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萧鹤川淡淡地道,那双黑眸总算是抬起看向了陈骆杰。
陈骆杰被他这一眼看得怔了一下。
这下他信了,气质这种东西是很难模仿出来的,面前这个男子有如此气质绝对不会是普通人,也不会是能做卖自己女儿这种龌龊事的人... ...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眼前这人就是他们的少主,确定了上来之后不会遇到任何危险,外面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假象。
陈骆杰拍了拍手,“来人,带他去二楼的客房。”
陈骆杰话音刚落,他身旁的侍卫就收起了武器恭恭敬敬地给萧鹤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至于你?... ...”
陈骆杰摸着下巴挑眉看着王天。
这人是百里清的人无疑,若是其他时候他一定会下令将这人给杀了,但现在嘛... ...他们少主能从京城内出来这人恐怕功不可没,杀他于礼法不合... ...
“他叫王天,百里清的暗探,先让他待在这里吧。”萧鹤川路过陈骆杰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
说是让王天待在这里但实则就是变相软禁他。
王天自然也听懂了,但他没有丝毫意外,反倒是笑着道:“殿下,我只有一个问题,您是怎么和流云府取得联系的?”
“这一路上属下没有发现您有任何和他们沟通的行为。”
萧鹤川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道:“这一路来我们遇到的最多的是什么?是流民... ...”
“你以为流云府在我出了京城之后什么都没有做吗?”
“流民之中很多都是流云府的眼线,突然多出我们这样一个格格不入的组合自然逃脱不了他们这些流民的眼睛... ...于是消息就这么传到了我的手中。”
王天懂了,自嘲一笑,“终究是我和徐戒都小瞧了您殿下,接下来您是要去鹤国吗?”
萧鹤川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身就走出了房门。
出了门又对陈骆杰道:“里面那人是方乖的娘,带上去和方乖住一起吧。”
陈骆杰挑眉,“听见没,还不快去办。”
上了船的二楼,萧鹤川清洗一番后坐在了那房间的茶桌前。
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大江萧鹤川的心绪又平静了下来。
他的下一个目标自然不是鹤国,而是原国,至于为什么选择上流云府的船那自然是因为这是最安全,也是最快出百朝境内的办法。
想来几日过去,百里清在边境也该等急了吧?
... ...
已经进入百朝境内的百里清此刻正避开耳目藏身在了一座客栈内。
他面无表情地在桌子上敲了敲,“你是说阿川上了流云府的船?”
“是。”越欢将那封密信递给了百里清。
百里清皱眉看着那封信,而后神色一冷,那封密信瞬间被撕成了粉碎。
“追,绝不能让那艘船驶入鹤国。”
“陛下,我们恐怕要撤出百朝境内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百朝和鹤国接壤的边境堵人吗?”
“正是如此。”越欢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地图,“您看,这里是殿下上船的位置,但据其他地方的暗探所传消息,同一时间他们那边也有货船接了大批流民上船。”
“而他们的最终目的都是鹤国。”
“呵,流云府这是想让这些船在大江汇聚之处混淆视听,让我们失去追踪的目标吗?”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百里政那边怎么样了?”
“百里政那边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他们虽然没办法确定殿下的具体位置,但却已经加派了人手守在了与鹤国接壤的那条河流上。”
百里清闻言勾唇一笑,“韩遥啊韩遥,你如此做怕不是把阿川往我这边推吧?”
如今百里政对鹤国那边多加防备,必然会疏忽了他们这边,到时候接到了人,他便可毫无阻拦地撤回他的领地之内。
“走,继续找人。”
... ...
韩遥等人也停在了百朝境内的边境小镇上。
此刻,他们面前的这条街道上一大群官兵策马而过,行色匆匆看上去像是要打仗了一般。
“韩公子,咱们接下来去哪?”韩遥身旁的一人问道。
韩遥笑了一声,同样拿出一张地图给他们圈了个地方。
“看见这里没有,大江交汇之处也是离我们最近的地方,少主会在这里下船。”
“太好了,事不宜迟,老夫现在就过去等候少主。”
“别急,船还没到,等陈骆杰消息。”
“嘿,小陈那小子怎么动作这么慢,都接到少主了还在磨蹭什么?”
“少说两句吧你,船的速度又不是小陈能控制的,三年都等了,一天还等不起吗?”
... ...
货船上。
萧鹤川洗完澡后漫不经心地坐在书桌前品茶。
伴随着水浪的声音他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少主,我能进来吗?”陈骆杰小心翼翼地问着,在他手中还提着一个不小的食盒。
“进来吧。”
陈骆杰闻言面上一喜,推门进来后看到的一幕让他脑海的思绪一空。
眼前的男子穿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白色外衫,身后的黑色长发湿答答地垂落在身后,有的没那么湿,随着窗户吹进来的风轻轻飘动着... ...
男子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周身清冷的气质更是将他衬托得高不可攀... ...
陈骆杰现在懂了为什么那两位对他们少主穷追不舍了,这样一个大美人哪怕是男人他也喜欢... ...
呸呸呸!
想什么呢?
他脑袋里刚升起这样的想法就被他自己给扇灭了,这是他们少主!想屁去!
萧鹤川见陈骆杰进来后就不动了感到有些诧异,还以为他是拘束于身份问题,抬手示意他坐到他的对面来,“坐吧。”
陈骆杰终于回神了,边摆弄着食盒里面的饭菜边在心里感慨着:果然啊,他一开始说的是对的,他们少主的样貌果真是绝顶的!
“信我了吗?”
“信了。”陈骆杰笑了笑给萧鹤川倒酒,“其实下面看到您眼神那一刻就信了,一般人可不可能有那样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