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住了!
听见白秋阳咆哮的刹那,白杰直愣在那儿,犹如一块麻木的木头,呆若蠢鸡。
“大……大伯。”
他本能地出声唤道。
“闭嘴! 你这浑账东西,我没有你这么个侄儿!见鬼的,真是狗崽子养的。”
“白杰,我他妈真的后悔,李先生咋不干脆开车把你撞死在路上。你这个害人精,我命令你立刻跪地给李先生道歉,不然我就跑到东海,就在李先生跟前打断你的猪腿,把你逐出咱白家大门!”
白秋阳声震如雷,愤怒几乎冲破喉咙。
他这可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正的恐慌。
他知道,三刀会差点栽在林秋手上,就连范庆龙都被骗去了上亿元。
他自己清楚得很,自己那小小的白家,在林秋看来,就是个破烂货。
简直!
要是林秋当面称白家是废物,那就是抬举和赞誉白家了。
最近这段时间,白秋阳日日都在祈求,盼着此生再也不要碰到林秋。
谁想得到!
自己这倒霉侄子,却又自找苦吃,惹上了这个活着的阎罗王。
先前的确愤怒,可听说教训白杰的人就是林秋时,心中的火气在一秒钟内便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绵延不尽的恐慌。
他深知道,林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白家彻底完蛋。
即便白杰是他的侄子,即便心疼这小子,然而比起自己的身家以及白家的一切,白杰算得了啥,简直是连屁都不如。
“白杰,我他娘地警告你,照我说的去做!”
“我要是告诉你们,李先生心中,我白秋阳就是粪土,是臭狗屎。 一鞋底就能将我和咱白家踩成渣渣。”
白秋阳继续大骂。
就在此刻!
林秋一把拿过白杰的手机,按响了免提:“白秋阳!”
话音刚落,“扑通”一声传来,那边的白秋阳膝关节一软,扑通跪倒在地:“林,林……林先生,白秋阳给您叩头啦,是我这个不成器的侄子不对,您别介意,我这就叫人抓他回来,自己亲手断他的狗腿,再不准他出门惹事儿。”
听闻林秋声音的那一刻,白秋阳心头的恐惧已满溢而出。
他对着手机砰砰砰地连磕几个响头,仿佛林秋透过电话就能见到他下跪的样子。
林秋颇觉无奈。
白秋阳怕他不假,但没料到他害怕到了这般地步,这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白秋阳,你侄子刚才所说的都是谎话。”
“你可知,是他酒后驾车闯逆向,撞了我的车不说,还砸烂了我的车。”
林秋向白秋阳坦诚实情。
虽无须解释什么,但明明是白杰的错,林秋岂肯背黑锅?
于是他只如实陈说,可这样的话语落入白秋阳耳中,便又有了别的涵义。
白秋阳认为林秋这是来状告他了。
一股凉意渗进肝脏胆囊!
冷汗沿着额头滚滚滑落,他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握住,稍加用力,就会捏成粉碎,自己立刻丧命。
恐惧已攀升至极致,
此刻恨不得即刻出现在林秋面前,下跪哀求宽恕,郑重道歉。
“林先生,我,我……我现在就动身去东海,我和白杰以及他父母,一起去向您道歉,我,我……”
白秋阳话语杂乱。
趴倒在地上的白杰面色变得一片灰白。
本以为拨打这个电话后能解救自己,还能让林秋向他低头祈求,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
事情竟演变到如此境地,更料不到他的大伯,尊贵的白家掌舵者。
竟然如此忌惮林秋。
总而言之,现在这事儿。
早已超过白杰的所有预期和设想。
“你不必亲自来了,让你侄子赔车就行。”
林秋懒得再见白秋阳,他的道歉并不需要。
“是,是,我一定让他赔偿,十倍赔偿,十倍赔偿。”
白秋阳赶忙回应。
林秋也不再废话,挂了电话。
白秋阳瘫坐在地,浑身提不起半点力气。
“白杰,等你回来了,看我怎么亲手打断你的腿! 把你关在家里几年,让你再也惹不出乱子! 他,他,他……”
他咬牙嘶吼。
话题转回!
林秋挂断电话后,将手机扔给白杰。此刻,白杰早已没了趾高气扬的姿态。
他的张狂傲慢,最根本或者说唯一的支持就是背后强大的白家。
如今却发现,
白家在林秋面前,居然连块破布都不如,白杰彻底屈服了,害怕至极。
他此时清晰地意识到。
如果再继续嚣张,他必将一命呜呼,身后白家定不会理会他的生死。
“林先生,该死的是我……该死! 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瞎了眼珠子。”
“是我的错,我乐意赔偿车子,我愿意赔偿,我卡上有五十万,全给你,都给你。”
“密码就是卡号的最后六位,还请收下。”
白杰费力爬起来,匍匐在林秋面前,双掌献上信用卡。
浑身冷汗,恐惧无处不在。
“林先生,这是我的存款,一百多万,我……我愿全部给你,密码同样是卡号后六位。”
白杰的同伙也急匆匆献上自己的卡片。
林秋未拒绝,笑容接纳。
接过卡之后,不看二人,林秋含情脉脉地看着苏清雪:“夫人,我们买新车去吧……”
这辆车确实有些老旧了。
林秋觉得借此机会换新车是不错的选择,等开上新车去野外游荡,会更愉快。
本打算的远足之行就此破碎。
引擎盖坑坑洼洼,加上白杰的闹剧,让林秋和苏清雪游兴大减,不再想去哪儿游玩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