所有人都是一愣,蓁溪离的最近,赶忙将望舒扶了起来。刚想开口骂两句,却在看见银剑主人的目光时,萎靡下来:“上神…咱们不理他,这人杀急眼了,开始好赖不分!”
谁也没想到,望舒就在一秒间,再也控制不住委屈,大声啜泣了起来。
幸亏尘清反应及时,将她连同那破碎的云斗一起设下结界,否则赤凤的脸就此丢尽。
“发生了什么事?”尘清有些不解,看向佛孤,佛孤却沉默不开口。
这时厚德带着九重天神仙离去,朝乐带着魔界侍卫散开,整个缘末殿像是废墟一样,望舒就站在这片废墟之上,啜泣不止。
任尘清怎么安慰都闭口不谈。
去而复返的夏槐忍不住站了出来道:“魔尊,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也请你别伤害她。善果难结,又何必亲手将她摧毁…”
尘清这才向佛孤看来:“兄长,他们在说什么?你对阿舒做什么了吗?”
看似众人为她声讨,实则更加让其难堪。
望舒挣脱蓁溪,擦了眼泪小声道:“我没事,都怪…地心,实在太古怪,我在里头忍不住老是想起掉下蛮荒的日子。现在好了,都没事了…”
蓁溪心疼替她擦了擦眼泪,感慨道:“妈呀,我就听闻地心磁场厉害,可不想竟然这么厉害…上神别伤心害怕了,一切都过去了…咱们永远不可能去蛮荒…”
望舒昏倒,尘清将她接住。几人同上九重天,商议对策。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隔日晌午。太阳浑圆,照的人心烦气躁。望舒起身,动了动酥酥麻麻的骨头,正要往外走,被小阿愿扑的满怀。
“娘亲,你怎么睡着了还哭啊…”小阿愿心疼不已,带着小手绢垫脚就要给望舒擦拭眼泪。
望舒作势蹲了下来,小阿愿看了看,“哦,太好了,娘亲不伤心了!他们说娘亲去了一个很古怪的地方,那就会让人伤心害怕,所以娘亲才哭的。娘亲不哭,等小阿愿长大去把那等害人的地方给摧毁,从此叫它害不了人,可好?”
望舒被小阿愿安慰的心情大好,可想起帝江,她不免又担忧起来:“娘亲问你,之前是不是有个叫小石头的大哥哥常来找你玩儿?”
小阿愿害怕娘亲批评自己,犹豫了会,望舒看出他的胆怯,鼓励道:“没关系,你告诉我,我保密!”
“石头哥哥呀,他常来找我玩。一开始他跟另一个叔叔一起来,后来另一个叔叔偶尔来,他倒是常常来陪我玩。”
望舒心中一骇,立马将小阿愿搂入怀中,担忧的左右看:“他有没有对你做不好的事?”
小阿愿不明所以,却被望舒晃的头晕眼花:“没有啊,娘亲你这是怎么了?石头哥哥对我很好,经常给我带好玩的玩具…娘亲你答应给我保密,我带你去看玩具,怎么样?”
望舒点头,跟着小阿愿来到大殿宫。初看大殿宫平平无奇,无非是着兵器跟少儿看的书籍,可小阿愿来到书架前,踮脚拿下一本书,这整个书架像个旋转木马似的翻腾过来。另一面大大的书架上尽是各种各样的模型机械能工巧匠制造!
“这些是谁做的?”望舒看的瞠目结舌。
小阿愿得意的拍了拍胸脯:“一半是我帮助石头哥哥完成的,另一半是石头哥哥自己做的。他说只要觉得心烦气躁,就安静下来研究这些玩意儿,心情就会舒畅。小阿愿觉得很受用,你看,那几个是石头哥哥走后,我自己做的。”
望舒一个一个仔细看了,震惊不已。怪不得帝江敢拽着自己逃去缘末殿,原来他自己竟精通这些机关。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吗?”望舒不放心,又问了句。
小阿愿却奇怪了起来:“还有什么,娘亲问的是什么?石头哥哥放在我这里的东西,只有这些。”
望舒放心道:“阿愿,三界发生了一些事,本来像你们这样大的小孩,是不好参与的。但是因为情况特殊,所以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从前来找你玩的石头哥哥它并不是真的石头哥哥,而是帝江。帝江你知道的,它是上古凶兽,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以后咱们看到他躲远一点好吗?”
小阿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真的吗?石头哥哥真的是帝江吗?好酷呀!”
望舒一愣,随即明白,这么点大的孩子,懂什么呢,还是叫人将他看紧了就成。
蓁溪走了进来,望舒也完成跟小阿愿的约定,替他保守秘密。
“上神,天帝陛下跟魔尊他们几人正在章司殿商议对策。元尊也在,他让属下请您过去,依属下看,您还是离元尊远一点的好,谁知道他会不会随时发作…”
蓁溪很担忧,虽然天医说了,元尊有稳定的迹象,应该不会轻易发作。可她还是深感后怕。
“知道了,你将小殿下带出去玩吧。”望舒起身往章司殿去,只要一想到佛孤也在,她的心情就闷闷的。像被棉花堵住,透不了气。
章司殿内,尘清正道:“帝江实在狡猾,他说的三日神力便会恢复,实则不过两日。幸好兄长也恢复一些灵力,否则阿舒岂不危险。再者,咱们那么多人包围缘末殿,竟也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死士,可见死士也是被约定了时辰,到了便从远处四海八荒向缘末殿赶来,好一个机关算尽,滴水不漏!”
厚德紧跟着道:“从帝江逃走的位置看,也很晃眼。属下派人去追时,发现许多气息,往四面八方散!由此可见,帝江一早就算准了自己不会恋战,并且为自己找到了逃脱的出口。外界那些人便是障眼法,混淆后面追捕人的视线!”
尘清点头。
这时脚步声响起,大家往殿门口看去,望舒一身白衣出现,无比虚弱。
“会不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蹙眉,道出自己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