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一脸屎色的样子,沈墨差点没直接笑出声。
不过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简单的解决了。
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抬脚走了过去,跟对方打了声招呼:“文风哥,好久不见。”
楚文风看着他脸上的面具,虽然猜出了对方是谁,但还是有些视觉疲劳。
他语气温和而无奈:“这张面具,我最近真的是看了太多了,简直……一言难尽。”
沈墨没忍住笑了笑,收起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自己原本的面目。
毕竟要是以大屏幕上面的那张脸出去,他可能处境会比晓辉现在还惨。
“你这是……”楚文风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具后的那张脸,随后察觉出自己失言,抱歉的笑了笑:“我们现在先出去吧,这里不太方便说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会唐突的去揭露别人的秘密,那样很不礼貌。
沈墨也没太在意,笑着朝着对方点了点头,随后便跟在对方的后面。
毕竟如果让他自己走,他可能都走不出去这里。
突然有两人与他们擦肩而过,沈墨有些诧异的抬眼望去。
这两人,怎么感觉有些像薛氏父母?就连气息都如此的相似。
但如果这是薛氏父母,那他空间里的是啥?
只是没等他确认,两人便走到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回头看了一眼即将走远的楚文风,沈墨赶紧抬脚跟了上去,将刚才的事暂时抛之脑后。
重新回到南区的地面上,沈墨竟有种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那家伙可能得等会儿才能出来,沈白兄弟现在准备去哪?”楚文风抱着自己的电脑,询问道。
“我现在叫沈墨,文风哥可以直接叫我沈墨就好,不用那么客气。”沈墨对楚文风的印象很好,所以也没打算瞒着。
毕竟能为了自己的爱人报仇殉葬的人,人品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可以信任。
“那沈白……?”楚文风不知道该怎么问,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沈墨不甚在意:“那也是我,只不过是用了点小手段。不然像现在这个局面,真的还挺麻烦的。”
楚文风抱着电脑的手紧了紧,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再问。
不过对方这个状态看着,要比初见之时好太多。
他好奇只是因为职业病,但并不觉得对方是什么坏人。
毕竟沈白兄弟做的,一直都是好事,不然也不会被那些幸存者称之为英雄了。
“那好吧,小墨。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不过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要入驻黎明城吗?有没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你的。”
沈墨看到对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有些欣慰的笑了笑:“地盘都拿到手了,这段时间会待在这。”
“至于帮忙,我最近可能会麻烦你们以沈白的名义帮我处理一点事情,比如处理一些资源之类的。”
“听说最近黎明城内部有些不太太平,资源经过你们的手,可能才会落到应用的地方上。”
楚文风有些惊讶的抬头看着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将这样的好事交给他们来做。
处理资源,就有资源优先选择权。
听到对方最后一句话,他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好办,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自己认识的小弟弟,该护还是要护的。
“这个我倒是不在意,毕竟那些东西我也只愿意给你们,其他那些牛鬼蛇神的我可应付不来。”
楚文风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保证道:“放心吧,这些资源就算是有,那也只是你的,我强迫你干自己不喜欢的事儿。”
“除了沈白身份之外,如果有人在基地欺负你,你也可以来找我。”
沈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对方没有辜负他的信任,没说什么他不喜欢听的话,他抬起头,脸上的笑意更加多了些:“好啊,以后就靠文风哥照顾了,我先回北区收拾了,你给晓哥说一下,让他直接去那边找我就行。”
“好,我会告知他的,那便告辞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南区的门口。
因为要回去的目的地不同,两人告别之后,便背道而驰。
会议室内,晓辉被人推搡着走了出去,室内很快便空无一人,寂静一片。
突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会议厅内,嗒嗒的皮鞋声在空荡的会议厅里回响着。
男人一步一步优雅的走上了台面,掏出一张纸巾,有些嫌弃的捡起桌子上面没人在意的那张身份卡,嗤笑了声:“真没用,枉我费力将你捧得那么高,最后竟是为别人做了嫁衣,废物!”
随后他用纸巾将那张卡层层包裹住,随后才装进了身上的大衣口袋。
当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转身准备离开时,转头就对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少年。
陈旭一脸悲痛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今天这事幕后指使者是你吗?”
男人原本和颜悦色的脸一下便阴沉了下来:“陈旭,这就是你与父亲说话的态度?”
“违背我的命令,和那些野孩子跑去那么远的地方,你不知道你妈妈她很想你吗?”
陈旭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叫:“别给我提我妈妈,我妈妈已经死了,你现在费心费力养着的,那是怪物,她不是我妈妈……”
“啪——”
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脸上,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话。
男人狠狠的捏住他的脸,眼神里满是偏执和阴狠:“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那样说,我不许任何人侮辱你妈妈,明白吗?”
陈旭感觉自己的下颌仿佛被捏碎一般的刺痛,但这远远比不上他内心的痛苦。
他感觉他要堕落到黑暗里了,被黑暗染脏的自己,还能配得上小星星吗?
陈旭木着被抽肿的脸颊,嘴角溢出了一丝血液,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很轻很飘渺,有种接受命运的破碎:“……知道了。”
男人这才满意的放下了手,重新从裤袋里抽出一张纸,有些嫌弃的擦拭着沾在手上的血迹。
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向后退了退,露出了他手腕胳膊上那密密麻麻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