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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子殿下,可汗亲自下令,没有他的手谕,是绝对不能打开牢门的……”
“少废话,把门打开。”呼延苏风冷眼扫向他们。
“殿下要是被可汗知道了,我们是要掉脑袋的,这……”
“我现在就能让你们掉脑袋。”
他语气冷冷的,几名侍卫被他吓得够呛,但他说的也没错,得罪了二王子,他们同样没有好果子吃。
其中一名守卫主动打开了牢门,“二王子殿下,请吧。”
呼延苏风嘴角勾了勾,他缓步走了进去,目光却直视着楚青颜,企图从她脸上看到惊吓的表情……
但她无动于衷。
牢里都是稻草,环境也不好,呼延苏风抬眼扫过锁着她的铁链,那细细的腕子被勒出了一条显眼的红痕。
他不自觉就蹙起了眉。
“谁让你们绑他了?!”
他迅速转身,冲着门外的几名守卫低声质问,守卫互相之间看了眼,也觉得冤枉。
“殿下,这牢房里的犯人一直都是要上镣铐的啊,而且他还是可汗亲自下令捉拿的内奸!”
内奸?
呼延苏风反应过来,说起来前段时间,父汗夏令准备攻打大晟的时候,这家伙的确是不在天狼师……
而且他还是个中原人。
不过仅凭这些就断定他是内奸,确实也太草率了,这其中应该免不了有戚容大丞相的功劳吧?
“二王子不会是在心疼我吧,既然如此,不妨帮我将这镣铐拿了如何?”楚青颜眉眼弯弯的看向他,试探道。
听了她这话,苏风也笑了。
看着这铁链将他手腕勒的通红,他看着的确觉得不舒服,不过……
“想让我帮你也行,那你可得以身相许,可做得到?”呼延苏风盯着她,笑的有几分痞气。
“如果你现在答应,我马上就可以将你放出来,不过你可再不能回小叔父的帐子了,这辈子得供我驱使……”
说着,他直接伸手抚上了楚青颜的面颊,楚青颜深知他的脾气,如果她现在躲开的话,苏风大概会得寸进尺……
所以,她不躲不避,直面迎着他。
苏风有些愣了,手上的触感软软的,滑嫩却又有弹性,他仿佛还触到了细细的绒毛,手感甚是不错。
“你在干什么?!”
木牢之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呼延苏风被惊得一下子缩回了手,他拧眉向外看,表情顿时有些复杂,“小叔父?”
“叔父你不是要献礼吗,这都三日了,怎么还逗留在王庭,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呼延苏风勾唇,面上恢复了一脸的平静淡笑,手指却不自觉在身后摩挲着。
真软呀……
与他的平静不同,呼延星池甚至没有了以往的从容自若,向两人这边走过来时,他不再掩饰情绪,眸中隐隐射出了寒光。
“说的不错,那你不妨猜猜,我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人相对而立,呼延星池眸色泛冷,呼延苏风也不自觉敛起了笑意。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
守卫是不敢说什么的,两大神仙打架,他们只敢躲得远远的,以免波及自身。
楚青颜则是在牢里,看着牢门边的两人,忽然歪了歪脑袋,“要不,你俩先打一架?”
两人同时向她看了过来。
呼延星池的眼神直勾勾的,但意思很明显,是在骂她这个没良心的。
蓦然,呼延苏风也笑了,“还是算了吧,我尊老。”
“可你年纪不是比他大吗?”
楚青颜记得,他比呼延星池还要大上几个月来着。
“……那我爱幼。”神来一刀,本来都要走了的苏风,又扭头白了她一眼。
“哦。”
等呼延苏风走后,呼延星池难得也瞟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斥着无奈。
“我看你待的挺舒服,还有人来陪你解闷儿,看来是不急着离开了。”
他就站在牢门外,不进去也不离开,弄得一旁的守卫锁门也不是,不锁也不是。
守卫忍不住腹诽:既然他都这么渣了,你就赶紧闪开,让他们把门关好得了呗?
楚青颜晃了晃头顶的锁链,故意发出了一阵卡拉卡拉的声音,唉声叹气道:
“大哥,你也是被关过的,难道你不清楚这东西有多磨人吗,小弟已经足足被挂了两天三夜了……”
楚青颜故意卖惨,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倒真有那么几分可怜兮兮。
而楚青颜晃动锁链之时,他一抬眼便看到了楚青颜手上被勒出的红痕,目光忍不住瞥向了一旁的几名守卫。
守卫们忍不住退后缩在了一起,“大,大人明鉴,来这儿的人都要如此,我们可不敢对他做什么,饭菜也都是及时送的……”
上一次被痛打的教训,他们可还没忘呢!
呼延星池拧了拧眉,手中的拳攥紧,半晌后才松开,向着牢内走进去,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瓷瓶。
随后,他攥着楚青颜的腕子,将瓷瓶中的药膏涂抹在她手上……
冰冰凉凉的,倒是舒服了许多。
看着楚青颜精神头不错,他神色略带了些安慰,“你再坚持一下,最多两日,我会来带你出去。”
“好。”
楚青颜神色清明,看着也很有精神,丝毫不担心自己被困在牢里。
她当然不担心……
因为不需要两日,最多今晚,王庭就要有大动作了。
另一边。
呼延苏风走出了很远,见到周围没人,忍不住一脚踢飞了脚下的石头。
嗖——
一下飞的老远。
“王,可是在为那个燕青心烦,如果王真的想将他收入麾下,我这就去叫他抓来!”尚泰跟他许久了,他很少见到王会被一个人干扰成这样。
“不必!”
苏风厉声喝止,平素伪装的很好的面容,此刻也土崩瓦解。
没了平日里的从容浪荡,此刻的他极尽沉默,看着实在冰冷无情。
“尚泰。”
“属下在!”
他刚一开口,便又沉默了,又过了一会儿,手下以为他不会说了,他眸色微凉,忍不住开口: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
放在以前,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取向,甚至于与男人虚与委蛇,他都觉得恶心。
可燕青,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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