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尹闻言,微微颔首,似乎认可了这份分析作为妖物作祟的前提。但许小安话锋一转,声音骤然提高:“然而,诸位大人是否想过,这妖风与河中爆炸,不过是精心布置的障眼法,其真正目的,乃是掩盖一个足以颠覆全局的漏洞!”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鸦雀无声,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陈府尹更是急不可耐,追问道:“究竟是何漏洞?”
中年男子与黄裙少女皆屏息以待,黄裙少女甚至忘记了口中正含着的蜜饯,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眸紧紧盯着许小安,仿佛能洞察一切秘密。
许小安微微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诸位大人可知,那税银十五万两,换算成重量,是多少斤?”
这个问题,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中年男子面露难色,黄裙少女则俏皮地歪了歪头,显然也被难住了。陈府尹更是不悦,催促道:“快说,别卖关子!”
许小安心中暗笑这群古人的速算能力,却也不忘正题:“是九千三百七十五斤,足以压垮寻常马车,更非轻易能被风吹入河中的重量。”他的话语如同重锤,直击人心,瞬间打破了之前的所有推测。
这一刻,无论是陈府尹、中年男子,还是那黄裙少女,都露出了震惊之色。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毛头小子的年轻人,竟能如此敏锐地捕捉到案件中的关键破绽,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揭开了迷雾的一角。在那古老而沉郁的夜色下,十五万两白银的沉重,仿佛化作了九千三百七十五座无形的山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中年男人,面容沧桑,眉头紧锁间,仿佛能窥见这数字背后隐藏的暗流涌动。
黄裙少女,身姿轻盈如春日初绽的花朵,眉宇间一抹轻愁,如同山间晨雾,她声音清脆,如同山泉叮咚,却也难掩疑惑:“这能揭示何种秘密呢?”那语调中,带着一丝稚气未脱的倔强。
许小安,这位眼神锐利如鹰的智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让我们换个角度思考,从城门的巍峨到广南街的繁华,这三十里的路途,藏着多少未知?”
中年男人闻言,不假思索:“三十里地,步步皆景,更有四处人声鼎沸的市集。”他的回答中,透露着对这片土地的熟悉与自豪。
“那么,驽马,那匹或许年迈或许力衰的马儿,它的步伐能否与时间的流沙竞速?”许小安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轻轻旋转在锁孔之中。
中年男人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他猛地站起,身形因激动而微颤:“是了!是时间的错漏!”他的声音里,满是恍然大悟的喜悦,仿佛解开了一个世纪难题。
三日的奔波与搜寻,如同迷雾中行船,而今,许小安的一席话,如同晨曦初现,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中年男人意识到,或许他们一直追逐的影子,并非真正的妖物,而是时间的诡计。
陈府尹,这位平日里威严的官老爷,此刻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心中暗自嘀咕:“这其中的门道,我竟未曾察觉,真是惭愧。”他偷偷瞄了眼黄裙少女,见她同样一脸茫然,心中莫名平衡了几分。
黄裙少女,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不解与好奇,她脆生生地问:“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中年男人此时已信心满满:“是时间,我们忽略了时间。若按驽马的脚程,加之穿越四市的耽搁,从南城门到广南街,绝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到达。可事实却是,辰时一刻,税银已至广南街,这背后,定有蹊跷。”
黄裙少女闻言,秀眉微蹙,似乎正努力将这些线索串联成一幅清晰的画面。陈府尹则在一旁点头称是,心中却也泛起了涟漪:“这许小安,果然非同凡响,竟能从这细微之处,窥见真相的一角。”
而中年男人,此刻已完全沉浸在解谜的喜悦中,他看向许小安,眼中满是敬佩与期待,仿佛在说:“接下来,就让我们一同揭开这层层迷雾吧。”真相,往往隐藏在最为平凡的表象之下,而押送的,实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错觉。 许小安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携带着揭开迷雾的力量。
荒谬?哈哈,大人所言极是,若以常理度之,确为荒谬。 陈府尹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请大人细想,卷宗所载,马失前蹄,银锭入水,看似确凿无疑,却忘了世间万物,皆有伪装。
他轻轻拍了拍手中的厚重卷宗,仿佛那不仅是纸张的堆砌,更是无数人心中的疑惑与不解,然而,真相岂是轻易可触?即便是亲眼所见,亦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许小安的目光穿透了束缚他的镣铐,仿佛能直接洞察人心,他缓缓走向桌案,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大人,请允我以笔墨,为您揭开这层迷雾。
陈府尹微微点头,示意衙役备齐文房四宝。许小安动作虽显笨拙,但笔下生风,歪歪扭扭的字迹却透露出一种别样的坚决与智慧。他递上宣纸,上面列出的物品令人费解:蜂蜡、粗盐、瓷盅、细铁丝,还有一句“静待火舞银蛇”。
黄裙少女,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好奇地凑上前来,秀眉轻蹙,试图从字里行间捕捉到一丝线索,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中年男人李玉春,沉稳内敛,他的眼神在宣纸上掠过,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在心中暗赞许小安的奇思妙想。
不多时,两名衙役按照清单将物品一一呈现于堂上,每一件都透着不寻常的意味。三位大人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投向许小安,期待着他能解开这看似无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