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姜绾给这天真劲逗笑了。
她问梁智成:“你说的大佬,可是收藏界的葛振波葛教授?”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那些玩意儿啊,送到他的面前只会找骂。”
“嘿,你就嫉妒我吧你。”
正好,梁智成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葛振波教授的助手打来的。
梁智成挑衅地看了姜绾一眼,约定道:“既然教授都已经在战狼集团附近了,不如干脆来我们公司做客吧?正好,我的东西都带过来了。”
“好,那就一会儿见。”
对方挂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战霆骁就收到了前台访客的消息。
他干脆让人请到总裁办公室来。
梁智成也把他的收藏带上来了。
首先打开的,是一个30cm高的白玉瓶。
梁智成当初买的时候,小夜市的老板告诉他:“这可是唐明皇用过的好东西。”
“教授您看,这玉瓶下面还有唐明皇的御印呢,据说,当初是西域进贡给他的,他看这白玉清透美观,就收了送给他的宠妃,也就是杨贵妃了。”
“还有这个,这个是清乾隆料胎黄地画珐琅凤舞牡丹包袱瓶,怎样,都是稀罕物件吧?”
他带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宝瓶拿出来摆放到了葛振波的面前。
葛振波教授拿出了放大镜。
刚看第一个,脸色就变了:“白玉龙凤呈祥双耳瓶?”
“对对对,那老板就说叫这个。”
“哼!梁先生,你可知道白玉龙凤呈祥双耳瓶是清代的玉器?”
“啊?”
“且不说你年份搞错了,就是这成色,也和你发给我的图片是两回事。”
葛振波端详了白玉瓶,心中已含失望。
再看那个清乾隆料胎黄地画珐琅凤舞牡丹包袱瓶,只觉得一口老血咔在了喉咙口。
“梁先生,你这是忽悠着我玩吗?”
“怎么会?我购买证书都发给你看过的啊,还有,这收据,收据还在这里呢!”
梁智成当初为了抢这两个好东西,可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
可是,收据还没来得及递出去就被葛振波气愤地甩开了。
“我是听说你是战先生的助理我才来的,结果没想到,战先生的收藏目光也不过如此。”
“诶!”
战鹤翔在边上看得扼腕,暗道梁智成这蠢货被人骗了,谁知下一秒,看走眼的锅冷不丁地扣到了他的头上。
他郁闷:“梁智成,你是打着我的名义约葛教授的?”
“姑父,我……”
“要不是战先生您的名号,我们教授会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见吗?”
葛振波的助手不悦地刮了梁智成一眼之后,跟着老教授走了。
梁智成还急吼吼地要追上去,突然,被战鹤翔一把后衣领揪了回来。
他慌得六神无主:“姑父,您得帮我叫住他啊,他要不帮我把这两个收了,我的钱怎么办?”
“你的钱?还是员工们三餐温饱的餐补?”
“我……”
“霆骁,你看这事怎么办?”
战鹤翔眸光复杂地看向战霆骁。
从刚才教授进门开始,他就一直一言不发地坐在办公桌后头。
既不参与他们的活动,也不发表任何言论。
可,也正是这样局外人的态度,让战鹤翔心中越发的不安。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梁智成挪用的餐补全都补回来。你就当是二叔看走了眼,给他一次机会?”
“看走眼?”
“嗯。”
“二叔,你岂止是看走眼!”
工厂的员工们饿了整整数月,他但凡有点儿责任心,会没发现吗?
还有,任人唯亲,不是他的问题?
战鹤翔被战霆骁灼灼的目光看着。
明明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他就是好像被扇了两巴掌似的,心虚得脸疼。
“那、那你说什么办?”
“报警。”
“什么?”
战霆骁话音一落,梁智成顿时惊嚎了起来:“战霆骁,我可是你二叔的侄子!这么论起来,我们也是有亲戚关系的!你要把我送进局子?”
“你既知道挪用公款是违法行为,就该在一开始好好掂量。”
可是,他不仅没有掂量后果,还将员工们的温饱问题视若罔闻。
“梁智成,我问你,工厂那边几次上报是不是你拦截的?”
“我……”
“身为战家的亲戚,你不但没有站在战家的角度考虑过问题,还一心想要从中牟取私利!”
他刚还说他能赚一个亿是吧?
行啊,能拿出来弥补那些受委屈的员工,这事就算了了。
可是,梁智成对上战霆骁沉冷的目光,只觉得整个人好像被架到了火上烤。
“姑父,你倒是说说话呀!”
他着急地躲到了战鹤翔的身后,拉扯他的衣服。
可战鹤翔还不了解战霆骁的脾气吗?
这倔强的小子,办起事来总坚持自己的原则。
唯一一次听劝,还是老太太逼他结婚。
哦,对了,结婚!
听说战霆骁结婚后挺听他老婆话的?
请求的目光,悄悄地转向了姜绾。
在姜绾低头端详桌面上那两个高仿赝品的时候,突然,听得战鹤翔喊了一声:“绾绾?”
她惊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二叔,我刚可什么话都没说啊!”
【别拉我下水!】
【我可不想回头被骂挑拨离间。】
可是,战鹤翔见她双手交叉身前,摆出一副谢绝搭话的样子,他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咱们毕竟是自家人,这智成要被抓走了,你我也尴尬不是?”
“你尴尬我理解,可我尴尬什么?”
“你……”
女人的目光水灵灵的,一副我年纪小,我不懂,你别忽悠我的样子。
他无奈走近一步,低声道:“算二叔欠你个人情。你帮我劝劝霆骁,回头让你二婶好好感谢你。”
“二叔,你看我像是能劝动霆骁的人吗?”
姜绾无辜地眨了眨美眸。
【笑话!】
【战霆骁好不容易发现一条蛀虫,赶紧清理都来不及呢,我还求情?】
【我是那拎不清的人吗?】
内心逼逼赖赖,表面上……
她拎起了袖子,装做小媳妇的模样,可怜兮兮地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