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
池州看到门开,立刻迎上去。
元帅发丝未乱,衣衫无褶,面色如常。里面陈君君吐了满地的血,不省人事。
“别让她死了。”
池州点头。陈君君还不能死,她是现阶段鼓舞民众士气的关键。
元帅看起来一切正常,但就是太正常了。
陈君君不可能什么都没说。
她到底说什么了!
“元帅,赵部长在线上,刘明的家属那有线索,吴屏在等,黑市有进展。”
元序烦躁的情绪瞬间冲上头顶,解开领口扯了扯。
“你先处理。”
说完快速向外走去。
陈君君倒是个硬气的,看准了现在不能弄死她,抵死不可肯说。既然她不说那就永远都不要说。
他不认为天酒有什么秘密是他不能接受的。即便是当初以为她被人标记,他也只是想要弄死练景天而已。
陈君君这个女人,想要离间他和天酒。
她休想。
元序如此想着,但心绪不宁,浑身烦躁。他需要立刻见到天酒,确定她在可控范围内。
“元帅,回府吗?”
池州作为总参,跟随元帅十几年,这会摸不准元帅要怎样。
天越来越冷,雪下一阵休一阵。路边未落的绿叶被压弯了枝条。
到了傍晚的天,昏暗得要命。街道上抢救的飞行器、车辆在风雪中鸣笛急行,看得人心焦。
“告诉气象部,不许再下了!”
额,这……
池州看看身边的这几个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元帅什么时候也这么霸道不讲理了。
这么无厘头的要求不是他们成熟稳重的元帅能说出来的话。
但还能说什么呢,池州都没有直接下通知,而是派了周畅亲自前往气象部。
杨云皓看看时间,早已经超过了要回去的两个小时。飞行器在停机台已经发动,可元帅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元序突然转身走进洗手间,关上门的那一瞬,立刻脱了军装外套,衣领袖口,通通解开。
水龙头里的水不够凉,缓解不了他的燥热。空气里的氧气在变得稀薄,他开始呼吸急促。
他不对劲。
一把撕开颈后的信息素腺体抑制贴,烈酒的气息突然倾泻而出。
门板起不了作用,门外的侍卫队被突如其来的袭击险些跪倒在地。
杨云皓的心脏像是被人揉捏,疼痛席卷全身,满头的冷汗。
他迅速翻找元帅的应急药物,但手抖得攥不住。两支抑制剂滚落在地。
“元帅!”
池州强撑着双腿,捡起信息素抑制剂,挪到门口。
下了封锁楼上的命令,但楼上也有太多人。他不敢冒险破门,世界上没有多少人能承受元帅的信息素。
元序喘息着摸上后颈,他艰难地侧过身,镜中的自己浑身发红,腺体红肿发烫。他迅速贴上抑制贴,牢牢按住。
发情期。
心跳越来越快,快得要破胸而出。全身的血液乱涌,寻找一切可能宣泄的出口。
平静了很久的精神海,在下火。一颗颗火流星从天而降,下坠砸在海面,剧烈地翻滚、燃烧。
他冲进浴室,花洒冷水开到最大。湿透的衬衫一瞬间被扯开扔在地上。不够,完全不够!
皮鞋、皮带、军裤……
冷水冲在他滚烫的皮肤上,立刻成了雾气。
他快被烧死了。
他低头看着不能驯服的自己,脑子里全是那张小脸,一双湿漉漉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小嘴不乖地一声声叫他“大人”。
他不能再想,他要毁了这一切冲到雪地里。
但他不可以失控,他是绝对的掌控者,没有什么可以打败他。
情.欲一样不可以。
突然,喵喵,喵喵,喵喵喵。
星脑响了!是那个他设置了从来没有响过的声音。
他有无数个瞬间希望它响,但绝不是现在。
即便对面看不到,他也不能以这样狼狈的样子回应。
他浑身赤.裸,双臂撑在墙上,忍受着一阵又一阵的热浪。
但就是这小小的喵叫声,犹如甘霖缓解他焦躁的心。
他说了要两个小时回去的,但他已经迟了。
——
“不接啊~他不接啊。”
那人说好了两个小时回来,可这已经三个多小时了。今天的重塑目标已达成,她的小弟子们都休息了,元帅还没回来。
在那两位的撺掇下,天酒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打给元帅,结果人家根本没接。
亏得她刚才忐忑了半天。
天酒无奈地挑眉继续吃她的小蛋糕。
“也许在忙吧,没事哒,他那么大个人不会有事的。他有事,那防空警报拉得超级响!”她听过的。
天酒冲着愁眉苦脸的那俩位一笑,嘴角沾的粉色奶油略显滑稽。
白瑾瑜和淮安是真有些郁闷了。
小弟妹没有因为元帅不理她而生气,反而安慰他们不要担心。
这心里是真没有元帅还是在强颜欢笑啊。
天酒抱着咪咪,一口一口地吃着,完全不接收那俩人惋惜的目光。
其实她心里酸死了!
这什么破蛋糕,一点都不甜!梅梅果那么酸怎么还放柠檬汁。
啊啊啊啊,元帅大人到底在干嘛?为什么不接她的通讯申请啊。
他会不会还和陈君君在一起?陈君君会不会借机刷好感?她是S级的omega诶。
难道真的像网友们说的那样,元帅为了舆论会对陈君君不一样?
他要是牵了陈君君的手,那她,那她就不要他牵了!
哎……
想什么呢!元帅要牵谁的手她哪里管得了。他也许以前也牵过别人的手呢。
天酒吃完了小蛋糕,抱着咪咪起身:“我先回去啦。各位今日也辛苦了,早些休息。”
说完天酒就往楼上走,也没让练景天跟着。
练景天目送天酒上楼,脸上的笑渐渐没了。
“会不会哭啊?”白瑾瑜家里的弟弟每次失恋都要嚎啕大哭,恨不得全家人都来哄。
他们刚许了诺要成为天酒的靠山,元帅就来这么不靠谱的事。
兄弟太难做了。
练景天很想跟上去,但是他没资格。
他只能站在楼梯下,感受到她内心的酸涩。
卧室的门一关,天酒一头扑在被子里,默默流眼泪。
她该怎么办。
她不该这样的。
她不是个好姑娘了。
她一直以游离的状态观望元帅对自己的心意。质疑他、审视他、回避他。
以身份地位不匹配为借口,不敢忤逆他为理由,不曾真正正面回应过他,更不曾认真的拒绝过。
就两人现在的关系而言,他做什么都不欠她的。
可是只是一个电话没接,她就接受不了。
那她不就是个吊着对方不答应,但又希望人家只对自己好的混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