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唐版隆中对(中)
作者:沧溟宇   大唐策士布衣的登天路最新章节     
    “削”字易写,不易做啊,当两人同时张开手掌出现的削字后,已然明白了对方之所想,故都哈哈大笑起来。

    “削藩,藩镇割据,自从玄宗年间设置了节度使一职,这藩镇割据就开始愈演愈烈,直到安史叛乱,如今尾大不掉,各个节度使视其控制范围为己出,甚至开始世袭,我大唐威严何在,何时能再现万邦来贺啊”李淳也是叹了口气,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削藩,何况这么些年来始终努力的方向不就是这个吗。

    “可能我之削藩与阿兄之削藩或有不同,我之削藩不是要撤销了节度使制,从而将集权收归中央,更是以法度制裁藩镇,则天下可得而理也。”黄木川说道。

    “如何以法度制裁藩镇,还请先生赐教”这回倒不是李淳谦虚为之而是真心请教,毕竟削藩一事关系重大,从当今圣人继位之初的大力削藩,致使魏博,平卢,成德各自不服中央而自称王,到淮西李希烈叛乱,为平息叛乱又引发泾原之变,此前种种皆历历在目。

    “首先我们要弄明白一个问题,就是削藩,到底削的是什么?削的是节度使个人?还是节度使这个制度,还是因这个制度赋予的藩镇的人事,军事,财政,税赋权力。当初玄宗皇帝设立节度使制度的初衷是什么!既然出现了藩镇割据的局面,是哪些内在原因导致的。这些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削藩何从谈起!”黄木川一股脑抛出了很多问题。

    “玄宗开元年间,设立了安西、北庭、河西、陇右、朔方、河东、范阳、平卢、剑南、岭南十个节度使,初设时主要掌管军事、防御外敌,而没有管理州县民政的职责,然而后来渐渐地节度使也开始过问民政。如今已经到了独揽军政大权的地步。”

    “若论追溯的话应从我大唐建立之初就存在这个问题,我大唐幅员辽阔,在加强朝堂权力对地方的管辖时,往往鞭长莫及不得已而为之”李淳补充说道。

    黄木川看着李淳心里想到,这就不得不说元朝的行省制度在中国的适用性了,真的是解决了中央与地方管理的集权与分治的联系。如大唐这样的以节度使来辖制地方,势必会做大节度使的权力,一旦军政财集中,想不起取而代之心都难。

    但这种王朝政治制度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而黄木川也并不想真的改变历史,能推动顺利削藩让普罗大众能在宪宗一朝相对安居乐业已然足矣。

    有些事情需要当事人自己想想明白,那么一切都好办。

    “先生之意,其实并非要真正的削藩,而是要收回藩镇的军政财权力?”

    “本应如此!但如今想要的收回各节度使的军政财权力,其实就是要将现阶段的藩镇势力全部肃清,重新安排心腹之人,从而稳定地方,加强中央!”黄木川话语中透露的肃杀。

    “阿兄,讨伐藩镇所需如何!”黄木川话锋一转问道

    “军队,士卒,粮草,军饷,装备,天时地利人和?无外乎其左右”李淳罗列着各个要素。

    “其实无外乎钱和人嘛!”黄木川说道“如何拥有一支能征善战的部队,拥有足够多的钱来支持,就是解决的关键,那解决了藩镇就万事大吉了?又如何能收归民心?自然是要法度统一约束,在法度赋予的天空下生产生活,才是最终的解决方案。”

    李淳陷入沉思,解决藩镇是一方面,解决藩镇留下的满目疮痍的藩镇内外部生产民生才是根本问题。那么该有如何举措呢。

    “请先生赐教!”李淳属实不再小看黄木川语气显得非常诚恳。

    那我们一一来理顺。

    “政治,军事,经济乃三位一体的相互促成关系,单独处理好一个是产生不了什么好的效果的。”黄木川接着说道:“首先攘外必先安内!对外政策吐蕃,回纥,南诏等外部势力,要么毕其功于一役,寻找战略时机,一举攻破之,永安其患。如今大唐的实力是否有此一战之功?”黄木川问道

    李淳想也没想的摇摇头说道“不太可能,且不说我大唐国力不如从前,即便是太宗,玄宗时期如此功绩也是不现实。”

    “那么只能以怀柔政策,远交近攻!”黄木川说道

    “如何远交近攻。”

    “此远交近攻,非先秦时期的远交近攻,此乃人心的攻伐。在各个势力内部培养代理人,能确保在其朝堂之上不会举国联合攻伐我大唐,近则为边境摩擦地带,若有扰,必驱而歼之,展我大唐威严。”

    “以此稳定外部环境后,才能集中力量整顿吏治,扩充军队,发展经济,铲除藩镇。”

    “吾听先生一言,似茅塞顿开!”

    李淳对这句攘外必先安内陷入沉思,以为黄木川要以牺牲大唐利益来满足外部政权换取安宁,但从后续黄木川给出的远交近攻,战交结合的方式达到外部环境平衡深以为然。

    “先生,淳还有请教,外部环境稳定,那么接下来如何展开去藩镇的削藩事务”

    “都是我再说,阿兄应也有自己的想法吧,你我一并交流如何!”黄木川笑着说道。

    “就依先生所言!”

    “想要肃清藩镇,需要做好两件事,有了这两件事做支撑才能有备无患:一支能打仗,会打仗,打胜仗的军队,另一个就是钱。”

    “先生所言极是,吾也为此事一筹莫展,我大唐国库虽经当今圣人一系列国策已然比之安史后有了很大改善,但也经不住对藩镇肃杀用兵所耗。先生是否有良策,还望先生倾囊相授。”

    “打仗要钱,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建制军队也要钱,打完战争后的恢复建设同样需要钱。所以钱才是接下来一切部署的核心。”

    “当今圣人圣明!用两税法取代租庸调制,已经大大简化了税收手段,地税+赋税已经大大增加了国库收入,只要现阶段维持的好,还是非常适合现阶段我大唐的实际!”

    “如何能增加国库,余认为无非开源与节流!开源则扩大商业规模,拓宽商品贸易渠道,对外部开通互市,增加商品流通,我大唐丝涓,茶叶,瓷器均是吐蕃,回纥所需之物。内部劝课农桑,兴修水利,整顿漕运。加快内部商品,谷物,粮食的流通。”

    黄木川详细的跟李淳说着关于如何进行开源节流的方式,毕竟以黄木川的认知里,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发展经济才是硬道理,经济发展起来了,一切都有了基础。

    不知不觉间明月已经高悬夜空,显得特别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