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这几个老板对彪哥说:“该说不说啊,咱冰城要说最干净的场子就是你这儿了,而且这些玩家,要是有啥委屈事儿,就你能主持公道。能看出那小子是个他妈社会人,但你真不惯着他,刚才说是出千都不惯着他,我们都相信你这个实力。”
杨彪说:“谁也不好使。”
那边兄弟一听大哥要一根手指头,都为了大哥得表现一下,都得卖命使劲。
当时就把毛子的手给抓住了,毛子也挣扎,可是挣扎不过。
这时候毛子吓得都眼泪巴叉的了,
和旁边拿刀这个兄弟直接说了,唉唉,兄弟兄弟,别的别的,我有话和你大哥杨彪说。
咱说松北这帮小子能惯着你吗!把毛子右手的中指就给薅出来了。那边拿着刀,我操!!“啪”的一下,就听那小屋里传来一声惨叫,啊!!!。
“玩埋汰的早晚得完蛋,出千在江湖上早晚得栽。”这句话说的好。
毛子当时手指被剁了,那十指连心的疼啊,“哎呀呀啊。”
过了一会儿,有人进屋说:“彪哥,手指剁完了,没出啥差错。”然后把毛子给薅过来了,毛子的手还在滴血,疼得他是呲牙咧嘴。
这时候杨彪瞅着毛子说:“毛子,记住了,我他妈今天剁了你的手指,是已经给你留面子了。如果换做别人,我他妈直接就把你扔狗圈里喂狗。我告诉你毛子,手指头剁了就剁了,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我让你在香坊区还能牛逼,但你记住了,你他妈三天之内你把钱给我送来22万,少一分,我上香坊区我照样干你,你看我杨彪有没有这实力,差一分都不好使。”
毛子瞅着大彪子翻着白眼:“行行!!
他能说不给吗?这要是不给,还得被剁。
那行,我给你,我给你啊,我给你送,快送我上医院啊。”
“行,3天之后,你妈的。”然后大彪子让人把毛子送到市区去了,送到医院门口一扔,人家开车就走了。
毛子当天就住院了。
你说毛子手指被剁了,而且是香坊区的一个大哥,被这个另一个大哥给整了。从道德上讲吧,都是混社会的,出千被抓住把钱退回来,事实上一般人可能觉得这事儿就算说得通了,毕竟是出千在先。
但是从江湖道义上讲吧,可能多少有点狠了。
说实话,杨彪就是这样的人,他也不是在吹牛,他就是这种性格,他不是针对毛子一个人。
咱得说毛子毕竟是个大哥呀,是香坊区的大哥,哪能就这么手指头被剁了就认了呢?
时间来到第二天,毛子在医院里,肯定是给兄弟们打电话了,兄弟们到医院又是护理又是干啥的。
第二天毛子从麻药劲儿里醒来之后,他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是谁?第一个闪过的就是小黑。“我日你妈,你个狗娘养的。”毛子在心里把小黑一顿臭骂。
为啥呢?因为他想啊,当初要是小黑真像个硬汉,就像焦元南那样硬气点,一起上。
如果小黑“叭”地掏出一把枪,说:“我操!你们谁跟我大哥牛逼的,我就崩了你。”
要是真这样,打倒一个,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儿呢。说实话,对面就只有一把老洋炮啊。
当时毛子醒来之后,兄弟们不知道咋回事儿,就问他:“大哥,咋的了啊?毛哥。”
毛子能跟兄弟们说出千吗?多丢人呐。
他就只骂小黑:“小黑,妈的小黑。”
兄弟们也不知道咋回事呢,还以为是跟小黑干仗了,可又觉得不应该呀,他俩天天在一起啊!
但是有聪明点的兄弟就猜到了,心想:“是不是毛哥去松北耍钱,耍鬼被人给抓着了?
那大哥耍钱玩鬼的事儿,小弟能不知道吗。
第二天下午,毛子的手还正疼着呢,电话就响了。
旁边人说:“大哥,你电话。”
毛子手很疼,呲牙咧嘴的起来,把电话一接:“哎,谁呀?”
“毛子,我,杨彪。”
“杨彪,你干啥呀你?”
“我干啥?咱俩是不是事儿还没解决完呢?”
“杨彪,你他妈的过分了啊,我说我把钱给你送过去都不行,把我手剁了,你他妈剁了我手指头,你还想咋的?”
“我不跟你说了吗?你把那钱给我送过来,,22万。”
“我送你姥姥了,我送,
咋的乔瑞平,这他妈刚从我这儿走,嘴又硬了是吧?哎,不是你在我这儿的时候,你怎么说话不这么硬气呢?他妈你像个怂包似的呢?瞅你吓成那个逼样,裤兜子都湿透了吧?”
“你妈杨彪,你别过分,我告诉你,你把我整成这个逼样,医药费都花好几万了,你还管我要钱?我没找你要医药费就不错了。”
“毛子,我剁你手指头,那也是你他妈咎由自取。但是我跟你说了,你别以为我杨彪说的话好像空话似的,3天之内,今天是第二天,你明天不把这钱给我送过来?毛子你信不信我上他妈香坊区,我干你去。就你这种人,就得让你碰见我这种人收拾你,我他妈就认真了。”
“杨彪,你别太熊人,我跟你说,我毛子也是香坊区的大哥,你再得瑟,你别说我上松北我干你去。”
“毛子,你可真有种啊,那你要是真有种的话,那你就上松北来吧,你看看你到松北我会怎么对你。你昨天要是这么叫板,我直接就把你手变成秃爪子了,我就不给你留4个手指头了。”
毛子就说:“牛啥逼呀,吹牛逼你,我上松北肯定找你去,剁了我手还要钱,你说你明天在哪?我找你去。”
“操!那你来吧,我就在松北,我在家等你就完了,你啥时候来?我啥时候等你。”
“行!你妈的,我明天去,明天晚上。”
“行,那我等你乔瑞平,这回你看你来,我不把你的手那四个手指头给你留下,我就不叫杨彪。
行,你等我电话。”说完就挂了。
话不多说,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
毛子在医院都住两天了,他手上的伤口虽说已经开始愈合了,至少不流血了,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毛子确实是一方大哥,在香坊区还是挺有分量的。
这一天上午,毛子在香坊区拿着电话就开始联系人了。
他第一个电话打给谁了?他“叭叭叭”地拨了个号码,在麻将馆里有个小子正在打麻将呢,电话就响了。“哎呀,毛子给我打电话来了?”
“喂,王哥。”
“小黑,你在哪呢啊?”
“不是王哥,你你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小黑,你可真对得起我啊,咱俩一起去松北耍钱儿,你把我扔那儿了你。小黑,你还能这么玩呢?”
“不是王哥,你说你出千了,你到那儿让人给摁住了,那么多人,又有刀又有枪的,你说你让我咋整?
你身上不是有家伙事儿吗?你不是常年家伙不离手吗?你把家伙事儿亮出来,我能让你挨揍吗?我手指头还被剁了?”
小黑之前还不知道手指头被剁了呢,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狠,真的下得去手。
“不是毛哥,手真给剁了啊?”
真给剁了,还能咋的?小黑,你是个爷们儿,你跟我一起,你就不应该走!小黑,你这么玩可不对啊。”
“不是王哥,说实话,这不是我怂了,就是打仗也得师出有名啊,对不对?我小黑在社会上混也得讲点义气。你说出千在先,你本身就耍赖了,让人抓住了,你还跟人叫板,你这事儿本来就不对。”
“你放屁,小黑行了啊,我也不说你了,我今天呢,我要去跟这个杨彪干一场,我要上松北去干杨彪,你跟我去不去?咱俩认识一场,你今儿要是去的话啊,小黑,以前的事儿我既往不咎,咱俩还是哥们儿,但你今儿要是不去,你要是怂了,小黑,以后你别说你认识我乔瑞平,你一口一个毛哥叫着,我今天才认清你,你去不去?
咋的?要跟我绝交啊?
你去不去,我就问你去不去。”
“嗯,毛哥你这么的啊,我还有事儿,我我我忙着呢,我就不跟你唠了啊。”啪!电话给撂啦!
小黑说完,心里想:“我疯了啊,你毛子在外面出千,你赢钱输钱跟我没关系,你自己出千被剁了,你还让我跟你去。最关键的是啥呢?那杨彪不好惹啊。
杨彪在松北区,咱都说了,人家老杨家杨老大、杨老二、杨老三,就像杨大郎、杨二郎、杨三郎似的,哥们儿兄弟姐妹特别多,自己还有大侄子啥的,势力特别大,我一点不吹牛,杨彪喊一嗓子亲戚就能来五六十人。
而且松北那时候就像农村似的,一进村子,全是亲戚,打仗都能喊来人。人家又没占你便宜,按江湖规矩办,你还找人家?”小黑就没再理会,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不就剩下毛子了吗?他可被气得不轻,这时候找香坊歪脖子,更没什么用,人家也是和小黑差不多,那时候人都讲究出师有名。毛子一瞅,心想:“我也不找谁了,我就靠自己兄弟吧,我在香坊区还是有点号召力。”
毛子当时就让兄弟们去码人去松北。
从白天就开始找,上午就着手找人了,一直找到下午三点多钟。
这时候找了多少人,数量也不少了,毛子的兄弟就在楼下向毛子汇报情况了。
毛子住的地方楼下,陆陆续续来了得有将近20个车。这20个车,一个车要是坐四个人的话,那就得有七八十人了,人数也不少了。
这兄弟就上楼报告:“毛哥,人马来得差不多了,咱啥时候出发呀?”
“来了多少人啊?”
“六七八十。”
“有拿火器的吧?”
“有啊,火器也得有七八把呢,七八十人,然后10 : 1的比例,十个里边儿得有一个拿火器。”
毛子一听,就对兄弟们说:“各位兄弟们,走,下楼出发。”
然后毛子就下楼了,他们这帮人就从当时的香坊区,领着那些人往松北去。
哈尔滨的江北嘛,松花江以北就往那边去。这时候是冬天天黑得比较早,三点钟四点来钟天就开始黑了。
咱们再说说杨彪这边的情况。
杨彪当时在自己的松北这一带,他本来就很有威望。都不用提前出去找人,就在中午的时候,杨彪就跟身边的小兄弟们说:“出去看看,刚好跟附近的这帮小老弟儿说一声,晚上有个香坊区的小子,耍钱的时候耍赖,被咱们抓住了还不服气,要来寻仇。你告诉他们说,彪哥今天晚上有事儿,让他们过来帮忙。来的时候带上老洋炮,没有老洋炮的就拿家伙就行,该来的都来。一会儿啊,让大厨去炖上猪肉,咱们喝点酒,再杀个猪,做点猪肉血肠。”
从中午开始杨彪就杀猪了,杀了几头猪呢?杀了当时5头猪,不愧是大家族。
兄弟们在那儿杀猪,猪嗷嗷叫唤,然后大家就开始忙活做猪肉、血肠,好几十个人在那儿忙活着。
老哥们你们猜来了多少人?屋里屋外,外面还搭了大棚,前院后院都坐满了,有200来人。
亲近的就有四五十人,来了200来人只多不少,都是附近那些十八九、二十郎当岁儿小伙子。
而且那个年代,刚开始收缴枪支,很多家里枪还没上交呢,包括以前可能有老一辈愿意打猎的,愿意干啥的。这么说吧,老洋炮就都拿来了,当时就有二三十把这种老洋炮,还有几个拿土铳子的,不过全是长家伙。
这帮小子从下午三点来钟开始喝酒,喝到四点半左右的时候,大伙儿都喝得热情高涨,也都知道具体咋回事了:“谁跟彪哥装逼呀啊,让他进屯子直接就放倒他,还能让他进屯子?
别说屯子,就这么说吧,那有个小桥,那是进村的必经之路,就通向杨彪他们家,他们家就在过桥后的大路边上,第一户。”
这时候到4点半5点来钟的时候,毛子就给杨彪打电话了,毕竟快要到了,得通知一声。
“哎,咋的,老子我快到了啊,你别跑了啊。”
“我跑?我是你儿子,我在家等你呢,你抓紧吧,还有15分钟路程就到了!!
行,好啊,我等着你。”
杨彪一挂电话,瞅了瞅屋里这帮人,都喝了一斤来散白酒了。
从门口那些人进来,那时候都穿着大棉袄二棉裤的,冬天嘛,挺冷的,这时候是94年的二三月份。
大伙拿着老洋炮,稀里哗啦地站在前头的有二三十人,那些拿着家伙事儿的,戴着大耳包子拿着老洋炮往那儿一站,后面拿着片刀、卡子、钢管的,黑压压的一片人。
就从桥头那边一直站到这头,一直到他家院子,全在道路两边站着,就站在道路中间。
当时毛子也挺有实力的,你想94年能找来二十来辆车打仗,已经挺厉害的了。
这些车浩浩荡荡地朝着杨彪家开去。
毛子坐在头车里,心里还想着:“一会儿我他妈的把他手也给他剁一根,用来补偿我。”他心里正想着呢,眼瞅着快要进到这个地方了。
兄弟瞅见了,就喊:“毛哥,毛哥。”
毛子一瞅,“咋的?”抬头一看,“哎哟,我操。”
这距离也就离了能有四五百米都不到了,可能就300米左右了。
但是200人是个什么概念?
你要是真看到200人站在一个地方还拿着东西,乌压压的,那人可太多了。
再看他自己这边的七八十人,一个车坐几个人,还没站在大道上的时候,看着还觉得人不少,这一和前面的人对比,前面那些人乌压压的一片。
兄弟就说:“毛哥,对面来的人不少啊,好像得有二三百人呢,你看全是黑压压的,前面两大排啊,二三十人全拿着老洋炮站在那儿,晃晃悠悠地往这边瞅呢,哥,这这这,真这么多人呀。”
这边杨彪他们也看见了,来20来辆车,这20来辆车的阵仗也不小,从北面那一带往这边一进的时候,有人就说:“哎,彪哥这边来车了,是不是毛子他们?”
杨彪往前走上几步,说:“应该是,大伙精神着点儿,准备!准备了啊。”
这帮小子就把家伙事儿往起一拿,咔咔的,有的就开始推弹上膛。
毛子这边的人就想:“这么夸张,他妈的二三百人,这些人一人揍我一下我不得被揍死啊?而且好几十人拿着那种老洋炮,我都没想到杨彪能有这么多人。
说实话,每次看他去耍钱的时候,也就看到他身边有10个20个的人,寻思着他最多能找来四五十人,我这才带了七八十人。而且人家那边都是亲戚,不是亲戚的也跟亲戚似的,亲戚更多啊,四五十个亲戚啥的。”
这他妈如干起来,那绝对不好玩儿啊!!
毛子一瞅,“快快快快快,掉头,兄弟们。”
兄弟们就说:“大哥,掉头,掉头,撤撤撤撤,还寻思啥呢?撤啊。”
这就往回开了,兄弟瞅着,“行行行啊。”
头车是吉普车,“咔”地一掉头就开始往回开,急拐弯撤回来。
后面的车都是车队,第二辆车一瞅第一辆车掉头了,你想啊,不管是婚礼车队还是啥车队,你打仗的时候,一瞅头车掉头了,那后面的车也都跟着掉头啊。
二车也一掉头,三车也跟着掉头,四车也掉头,就这么着,离着还有200米的时候,整个车队就都掉头了。
这时候杨彪的兄弟就发现了,说:“大哥,你看那车队咋掉头了呢,这也没过来呀,?”
杨彪瞅了半天,看到那些车都掉头走了,就纳闷:“这谁呀?应该是毛子啊?来二十来辆车,哎呀,跑了是不是?”
杨彪就说:“拿电话来。”然后“叭叭叭”地拨号。
“这肯定是了,不可能不是啊。”
他打电话给谁了呢?打给毛子了。
此时毛子正在车里边嘟囔呢:“我跟你扯犊子呐,你人数是我的三四倍,关键我这边武器还少,我这儿就七八把家伙事儿,你那边整出三四十把呢,你是想打死我呀。”刚掉头,离那儿还不到一公里呢,电话就响了,毛子就接了。
“喂。”
“不是毛子你跑啥呀?你,你给我回来,你不是挺牛逼的吗?刚才叫板叫得那么凶,怎么跑了呢?”
“我啥时候跑了,我还没到呢!我掉头了,你不用叫唤,我手疼,我这手刚才伤口崩线了,我得先回医院。”
“你别啊,毛子,咋的,怂了啊?
操!我怂什么怂,我手疼,我那手刚才崩线了,我回医院我寻思看个病,这我特殊情况。”
“哎呀,我去,毛子,你真让我瞧不起你,不是你咋的,冰城香坊区没人啦?你还当个大哥?你这逼样的,这会儿你还跑了,你还怂了,你说毛子以后你别混了,别说你是混社会的。”
“杨彪,你不用得瑟啊,我毛子我指定找你,你等着!!
我等着啊,但我告诉你,3天,我再给你3天时间,你3天之内,要是不把钱送过来,我指定上香坊找你,我揍你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边杨彪的兄弟瞅着杨彪问:“彪哥,咋的了咋的了?怂了?刚才那伙人就是他吗?都跑了啊。”
对!就是毛子他们。
杨彪兄弟在后边一听,“哎呀我去,香坊大哥这么怂啊,被吓跑了。”
“哎哎,兄弟们,彪哥说那伙人被吓跑了,咱们进屋喝酒去。”
然后一群人就“呼啦”一下又进屋喝酒去了,杨彪又让人杀了两头猪。
咱再说毛子这边,毛子趾高气昂去的,却是垂头丧气回来的。毛子回来之后,可能路上着了风寒,再加上上火,觉得太丢人了,回家就直接一病不起,感冒了,本身手还有炎症呢,又住院了,打上消炎针了。
这一住院就一病不起了,这就过去了三四天,毛子一直在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